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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江晚报多媒体数字报刊苏轼与镇江的不解之缘

    □ 马彦如 张剑

宋朝,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经济、文化、教育最繁荣的时代,在这个相对宽松自由的社会里,涌现了一大批优秀的文人士大夫,其中首屈一指的便是苏轼。

苏轼(1037年-1101年),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四川眉山)人。他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经历了三贬三升,有人说他不是被贬官,就是奔波在被贬官的路上。自隋朝运河沟通南北之后,镇江一直是南来北往的水陆交通要冲。长途旅行,坐船肯定比骑马舒服,所以无论苏轼东南赴任或北上回京,镇江都是必经之地。

虽然并未在润州(今镇江)任过职,但苏轼一生多次途经润州,与润州山水结下了不解之缘,他曾计划买田润州长期居住,在风光旖旎的金山、焦山、北固山、南山、蒜山都留下了诗文。中国苏轼研究学会理事喻世华在所著《苏轼的人间情怀》一书中,以苏轼诗词文为线索,按时间顺序对苏轼在润州的行踪和交游进行梳理,认为苏轼在熙宁四年(1071年)至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期间,30年之间总共到润州15次。

北宋时的润州人文荟萃,喻世华根据《京口耆旧传》记载发现,在苏轼生活的时代,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科学家、艺术家,如刁约、王存、苏颂、米芾、沈括、佛印、俞康直、蔡肇、陈升之、曾布等人都曾居家润州,苏轼的妺丈柳瑾一家也居于此。15次途经润州的过程中,素爱交游的苏轼,除了在风光旖旎的山水美景中流连驻足,还与他们结伴诗词唱和,留下许多传说佳话。

1071年,苏轼第一次到润州,是他前往杭州赴任通判的途中,据考证当时是农历十一月初三。他第一次游览金山、焦山和北固山,就写下了《游金山寺》《自金山放船至焦山》《甘露寺》三首诗。焦山目前保存完好的乾隆御碑上书的《游焦山歌》,即以《自金山放船至焦山》一诗为叠韵。

镇江金山公园江天禅寺的“金山四宝”陈列室里,陈列了苏轼的一条玉带。据学者们研究:苏轼与金山宝觉、佛印以及焦山纶长老相交不拘形迹,尤以同佛印相交最为密切,他俩交往的故事素来为人们津津乐道。

佛印禅师,法名了元,曾住持金山寺。每次到镇江,苏轼几乎都要到金山一游。有一次,他赴杭州途经镇江来找佛印,佛印突然开玩笑说:“内翰何来?此间无坐处。”苏轼以禅宗之语戏答道:“暂借和尚四大,用作禅床。”佛印趁势考问苏轼:“山僧有一转语,内翰言下即答,当以所请。如稍涉拟议,所系玉带,愿留以镇山门。”苏轼料想不难答出,便欣然将玉带置几上。佛印问道:“山僧四大本无,五蕴非有,内翰欲于何处坐?”这一问真把自恃才高的苏轼难住了。佛印见苏轼未能立即回答,便急呼侍者说:“将此玉带永镇山门”。随后,佛印以衲衣相报苏轼。此后,金山寺特地建了一座留玉堂,把玉带陈放在那里供人观瞻。这是镇江迄今为止,发现苏轼留下的唯一实物。

苏轼在镇江留下了许多歌咏镇江山水的名篇佳句,在他的笔下,镇江的金山、焦山、北固山、招隐寺、鹤林寺、中泠泉等无一不焕发出瑰丽神秀的光彩。“蓬莱不可到,弱水三万里。不如金山去,清风半帆耳。”《金山妙高台》中这几句诗,蕴含着他对镇江金山深厚的眷恋之情。他与孙巨源在北固山相会时所作的《采桑子》更是脍炙人口:“多情多感仍多病,多景楼中,樽酒相逢,乐事回头一笑空。停杯且听琵琶语,细捻轻拢,醉脸春融,斜照江天一抹红。”镇江香醋和鲥鱼也有幸入了苏东坡的诗作《醋烹》,“芽姜紫醋灸银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莼鲈”。

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已经65岁的苏轼自海南岛流放地遇赦前往常州,路过镇江时,适逢表弟程德儒在金山,他便前往会面。这也是他最后一次镇江之行。在金山寺见到一幅过去自己的画像,想到自己再也没有画中人的精神丰采,或许是预感到自己已经快走到生命的终点,他提笔自题画像,写下了一首绝句,“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寥寥四句,概括了颠沛流离的一生。

作为北宋文学界第一“大V”,苏轼的粉丝上至皇上太后,下到市井百姓。不仅以其艺术造诣而为人称道,其独特的人格魅力更深受历代文人雅士的崇敬与仰慕。他15次来到润州,写下有关诗文222篇,其中诗歌97首、词17首、文牍108篇,成为镇江宝贵的文化遗产。他留下的玉带依旧保存在金山寺中,供人观赏,并见证着岁月的更替,时光的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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