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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栋 | ​那山,那人,那情……②

那山,那人,那情……
文|党栋


(三)鳖急了会咬人
我的童年虽然很少与父母和哥哥姐姐在一起,却因着外婆的宠爱而幸福快乐着。
那时候,我有一群小伙伴,“大头”、“长脸”、“疤瘌眼”、“李大牙”、“黑蛋”、“瘦猴”“闷葫芦”、“胖妞”、“老板球”、“翻毛妮”、“小樱桃”……这些可爱又亲切的名字,总叫我难以忘却。
山里的孩子们,生下来都有个小名,所谓“人有贱名好养活!”就是这个理儿。这个小名也叫外号,没有外号叫不响的!有的是父母起的,有的是村里人起的,也有的是小伙伴们互相叫出来的。这些小名其实都是有些来历的,基本上是根据孩子的长相特征和个人性格得来的。比如那个叫“疤瘌眼”的,是因为他额头上有个碰伤后落下的黑疤瘌,所以才叫“疤瘌眼”。叫“闷葫芦”的那个小伙伴因为不爱说话,大家就叫他“闷葫芦”。“老板球”这三个字,在我们家乡的方言里是不聪明的意思,叫“老板球”的那个家伙,长相看起来有点憨乎乎的,其实,他心里精着哩,一点也不傻。
不过,根据一个人的生理缺陷而起的外号,有时候是不能当面随便乱叫的,一些个性较强的小伙伴会认为当面叫他这样的外号,是在揭他的短处。就说那个“疤瘌眼”吧,一般的孩子可不敢当面叫他“疤瘌眼”,除非你和他关系特别铁,你别看这家伙额头上有个“疤瘌”很难看,但在我们那一帮同龄的孩子中,就属他长得又高又壮,他是我们的孩子头,谁要是招惹了他,那就准得挨揍。偷二舅家的枣、摘七舅家的梨、下河洗澡、爬树掏麻雀窝,都是他带着我们干的。
一天中午,几个小家伙伴在一起玩泥巴,玩到兴起时,“疤瘌眼”抬手把黄稀泥抹在了“黑蛋”脸上,“黑蛋”当时正专心玩“黄鼠狼撵鸡”,一点防备也没有,立刻成了个大花脸。“黑蛋”恼极了,瞪着眼忽地站起来,拉开架势要和他打架,但自知打不过,扬扬手又放了下去。气得站在那里叫起来:“疤瘌眼,疤瘌眼,你是个疤瘌眼!”
这下可不得了啦,“疤瘌眼”被当面揭了短,脸色都变了,窜上去把黑蛋撂倒了,摁在地上揍起来。黑蛋在地上翻滚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黑蛋”哪里是“疤瘌眼”的对手,被揍得哇哇大哭。我们站在那里看,没人敢上去拉,直到“黑蛋”不停地求饶,“疤瘌眼”这才住了手。
那时,大家有时形影不离好得像一个人,有时也常常为争一个好看的小石子闹得面红耳赤,骂架打架是家常便饭。不过恼得快,好得也快,头一天还在打架,第二天又成了好伙伴,谁也不记仇,还在一起玩。
我也有个小名,我的小名叫“小五”,没啥特殊的来历,我在家里姊妹中排行老五,大家就叫我“小五”。人无外号不出名,别看这个小名,一叫就是一辈子。直到今天,不管在哪里偶然遇到这些儿时的小伙伴,虽然大家都早已长成了大人,可见面时还彼此称呼儿时的小名,从不叫上学后起的大名字,大概这也是一种亲情吧。
