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拳的历史转折点

一一读《武禹襄墓表》(一)

李新方

内容提要 武禹襄，整个太极拳史上一位最关键的人物，而《武禹襄墓表》则是目前所仅见的第一手有关史料文献。本文在对这一史料文献进行多年研究的基础上，揭开了太极拳史上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全文共五部分，将陆续刋出。

一、迥迥独达

翻开近代史的各种专著，很难找到武禹襄这个我们今天非常熟悉的名字，因为他并非那个时代的风云人物。就连《武禹襄墓表》这篇目前所仅见的第一手史料文献，作者除了感叹“卒抱其才略，一无所施以殁”之外，也对太极拳只字未提。然而，正是这位幕后英雄所开创的伟大事业，一直影响到今天和今后。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位“博书史”，“以才干志行为当时大人所器”(《墓表》)的高级知识分子，在那“往往朝为匹夫，暮为卿相”(同上)的年代，放弃仕途而致力于太极拳呢？近些年来，许多史论谈到这个问题，讲得都有道理，读之获益良多，并无馀议，惟似觉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其实，“六经皆史也”(《文史通义·易教》)，太极拳经典本身就是最重要的太极拳史。若习太极拳而有所得者，每读武禹襄拳论都会切实感受到“有气以充之，则观其文也，虽百世后，如立其人而与言于此”，“天地之精英，而阴阳刚柔之发也”(《惜抱轩全集·文集第六》)，亦即经史合参，则知《墓表》无一字言太极拳，亦无一字不言太极拳，特别是“迥迥独达”这个关键词。在中国封建社会行将崩溃，向半封建半殖民地急剧转变的历史时期，武禹襄独能洞达遥远的未来，似乎早已预见后来发生的一切。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即使身为高官，也无力扭转乾坤，然而天下溺，援之以道，兼济天下不一定要做官，是以武禹襄放弃仕途而致力于太极拳，并非只是独善其身。

而后在西风东渐之际，月亮也是外国的圆，只有太极拳作为最具中国特点的武术文化，却以方兴未艾之势迅即传遍中华大地，并逐步走向世界，而且时代愈发展，愈显出其独特的无穷魅力，我们今人不能不佩服武禹襄的远见卓识，莫叹古人今不见，叹古人早见今人耳！(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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