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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当年铁路火车司机利用机车厂修的机会购买木料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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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30 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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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们的生活普遍比较清贫、经济拮据,各类物资匮乏。特别是当孩子结婚时,为其置办一套合适的家具,令很多家长大伤脑筋。

那时,别说是资金捉襟见肘,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即使是能工巧匠,精于制作。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由于制作家具龙骨所必须要用到的方木奇缺,一般的厂矿职工很难搞到。

当年,人们结婚时,如果拥有一套崭新的立柜、炕琴、被罩子、大衣柜等家具,是非常体面的事情。在购买木料方面,走南闯北的火车司机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机车是铁路运输中的牵引动力,也是最重要的铁路设备之一。为使机车在良好技术状态下稳定可靠地运行,在日常运用中需要定期进行保养和维修。

过去机车定期检修的修程,蒸汽机车分为厂修、架修和洗修;内燃、电力机车分为厂修、架修和定修。后来都统一称之为大修、中修、小修和辅修。

机车大修是全面的恢复性维修,大修后的机车基本上能够达到新车的状态;中修主要是维修机车走行部,必须把机车架起来后,推出走行部进行维修;内燃、电力机车的小修主要是对有关设备进行测试和维护;辅修是临时性的维修和养护。机车的定期检修除了大修在机车工厂进行外,其余的检修均在机务段内进行。

当年的货运蒸汽机车每走行7、8万公里架修一次,也就是现在所说的中修,经过两次架修后大修一次。调车机车和小运转机车,基本上是一年一次架修,三年一次大修,大修过去一直被称为是厂修。厂修是很多机车乘务员在三年中翘首以盼的希望,一般每次厂修,需要两组机车乘务员在中间车站轮流换班值乘。

当年,我国有很多著名的机车工厂,如戚墅堰、大连、四方、大同、唐山、资阳、牡丹江、哈尔滨、长春等机车厂。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前,绝大多数的货物列车主要是以蒸汽机车为动力。当年东北地区的哈尔滨、齐齐哈尔、吉林、沈阳和锦州等铁路局所属的蒸汽机车,主要是在牡丹江机车厂进行厂修。

而在往返牡丹江机车厂的途中,经常要经过滨绥线,当年著名的一面坡机务段就坐落在滨绥线上。说其著名,主要是因为其牵引区段非常险峻,全是陡峭崎岖的长大盘山道。无论上下行全部需要加挂补机,工作特别艰苦和危险。一面坡机务段也因此一向以补机机务段在全路机务系统中闻名遐迩。

由于列车在运行中,需要频繁地制动调速。为了避免机车、车辆闸瓦与车轮之间长时间剧烈摩擦,导致过热熔化。哈尔滨铁路局特意将滨绥线上的制高点高岭子车站设为凉闸站,所有的货物列车必须要在该车站长时间缓解停车,将闸瓦彻底凉透后再开车。这也是全路非常罕见的极少数几个凉闸站之一。

所有厂修路过的机车,都需要在一面坡机务段入库,以补充机车所大量消耗的煤炭、润滑油和水等必备物资。

一面坡地区地处于张广才岭原始森林的附近,其红松、水曲柳、柞木、刺楸等木材资源非常丰富,并且价格特别低廉,基本上相当于"白菜价"。当年很多途经此地的机车乘务员,都会顺路购买一些木料,利用机车带回家。

由于那时当地实行木材禁运,林业部门专门设置了一些木材检查站,随机检查过往的车辆。因为机车上的空间较大,机车乘务员往往将木料埋藏在煤炭下面或隐藏在机车水柜里,即可轻松蒙混过关。当然,数量不能太多,否则会不可避免地压缩煤炭和水的装载空间。

好在机车在出、入厂的途中,正常情况下,或单机运行,或随本务机车附挂运行,很少有牵引列车运行的。因此煤炭和水的消耗量都很少,每次都能够如愿以偿、大功告成,圆满实现既定的目标。

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万一当地由于出现特殊原因导致机车不够用。列车调度员"抓壮丁",临时安排出、入厂的机车担当补机,或者是由附近机务段派出线路指导,也就是常说的带道人员,责令牵引列车运行的几率也是占有一定比例的。

一次,某机务段运用车间的一组出、入厂机车乘务员妥善地装载好"秘密物资"后,刚刚从一面坡机务段出库到达车站,准备"开单机"时。突然车站值班员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交给司机一份调度命令。并告诉他说,由于一台本务机车临时发生故障,短时间内无法修复。调度员不得已要求该机车立即转线挂头担当列车本务,带道人员马上就来。三名机车乘务员暗暗叫苦,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任务。

一路上,哥儿仨个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好在木料不是太多,所占用煤、水的空间也不是太大。列车顺利地穿山越岭呼啸前进。

胜利在望!列车终于闯过了所有的长大上坡道区段,接下来剩下的大多是下坡道,煤斗里的煤炭足够使用了。

但是可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副司机在拉注水器向机车锅炉中注水时,突然听到一阵阵的"放空炮"声音。糟糕,看了一下机车水箱的刻度表针,已经接近在最低位了。"不好了,水箱里没有水啦。"司机慌忙地看了一眼锅炉水表,还有80毫米的高度。如果惰力运行,最多只能再坚持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到山前必有路,线路指导介绍说还有两个区间,就到达前方的给水车站——玉泉站,可以停车补水。

谢天谢地,在已经出现"白水表"情况的5分钟后,司机终于冒险地将列车牵引到了玉泉车站停车。哥几个惊心动魄、胆颤心惊地躲过了这一劫。幸运的是,这组机车乘务员恰巧赶在了出现缺水问题的节点上。如果时间提前到十几分钟前的上坡道区段,被迫在临近车站非正常停车甚至是区间停车都是在所难免的。

最"倒霉"的事情莫过于由于煤、水缺乏,导致机车不能继续运行。这可是应该定责为行车事故的严重问题。

幸运不可能会眷顾到每个人身上,某机务段运用车间的L大车曾经不幸地体验到了被迫在非停车车站停车的遭遇。

当时,L大车万般无奈地在车站出站信号机显示绿色灯光的情况下停车,迈着沉重的步伐狼狈不堪地走到了车站运转室。

好在L大车平时能说会道,情商很高,自圆其说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以假乱真。到了车站运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扑通跪倒,苦苦哀求车站值班员帮助配合。

然后,打电话告诉列车调度员,说是在运行途中,突然发生机车注水器故障,造成机车水箱中的水全部漏尽,导致列车被迫停车。过去的蒸汽机车没有水泵,向锅炉内注水用的是依靠蒸汽压力原理的注水器。机车上设有两台注水器,分为吸上式和非吸上式两种。

同时车站值班员竭尽全力帮助打圆场,如临其境般地向列车调度员打证明。并信誓旦旦地保证帮助机车司机一起维修。

列车调度员信以为真,并且认为机车司机完全做到了尽职尽责、全力以赴。连忙进行安慰,并再三嘱咐L大车千万不要上火,一会儿调来一台救援机车拉着你走。

不怕遇到事儿,就怕人不行,很多事情都是事在人为。聪明机灵而又经验丰富的L大车凭借自己超人的情商和精彩绝伦的表演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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