我老家村子里的人,至今仍然叫我“小五”,只是后边多了一些辈份的称呼,长辈或平辈中比我年龄大些的,见了面老远就喊:“小五”回来了,晚辈的叫我“小五叔”,等我到了爷爷级的时候,大概晚辈们就该叫我小五爷了吧。这就是浓浓的乡情、乡音,我也很喜欢故乡人这么叫我。
外婆家村子西边有一条小河,河水从很远的地方流过来。小河两边的堤埂上,长着许多又高又大的杨树、柳树,每到夏天里,这里就成了人们纳凉的地方,大人们干活累了,放下农具,枕了草帽,躺在浓浓的树阴下睡觉,呼呼地打呼噜。
村西的这条小河,更是我们夏日里的天堂,大人们因为害羞,只有到了天黑的时候才会脱了衣服下河洗澡。我们这些小孩子是无所顾及的,整天光着屁股泡在小河里。由于年纪小,心里边没有什么男女界限,男娃、女娃都光着身子混在一起打水仗。嘴里呛了水,男孩儿嗷嗷叫,女孩儿哇哇哭。一个夏天过去,浑身上下晒得像黑泥鳅似的黝黑发亮。
外婆是极力反对我下河洗澡的,尽管小河里的水很浅,清澈见底。除了下大雨涨水,平时小河里的水只有小腿肚那么深,可她仍是不放心,害怕我淹着。但哪里看管得了,稍不留神,我就和伙伴们偷偷地跑出来玩水。
那时的小河里,一年四季都有流水,有着捉不完的鱼虾,河水清澈得能看见水里边成群的小鱼和爬行的螃蟹。河底是一层厚厚的细沙子,赤脚踩在上面,舒服极了。
我们捉了小鱼,用剥了皮的细柳条穿起来带回家,甭提有多高兴了,但总会遭到大人们的骂,既然捉了鱼,就是下了河,人证物证俱在,那里还能抵赖。骂归骂,鱼是舍不得扔掉的,都要煎了吃。其实,大人们心里很明白,因为他们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白条”和“红眼”这两种小鱼最狡猾,稍有动静它就跑,而且跑得快,轻易是捉不到的。我们就捉那些喜欢钻浑水的小鲫鱼、小鲤鱼、草生鱼和黑泥鳅。
每逢这时,外婆先要骂上一通:“你这个不省心的兔崽子,又去河里洗澡了,小心淹着你。”一边骂,一边接过那些鱼虾,剖洗干净,生了火,拌上面,再放上一点油,在锅里炕焦了给我吃。那个时候特别嘴馋,平时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吃了外婆炕的小鱼小虾,就跟过年似的。
一个夏天的中午,刚吃过午饭,外婆逼着我睡午觉,我哪里睡得着,就躺在凉席上装睡。忽然,院子里响起口哨声,一听就知道是“黑蛋”吹的。这是我们趁中午大人们午休时,偷着出来玩约定的暗号。我兴奋极了,悄悄地翻起身,看看外婆睡着没有,先是轻轻地咳一声,见外婆没有反应,又用大一点的声音再咳一声,外婆还是没反应,我相信外婆睡着了,就赤着脚,光着屁股悄悄地往外溜。因为害怕开门时把外婆惊醒,就用一块破布垫着门脚,轻轻地拨开一条门缝,挤着身子逃了出来。
我和“黑蛋”,“老板球”,“闷葫芦”四个小家伙一口气跑到小河边,高兴得像小鸭子见了水,扑通扑通跳了下去。
这天的太阳可真毒,晒得小河里的水直烫屁股,我们游啊游,快活极了。
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上边的河水里慢腾腾地向我们游来,“黑蛋”眼尖,大叫一声:“快看,那是啥东西?”
