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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新台》轶事

  □吴营洲

  卫国宣公时的那段历史,还真是有点儿乱。

  当卫宣公还不是卫宣公时,便与他的庶母(他父亲卫庄公的宠妾)夷姜私通,生下了伋。

  当卫宣公成为卫宣公后,一是将夷姜扶正,二是立伋为太子,三是又生了两子牟、硕。

  卫宣公对伋一直宠爱有加,在伋十六岁时,便为其聘齐僖公长女、年方十五的宣姜为妻。

  但卫宣公听说宣姜娇媚异常,不由得春心萌动,伦常渐忘,暗想纳为己妾,于是便在淇河畔筑一新台,于是便将已经迎娶了来但未过门的儿媳安置于此,于是便派子伋出使宋国,于是便代子纳了宣姜。

  卫宣公霸占准儿媳一事,国人皆知,遂有好事者作《新台》一诗,予以嘲讽,将他比作癞蛤蟆。原诗为:“新台有泚,河水弥弥。燕婉之求,蘧篨不鲜。/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蘧篨不殄。/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此后,卫宣公与宣姜在新台一住三载,连生两子:寿、朔。

  此间卫宣公的“原配”夷姜,自然就失宠了,太子伋自然也就成了多余的人。

  此间的宣姜,心态也起了变化。起初的时候,她本以为是嫁过来成就燕婉之好,过一种郎才女貌、琴瑟和谐的幸福生活,却不料被“囚禁”在新台,成了一个糟老头的泄欲工具,自然是有不甘或屈辱的。而此时,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便想让自己的亲骨肉儿子成为太子。于是,她便时时在卫宣公面前说伋的坏话。

  而就自己霸占准儿媳一事,终归是卫宣公的一桩心病,因此也就时时处处看着伋不顺眼。不久,齐僖公联卫伐纪。卫宣公派伋赴齐国商定出兵日期。宣姜见机会难得,就想趁此将伋干掉。

  从朝歌去齐国,莘野乃必经之地,于是宣姜派武士扮作强盗,埋伏于此,并嘱曰:“但见挚白旄者,立斩不殆。”

  而寿得悉这一阴谋后,忙告于伋,劝伋勿使齐国,暂避他处。然而伋却是仁孝之人,认为不遵父命,是为不孝,于是不顾劝告,依然束装,启程赴齐。寿见劝说无效,心想伋若遇害,自己以后即便成了国君也心存不安。于是便另雇一船,载酒下河,与伋饯行。兄弟二人舟中对饮,各怀心事。伋认定此是诀别之酒,连连举杯,和泪而饮,终至醉倒于席。寿则取白旄插于自己船头,俏然前行。船至莘野,埋伏的武士呼啸而出,将寿误以为伋而杀死,并携白旄而归。待伋酒醒,不见寿与白旄,但见简书一片,上书“弟已代行,兄当违避”。伋大吃一惊,命船工奋力追赶。途中与武士相遇,自报姓名。武士方知杀错了人,怕回去不好交差,便将伋一并杀死,弃尸岸上。

  再说朔得到回报,暗喜一箭双雕。自己日后即位已没有任何障碍。宣姜闻讯,虽寿之死令她伤感不已,但铲除了伋,算是一喜一悲吧。

  卫宣公得知两个儿子同时遇害,不禁泪如雨下,连连叹息:“宣姜骗了我,宣姜骗了我啊!”不久便驾崩归天。

  随后的朔,发丧继位,是为卫惠公。

  近日无事,遂将这首《新台》戏翻如下:“新台好靓,河水泱泱。本求好姻缘,却嫁蛤蟆丑还脏。/新台好高,河水滔滔。本求好姻缘,却嫁蛤蟆皮还糙。/鱼网广撒,却获蛤蟆。本求好姻缘,却嫁驼背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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