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微信广泛转发一个贴子,讲的是一个真实动人的故事,这是多年前央视某个访谈节目的采访实录。讲述者是唐山市开滦矿务局赵各庄煤矿的一位女同志,她还原了在唐山大地震巨大灾难突然来临时,在井下100多米深处,党性和人性光辉如何照亮了黑暗的现场。
当时,由于那个矿从解放初期就形成了科室人员下井劳动和矿长代班制度(每个班至少有一名副矿长或副书记代班),她作为科室人员正在井下劳动。地震发生时,矿井跟着大地晃动,所幸除了所有出口被震塌,井下2000多名工人安然无恙,但都惊恐万状。这时,代班的副矿长振臂高呼:大家不要乱,听我指挥。共产党员站出来!共青团员站出来!随后,他把年轻的党团员分成几个小组,让他们去找“生命通道”,其他的党团员安抚群众,维持秩序。
法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勒庞在其《乌合之众》一书中的精彩论述:“群体中的个体只要有一个发出暗示,那么这种暗示就具有强大传染性的,会很快成为群体的共识,并影响着群体的行为。”可以想象,对陷入困境、孤独无助的工人们,一定是满怀焦虑与绝望,需要一个主心骨来帮他撑起要塌下来的求生信念,副矿长和党团员适时地扮演了这个重要的角色。
很快,一个小组发现了“生命通道”,那是1975年井下搞战备时,在矿井里用粉笔画的许多标记,沿着标记通常在某处设置一个直径0.7米、高70多米的通风口,上面搭着钢筋棍的简易梯子。生死抉择的关口,副矿长当即宣布命令:女同志先走,然后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工人,再往后是四十岁的、三十岁的、二十岁的工人,再往后是共青团员、共产党员、科室人员,最后是领导干部。
讲述的这位女同志虽然不是党团员,因为是科室人员,也在最后撤离之列。历史的光线,已经模糊了张张面孔的表情,但可以猜测她开始带着惊讶还有些不服的神色,直到目睹所有人员按照顺序、有条不紊地撤离,从凌晨五点到下午四点多,没有出现中途插队、浑水摸鱼的现象,那时只能用震撼、钦佩来形容她的心绪,透过文字都能够感触到她眼眶的湿润。
最触动灵魂的是,当她爬出通风口,惊讶地发现:外面是瓢泼大雨,先出来的人谁也没走。大家望着通风口,每出来一个人,大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最后出来的是副矿长,他看着大家只说了一句:“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回家看看吧。”那一瞬间,所有华丽的、高尚的的词汇都显得苍白无力,一个不忘初心好党员的样子,像一座灯塔、一面旗帜、一块丰碑矗立在那里,并化作无形的春雨,深深滴入她的心底。几天后,她郑重地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从生物学上讲,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反应。如果跨越时空,有机会向以副矿长为代表的党员发问:你们不怕死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即使知道死,为什么还义无反顾?我想,答案肯定就没有那么高大上,只有简单四个字:我是党员!
因为他们深深知道,党员身份让他们区别于一般群众,在关键时刻、生死关头必须知责任、站排头、敢担当。更深一层的含义,是他们毕生做好了用无限热忱、无畏牺牲、无私奉献来兑现在党旗下庄严的承诺。
类似的英雄事迹,在每个年代都不乏其人。长征途中,有“断肠明志”的工农红军第34师师长陈树湘。这位出生于1905年的湖南汉子,受毛泽东等影响投身革命,逐步成长为工农红军的高级干部。1934年11月,他率领红34师6000余人与敌人鏖战,顺利完成掩护红军主力抢渡湘江的任务,在东返湘南的战斗中,由于腹部受伤不幸被俘。为不受敌人侮辱,表明对党绝对忠诚,他乘敌不备从腹部伤口拉出肠子用力绞断,壮烈牺牲。
新时期,在多数人追求物欲的时候,还有坚守道德边界,恪守良知底线的张富清。他深藏功与名,恪守“以清为富”。它体现在不渝的初心志,没有随时光流逝而消减;它体现在淡泊的名利观,没有因岗位、身份的改变而产生偏移;它体现在博大的报国情,没有因为身体伤害、待遇不高而弱化。
翻开厚重的中共党史、中国革命史可以发现,“共产党员”这个称呼,从来不止是躺在档案里的几页纸张,不止是举起拳头高喊的几句誓言,不止是简单去推门入户的几趟慰问,不止是解读成忠诚干净担当的几个名词,不止是注释为先锋、模范、代表的几处标签,而是像副矿长、陈树湘、张富清三位英雄那样,牢记身份职责,保持坚定信仰,始终担当有为,用实际行动践行初心、履行使命。
清朝词人纳兰性德在《虞美人》中写道:“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形容恋人之间感情的执著。仔细想想,何尝不可用它来表达共产党员对党的忠贞不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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