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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往事:《陡滩》第二章

村子里有个渔夫,孩子们都叫他张大爷,常年以捕鱼为生,夏天他经常坐在河边的溶洞口补渔网,因为在码头的草坪上补渔网实在是太晒了,太阳非常毒辣,只要一会儿的功夫皮肤就会晒掉皮,脸也会被晒的通红。张大爷不管去哪儿,腰间都挂着一个小塑料袋,袋里装有自己种的旱烟,大爷烟瘾很大,一天要抽很多次烟,象张大爷这样的人很多,每年都种有烟供自己抽,张大爷每次抽烟的时候,就会拿出一张小纸条,然后把烟丝放在纸片上,均匀地摊平,旱烟看起来很老土,非常不起眼,但是村子里很多人喜欢。张大爷不仅勤快,而且心善,他已经58岁了,这么多年给别人免费渡船若干人,每年很多人来往了酉水河两岸,有些人去对岸去吃酒,有些人从对岸来走亲戚。张大爷年龄大,骨头却硬朗,本来应当上岸休息了,但生活不让他休息,他静静地、很忠实的在村子里生活,每天早上他都起来的很早,唯一的朋友就是一艘渔船和一只缺了一只腿的黑狗,唯一的亲人便是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叫蓁蓁,每次蓁蓁问起她的母亲,张大爷都闭口不提,直到蓁蓁十八岁那天,张大爷喝醉了酒,告诉了蓁蓁的身世。蓁蓁并不是张大爷的亲生女儿,十八年前的一个早晨,天气晴朗,张大爷象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站在船头收渔网,他把从网上的鱼扔进水槽,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发现远处有一个木盆漂流而来。出于好奇,他停止了收网,眼睛直视着那个木盆,当木盆流到张大爷眼前时,他惊呆了,木盆里竟然有一个孩子,他赶快把孩子抱到船仓,然后用被子裹起来。此时的他,心里非常紧张,网也懒得去收了,直接把船划到码头上,用外套裹着孩子飞快地上了岸。张大爷来到了他堂弟家,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了堂弟和他弟媳,然后问堂弟愿不愿意收养,堂弟媳站出来说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够受罪的了,哪里还有心思养别人生的。堂弟媳开玩笑的对他说:“大哥,你反正没有结婚,要不你养着吧。”此时的张大爷已经40岁了,由于家境贫寒,他没有娶到老婆,加上他腿上有残疾,附近村的女人就更不愿意嫁给他了。张大爷听了堂弟媳的话,心情非常沉重,不过也觉得有道理,自己都40岁了,也不可能娶到老婆了,于是,他下定决心收养这个孩子,然后把她带回了家。回到家,张大爷把孩子放在床上,自己忙着从米缸里舀了三碗米,然后放在磨子上,两只手回来拉动,大米粉子从磨子流了下来。他顾不上擦掉脸上的汗水,赶忙在屋檐下搬了一捆干柴到火坑边,然后在火坑里架好鼎罐,鼎罐里装了三分之一的水。火坑里的火慢慢地生起来了,等到鼎罐里的水温起来的时候,张大爷把一碗磨好的洗米粉倒了进去。鼎罐里的水蒸气把盖子摇晃着,他用瓢把里面的米糊来回拌均匀,然后再把鼎罐从三脚架上拿起来放在地上,让米糊降温。此时,蓁蓁醒来大哭,张大爷手脚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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