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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铁路院校学生乘坐火车"逃票"的糗事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大概很多铁路院校的学生都曾经经历过现在看起来令人啼笑皆非的"逃票""壮举"。

那时,铁路部门的有关院校主要包括,铁道学院、铁路运输学校、铁路机械学校、铁路卫生学校、铁路经济学校、铁路公安学校、铁路司机学校和有关铁路工厂的技工学校。

那时,还处于计划经济时代,有关院校的招生工作是严格地按照招生计划执行的。对于铁路部门来说,只要能够考入铁路院校,就意味着是一名准铁路职工了。毕业后,一定会按计划分配到铁路单位工作。

那时,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还比较贫穷和匮乏。但是,只要考入大、中专和技工学校,即可以享受每月17·50元的助学金。大致相当于普通工厂一级工工人工资收入的一半左右,并且不需要缴纳学费、书本费和住宿费。助学金基本上就可以满足日常生活的需要,对于很多比较贫困的农村学生而言,几乎就是自己的全部财产。

作为一名准铁路职工,绝大多数的铁路院校学生,在乘坐火车时都选择过不购买车票。一是,提前体验正式铁路职工的免票待遇,成就感和存在感油然而生;二是,人们普遍经济拮据,学习、生活费用捉襟见肘;三是,普遍"随大流儿",觉得别人都不买票没有事儿,自己同样也可以不购买。特别是一些胆量较小的女生,每次无票乘坐火车出行,总是"蔫悄悄"地紧紧跟在很多"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后面,浑水摸鱼、蒙混过关。

乘坐火车出行,必须要与铁路两个部门的人员打交道。一个是列车段,一个是车站。在旅客列车上,担当乘务工作的是铁路列车段的列车员和列车长;进、出站检票的是铁路车站或车务段所属车站的工作人员。

凭借铁路院校的学生证、身着铁路制服,冒充接、送人员,出、入车站,一般问题不大。不过,在列车上就要"斗智斗勇"了。

对于普通列车员和绝大多数的列车长来讲,一般不会难为未来的"同行"。只要出示铁路院校的学生证,基本上都能默许通过。尤其是当年大都还没有实行所谓的"补票奖",不涉及到个人的经济收入。但是遇到个别工作特别认真的列车长,难免会一波三折。

如果事先"预判"很难"过关"时,人们往往有两种办法屡试不爽。

一,借票上车。那时人们的思想普遍比较单纯,铁路学生在无票上车遭到拒绝时。往往偷偷地将学生证抵押给靠近窗口的旅客,偷梁换柱,借用其客票上车。那时的铁路客票还不是实名制,管理相对比较松弛,很容易蒙混过关。

二,躲避验票。列车长查验车票时惊慌失措地窜车厢,由最前部跑到最后部。趁着列车到达前方车站停车时的几分钟时间,赶紧下车后,再跑到列车的最前部上车。从而来了个"暗渡陈仓",巧妙地躲避了有可能出现的"麻烦"。最狼狈的莫过于躲进厕所里"逃票"的,每次听到敲门声都是胆颤心惊。强打起精神、鼓起勇气高喊一声:"有人。"直到声音消除后,才如释重负,把心放在肚子里。最后,等待脚步声音越来越小时,才小心翼翼地溜出来。

有时候,实在躲不过去,只能厚着脸皮硬挨了。满脸通红、战战兢兢地将学生证拿出来,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谎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眼巴巴地等待着列车长的发落。记得大部分的列车长都是一副大义凛然、盛气凌人的模样,首先是"装腔作势"地进行一番上纲上线的严厉训斥。然后话里有话地问道:"怎么样?你们错没错?"大家马上异口同声地回答:"错了。""以后能不能改?""保证下不为例。"随后列车长将一大摞子学生证狠狠地扔掉地上,扬长而去。然而,过不了几个月后,再次乘车时。却又是周而复始、故伎重演,令人忍俊不禁、无可奈何。

如果"点儿背",被列车长没收学生证,并且返还到所在学校,可就是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了。不仅会被强制补交票款,还会被校方通报批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儿确实不太好受。当然,"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不幸遇到这种情况,及时补票,无疑是"大事化小"的最佳选择。

凡事都有例外。一次"十·一"节日放假后,某铁路运输学校的很多学生无票乘车返校时,碰上了一个"不近人情"的另类"茬子"。列车长面对众多的"逃票"者,火冒三丈。清查人数,竟然有上百人之多,几乎占据了一节车厢。列车长不由分说,没收所有人员的学生证,全部用报纸包好。列车终到后,交给车站客运值班站长。在人们焦急万分、一筹莫展的危难之际。幸好,学生中有一位见多识广的"高人"自告奋勇地挺身而出,不慌不忙地组织大家先出站。将所有的行李集中到一起,委派两个人看守。然后,带领大家来到了站长办公室。镇定自若地对站长说:"我们是某某铁路运输学校的学生,学校为了开展学习雷峰活动,特地组织同学来到车站帮助清扫卫生,做好人好事。请站长安排具体工作。"车站站长非常高兴,在盛情难却之下,象征性地布置了一些简单的地面清扫工作。同学们马上争先恐后地忙活了起来,拖地板的、擦玻璃的、抹座椅的,干得热火朝天。一会儿,便打扫得干干净净。随后,"高人"伙同几名代表找到站长,拐弯抹角、支支吾吾地把学生证被没收的情况说了出来。承认错误后,恳请站长帮忙。站长哈哈大笑:"这都不是问题,以后你们所有的同学,如果有事儿,尽管来找我。"随即打电话责成客运车间主任询问值班站长了解情况,马上返还所有被没收的学生证。"告诉那个列车长。就说这些人,全是我们车站未来的职工,他们乘坐列车也是深入现场、体验生活的一种方式嘛。以后遇到这样的问题,全部交给我们车站来处理。"后果不堪设想的严重危机,从而化险为夷,变成了虚惊一场。

短短几年的铁路院校学生生涯很快就结束了。当年,很多人都曾经尝试过没有购买客票和学生票而乘坐火车的情况,个别"出污泥而不染"的同学可谓是寥若晨星、凤毛麟角。

时过境迁,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目前,估计任何人都不会为了相对微不足道的火车票钱,而绞尽脑汁和担惊受怕了。同时,由于铁路管理的不断深入,逐渐步入正规化的轨道。实名、安检非常科学和严格,也已经不存在当年的管理漏洞和"漏网之鱼"了。当年的一些十分滑稽可笑的往事,也都早已经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搞笑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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