大家从水里一跃而起,定眼一看,原来是一只背着黑甲壳的大老鳖。小伙伴们吓了一跳,尽管我们都知道它叫鳖,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家伙。那只大鳖浑身上下黑乎乎的,鳖头高高抬起,鳖脖子弯曲着向上翘着,上边长有许多鳝鱼般的黄色斑点,样子有些可怕。大老鳖的两只小眼睛瞪着我们,好像挑战似的,四只鳖爪子不紧不慢地划着水,就像是一艘甲壳壮的小游船,大老鳖不紧不慢地划着水,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帮小家伙放在眼里。
我们吓得跳出水来,站在沙滩上瞅着它,眼看就要游到身边了,“闷葫芦”吓得哆嗦起来,拉起我就跑。
“老板球”和“黑蛋”胆子大,看清是只大老鳖后,就不怕这家伙了,两小子一前一后跳下水去围截它。这一下该轮着大老鳖慌了,刚才那一副悠然自得的大度模样,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下子变得慌不择路了。鳖头、鳖脖子也不再向上翘,而是伸得长长的,带着笨重的躯壳逃命起来,四条鳖爪子也像疯了似的拼命划水,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模样。
原以为老鳖是个走路慢腾腾的东西,想不到被逼急了,在水里跑起来竟像鱼一样快,怪不得老鳖也叫甲鱼呢。眨眼之间,大老鳖就逃出去了老远。
我和“闷葫芦”这才缓过神来,但不敢下到河水里去捉它,就站在沙滩上顺着鳖跑的方向追起来,一边追,一边大喊大叫:“老板球,快捉着它 ,黑蛋,抓着它呀”
“老板球”的模样看着“板球”,其实一点也不“板球”,关键时刻反应还挺快的,听我俩这样一咋呼,就飞快地跳到河里追起来。
“黑蛋”也跳下了河,两人很快就追上了这只鳖,前后夹击把它围着。
俗话说,鳖急了也会咬人,这话可是一点不假的。这时候,大老鳖已经跑累了,嘴里开始喘气,一喘气,水里就冒出气泡来。
急红了眼的鳖,见清清的河水里无处藏身,干脆趴在水里不动了,鼓着一双因为充血变得发红的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了鳖舌头和坚硬的牙床,做出要咬人的样子,嘴里发出唧唧的怪叫声。不知它是害怕,还是在骂人,那样子凶巴巴的很吓人。由于河水浅,跑累了的鳖,像一块黑石头一样,趴在那里不能动弹了,瞪着眼与我们对峙着。
我和“闷葫芦”依然站在沙滩上大喊大叫,仍不敢下水去靠近它。这时,“黑蛋”从河里摸出一块尖利的石头,对准鳖的甲壳猛地砸下去。咚的一声,鳖盖上落下重重的一击。大老鳖冷不防挨了一家伙,又慌忙跑开了。这一击可能是致命的,它已经跑不快了,跑着跑着就四脚朝天翻了盖。
“老板球”真有个板球劲儿,见老鳖受了伤,扑通一声趴到水里去,把大老鳖死死地压在了身子下边。
“老板球”这一招也真狠,猝不及防的鳖,吓得把鳖头缩到了肚子里。
“老板球’真是好样的,两只手一用力,就把鳖从水里摔到沙滩上,我和“闷葫芦”赶紧往后退,跑得远远的。
鳖翻了盖,四条腿胡乱地在空中乱舞,眼睛也没有刚才那么凶了,伸着鳖头在地上打滚。
“黑蛋”和“老板球”高兴坏了,一齐扑上来捉鳖。忽听哎哟一声,“老板球”妈呀、妈呀地叫起来,原来是这只急疯了的鳖,突然张嘴咬着了他的手指头,是右手的那个大拇指,疼得“老板球”大哭大叫。
知道了吧,鳖急了还真的会咬人哩。

(四)赵二舅和他的瓜
二舅赵二虎,并不是我的亲舅舅,是外婆家的隔墙邻居,他与外公是同姓本家,按辈份我叫他舅舅。赵二舅是个古怪的老头,五十多岁了,四方脸,花白胡子,人长得瘦,个子也矮,除了冬天戴着帽子外,其它季节里总是剃个光光的“葫芦头”,背地里我们都喊他“葫芦瓢”。
赵二舅人长得瘦小,身体却结实得很,五十多岁了,走起路来仍是一阵风。他脾气古怪,话语很少,偶尔冒出几句话来,好像都带有火药味。小孩子看见都怕他,可他偏偏爱留个山羊胡,大家又觉得很好玩,总是躲到远远的地方偷看他。
