（诗文）青春剧场（2）

文|01一线

大地上空和田园的剧场，人们顺着一个春天，顺着这一季里最喜的景象：鸟语、嬉戏、种植、花香、绿荫、踏青，一幕幕……

第三幕：户外田园

【布景】庭院、犁、铧、田园。

【人物】父亲、童年

天空，大地，博大而静谧。每天，晨曦滑过长夜，它们是如此的神秘。农民户外劳作，一年四季，常常起身于寂静幽暗的晨曦，穿梭于天地混元相溶的无极幻境里。晨曦前的夜色中，所有的生灵都销声匿迹的沉浸于踅伏的酣睡里，只有郁郁葱葱的植物和竞妍的花儿弄肢搔首的在作展示前最后的整理，荡漾在幽香的潮润的微风吹拂里，尽力的吐故纳新大自然的气息。为迎接阳光明媚时光彩夺目的妖娆和光合作用的洗理而准备就绪。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春天，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春天，滚滚春雷，雨水如潮。从雨水淅沥沥又谷雨哔哩哔哩下。一场春雨一场暖，春雨过后春耕忙。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清明时节，气温转暖，草木萌动，天气清澈明朗，万物欣欣向荣，正是备耕的大好时节。谷雨前后，春管、春耕、春种即将进入繁忙阶段，田间地头，出现一番耕田、整地、插秧……农忙景象。

厨房的后墙上，赫然挂着一个犁铧，那是父亲的犁铧。父亲的犁铧总是被黑土地打磨得锃亮。出犁的前夜通常下过雨，四面的山水油一般朝山弯的田里入灌。天刚蒙蒙亮，父亲和母亲便早早起床。母亲在家生火做饭，父亲则侍弄着犁铧和犁枷，为早犁做准备。

每年芒种时节，布谷鸟“布谷，布谷”“布谷布谷”二声、四声，昼夜地叫唤，仿佛提醒人们“快快播谷，快快播谷”。每当春雨刚刚润醒大地，布谷鸟的歌声在心中酝酿的时候，父亲便用双臂把犁铧轻轻地拖下，像打磨璞玉一样把犁铧擦拭得雪亮，目光里透射着对犁铧的万般敬仰。他把积蓄一冬的梦想瞬间倾诉于犁铧的锋芒，用坚硕的意念、炽热的情怀唤醒沉睡的犁铧。

犁铧是辛苦的，把持它的父亲更是辛苦的。小时候最能牢记的就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饮水思源，不忘桑梓。在春华秋实的更迭中，最使我难忘的就是父亲扶着犁铧躬耕的身影。

父亲是农里行家。多少个春耕季节，雨天头戴斗笠，无雨系条汗巾，右手扶犁，左手扬鞭，埋首弓腰，从黎明到黄昏，从破耕到播种，父亲不知疲倦地耕种着水田、旱地。“噢——噢——”阵阵节奏的嗓音如洪钟穿越时空，震撼山间。在贫瘠而荒芜的土地上行进，吆嗬声喊出一曲春天里的欢歌。在人性所能抵达的深度，唱响“唏，嘘，唏，嘘，走……”的歌谣。父亲的犁艺精湛，犁出如春风枝头的花朵。父亲犁把的姿态，是春天里一幅绝妙的画卷。那种潇洒，那种优美，像艺术家篆刻的精美诗行，像翻开历史的段段记忆，可以和唐诗宋词媲美。

风雨中，苦难里，父亲擦亮月亮般的犁铧，把贫困踩在脚下，把腰身弯成犁铧，沿着厚重的泥土，奋力插进土地的心脏。父亲的坚韧勤劳，质朴忠厚，换来了他的稻谷香，稻穗沉……

父亲手中的犁铧，耕耘着岁月的风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道道犁痕参差交错，镌刻在父亲布满沟壑的额头。父亲很爱他的犁铧，把它当做一尊贵耕神。从中可以感知父亲对丰收的喜悦和神往，对未来的希冀和渴盼。可是，犁铧除了在田野里耕耘，更多的时候像石头一样缄默。它的秉性一如寡言的父亲，骨子里天生流淌着劳动的热情，在一畦希望的土地上，耕耘着世纪的光华。

劳动磨砺性情，劳动创造财富，劳动进化了人本身。当年，有一个少年在父亲的地里零撒着粪土，父亲不想今后的田地荒芜，便教导他耕种土地。少年以为是一种别样乐趣，学着父亲的样子，把犁铧定位。一进田，就看见那些硬邦邦的泥坯在“啪嗒，啪嗒”声中翻滚着扎根在田里，其中一块硬土调皮又捣蛋，害得少年偏离了格线，经过父亲在旁边的指导，帮扶，最终调整了状态，把这小块田地消灭掉。初步学会了犁铧，少年此刻忘记了红肿的双手，酸痛的腿脚。劳动其实是那样的使人愉悦，是那样使人感到满足，更有着许多的意义。

如今，父亲的犁铧早已卸甲归隐。但是，曾经几十年的时光，忙种结束，犁铧如凯旋的战士，安静地守着日月星辰，守着日渐年迈的父亲，守着日益蓬勃的村庄。

有诗证曰：

天下雄鸡白，牛群牧草香。

春雷隆滚响，布谷脆鸣忙，

田野时光急，春秋幻梦扬。

犁铧辛苦丈，泥浪写文章。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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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罗余作，男，汉族，1965年11月出生，江西吉安永和人，中共党员，高级工程师，网络与信息管理师，2019年中国优秀CIO获得者，高峰论坛特邀嘉宾。吉安县诗词学会理事兼期刊《文山艺苑》编委；吉安市庐陵诗词学会会员，《庐陵诗词》电子微刊编委；吉州区诗词楹联学会会员；吉安县文学协会副主席、代主席、协会《庐陵文苑》期刊和微刊编委。2020年荣获中国乡村作家荣誉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