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性格决定命运。王阳明个性狂放,超群脱俗,识见深远卓异。假如他没有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心中没有修齐治平的牵挂,他完全可以做一个像李白那样的云游四海的诗人,潇洒一生;假如他不是文武双全,而光有一腔治国安邦的热血,他也只能在余姚乡间设馆课徒,默默无闻地终老林泉;假如他个性圆滑一些,他的一生也许没有那么多曲折痛苦;假如他没有肺疾,身体像他迷恋仙道时所期望的那样强健,他也不会遭遇那么多的不幸。但是,所有这些假设,都只能是假设而已,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何况,如果这里的任何一个假设成立,王阳明也就不再是王阳明了。
贵州修文县龙岗山上君子亭
在35岁之前,王阳明曾做过几任闲官,如观政工部、刑部云南清吏司主事、江北囚狱审查官、山东乡试主考官等,并经历了所谓“五溺”(任侠、骑射、辞章、神仙、佛教)之后,才真正归正于圣贤之学。王阳明正式开始开门授徒,是在34岁的时候。这年他在京师。王阳明感于当时的学风颓靡,学者多沉迷于辞章记诵,而不知有身心之学,于是首倡身心之学,鼓励生徒先立“必为圣人之志”。这时的王阳明,名气还不是很大,门徒也不是太多,王阳明也没有急于建书院”。王阳明一生,虽然建造过许多书院,但是,王阳明的讲学活动,更多的是采取一种开放的座谈式讲学形式,即使有书院,他也不喜欢把教学地点放在封闭的室内,常常是在野外。王阳明的个性,本来就偏于独往独来,不拘形式,实际效果才是他所关心的。
由于这个时候以程朱理学为思想中心的官学受到朝廷的重视,王阳明这种带有非官方色彩的聚众讲学,就颇有一些离经叛道的味道。虽然在王阳明以前,胡居仁、薛瑄、陈献章等人已经开始恢复断绝已久的书院教育,但是,他们的书院教育活动,势力还很单薄,而且基本只是停留于恢复书院的教育形式,教学内容仍然局限在朱熹理学的框架内,并没有跨越圣朝的主流思想的“雷池”,所以并不引人注意。在这种情况下,王阳明那种狂者的特立独行行为本身以及他所宣讲的“为圣人”的思想,就必然引起当时的贵族和知识阶层的强烈反感。因为在当时的人们看来,一般人只能学圣人,跟圣人,怎么敢狂言做圣人?王阳明那种带有泛圣人倾向的“为圣人”思想,在当时一般人看来,就已经非常出格,而在那些朝廷的官员看来,简直就是狂妄甚至荒唐了。
王阳明自然受到了舆论的压制和贵族们的排斥,被“目为立异好名”。当时担任翰林庶吉士,后来也是王阳明的论敌和诤友的湛若水,却别具慧眼,对王阳明的行为和学术赞扬备至,这种宝贵的支持给王阳明极大的鼓舞。湛若水早就听说王阳明也极力推崇被历史遗忘的陆象山的心学,于是与王阳明一见订交,并商议共同倡明圣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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