赵二舅个子不大,嗓门却高,咳嗽一声老远都能听得到。因为家里穷,五十多岁了还是个老光棍。由于没有女人,他自然没有小孩子,我们很少去他家玩,偶尔跑去一次,他讨厌我们叽叽嚓嚓地瞎吵闹,虽然不理我们,也从不撵我们走,但总是瞪着眼。
一次,我们在他家房子后面玩耍的时候,发现挨着他家房子的槐树上有一个很大的马蜂窝,几个小家伙一嘀咕,决定趁天快黑的时候,烧了这个马蜂窝。“疤瘌眼”从家里偷了一根长竹竿,“闷葫芦”从家里悄悄地带来了一盒火柴,我们把一捆干柴绑到竹竿上烧了马蜂窝。马蜂窝烧掉了,但马蜂没有全烧死,剩下的扑下来蜇我们,蜇得我们嗷嗷叫,想不到马蜂蜇人会有这么疼。
由于遭到了马蜂的攻击,持竹竿的“疤瘌眼”疼得直叫唤,手一抖就把带了火把的长竹竿掉在了赵二舅家的破草房子上。眼看着房子冒了烟,我们手足无措起来,正巧赵二舅挑水回来,情急之下,一桶水泼了上去,火熄灭了。赵二舅却气坏了,操起跳水的勾担把我们撵出去老远,一边追,一边骂,“这群野孩子,尽会害贱人”。
赵二舅不喜欢我们,我们也讨厌他,看见他了就躲着走,背地里喊他“葫芦瓢”,叫他“老山羊”。小孩子们不喜欢他,大人们却都说他好,脾气虽然倔,人却实在得很,干活从不偷懒。无论谁家有事,叫一声就赶过去帮忙。他也乐意帮忙,不管替谁家干了多少活,从不吃人家一口饭,更不收人家一分钱。也有感到过意不去的人给他塞盒烟,可他死活不收,让急了,他就发脾气,更不爱听别人的恭维感谢话,临走时撂下一句:“下力人,下点力气算个啥?”
村子南边有一块生产队里的西瓜地,看护这片瓜地的“瓜板”就是赵二舅。
一天午饭后,我们又趁着大人们午休偷偷地跑出来,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去偷瓜。这个主意又是“疤瘌眼”出的,但我们都赞成。他的话音刚落,小家伙们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头天刚下过一场雨,西瓜地里又湿又热,中午的毒太阳一晒,西瓜秧耷拉了下去,一眼望去,满地里都是露着肚皮的大西瓜。
赵二舅带了铺盖住在地边搭起的瓜棚里,他像监狱里的看守似的,日夜不停地在西瓜地四周巡逻,深更半夜里还要起来用长电筒来回照,生怕有人偷了瓜。他手里有一把钢叉,不过那叉不是叉人的,是用来吓人的。主要还是用来对付夜间窜出来偷吃西瓜的野猪獾,这东西害贱人,它不仅吃瓜,有时会咬断瓜根,瓜根一断,整颗西瓜就枯死了。
“疤瘌眼”眼馋地望着西瓜地,脑瓜子飞快一转,便来了主意。他让我和“李大牙”在地头“站岗放哨”,“闷葫芦”和“黑蛋”下地偷瓜,他自己和“大头”蹑手蹑脚地潜伏到赵二舅的瓜棚边。
“疤瘌眼”和“大头”点着脚尖轻轻地来到瓜棚旁,听到赵二舅的呼噜声,知道他睡熟了,心里乐坏了,就朝“闷葫芦”和“黑蛋”招招手,二人看见信号,偷偷地摸进西瓜地,一人摘了一个大西瓜抱起来就跑。可能是兴奋,也许是“做贼心虚”太紧张了吧,说好的要悄悄地干活,可这俩小子摘到西瓜后抱起来就跑,眼看就要跑出瓜地了,跑在前面的“闷葫芦”却被瓜秧绊倒了,怀里抱的那个大西瓜啪的一声摔了个稀巴烂,这是个熟透了的大西瓜,摔烂的一瞬间,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这下可糟了,熟睡中的赵二舅突然被这响声惊醒了,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走出瓜棚四下瞭望,一眼就看见是村里的几个娃子在偷瓜。赵二舅高声叫骂着跑过来要抓“贼”。“疤瘌眼”先是一愣,接着迅速给“大头”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胆大包天地从瓜棚边窜出来抱着了赵二舅的腰。
“大头”见状,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也窜了出来,上去抱着了赵二舅的腿,这两家伙平时就胆大,想不到竟然胆大到这种地步。赵二舅被突然窜出来的两个小家伙吓了一跳,弄清情况后,扬起手来拍打他俩的屁股,一边打,一边大叫起来:“抓贼啊,抓贼啊……”
赵二舅的声音大,在空旷的田野里响得很远,“疤瘌眼”和“大头”再胆大毕竟也是做贼心虚,何况又是两个小孩子。赵二舅一喊叫,他俩就害怕了,松了手撒腿就跑。
赵二舅气得快岔了气,知道追不上这一帮坏小子,一边骂一边向村里走去。
“闷葫芦”的那个西瓜摔烂了,可“黑蛋”偷的那个瓜任凭赵二舅怎么喊,他都没舍得丢下它。我们几个小家伙一边跑,一边轮流抱着它,一口气逃到了村子西边的竹林里,一个个累得喘粗气。钻到竹林深处,小伙伴们围着这个大西瓜又是看又是摸,高兴得手舞足蹈。
欣赏完我们的战利品,“疤瘌眼”几拳头下去,大西瓜就碎成了几大块,大伙争先恐后地抢着吃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大西瓜就报销了,瓜皮被啃得透了亮,满是牙印子地扔了一地。
过了西瓜瘾,赵二舅却跑回村子里告了状,队长把我们几个娃子们的家长集起来训了一顿,还要罚扣工分。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小家伙惨极了,挨骂挨打一个也没逃脱掉。尤其是带头的“疤瘌眼”,听说他老爹脱了鞋子打屁股,吓得他好几天都不敢再出门。
外婆也是在这天晚上第一次打了我,而且打得很凶,自记事以来,外婆从没有对我发过这么大的火,更没有打过我一次。先前也做过许多错事,她顶多只是骂几句。有时也想打,扬了扬巴掌就又放了下去。但这次却动了真,骂了还不算,脱了裤子打屁股。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你这个贼娃子,这么小就做贼,长大了还不翻了天。”我痛得大哭大叫,心里感到很委屈。外婆气消了后,又把我搂在怀里头,对我说:“小五啊,你知道外婆为啥打你吗?”我气呼呼地说:“不知道。”其实,那时候是真的不知道。
外婆说:“人再穷,也要有志气,饿死也不能做贼呀,从小要是养成了坏习惯,长大就改不了,我要是不把你看管好,给你妈养个贼娃子,你让我怎么见人呀。”
我不懂外婆讲的这些道理,只是一个劲地哭,外婆心疼起来,把我搂在怀里边,自己也掉了泪。
外婆说:“小五,你要是想吃瓜,给外婆说一声,把咱家的大公鸡卖了,我也要给你买瓜吃,你怎么能去偷呢?”
外婆的话,我不是很明白,但知道自己干的不是光彩事……(未完待续)
--End--
审稿:May   图:网络  美编:May

作者简介:党栋,男,笔名一凡夫,河南省南召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短篇小说》、《丑小鸭》、《山东文学》、《故事会》、《鸭绿江》、《参花》《青年文学家》、《唐山文学》、《散文》、《奔流》《北方文学》等刊物及报纸发表文学作品150余篇。出版有随笔集《和你没商量》、《青青校园》、散文集《我和我的村庄》,长篇小说《追梦》、《足疗》、《村魂》等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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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 | 村魂之呐喊与寻绎 ——党栋长篇小说《村魂》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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