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一位同事在办公室展示Siri的强大功能,他抄起手机喊一声“洗脚”,屏幕上马上出了10多个洗脚城地址,他又喊了声“嫖娼”,手机上马上出现了10多个疑似涉黄的宾馆,最后他喊了声“三陪”,话音未落电话迅即响起,我们惊得目瞪口呆——这哪是提供招嫖信息,分明是宅急送啊。
那个雪中送炭、近水解近渴的电话是一名女同事打来的。据说,后来该男同事每逢要向该女同事致电交代工作,便会对着手机喊“三陪”。
作为土鳖一代,我对玩手机历来兴趣不大,许多新功能对我而言都是浪费的。乔布斯的无数心血,搁我身上那叫明珠暗投。我有一哥们跟我相似,将近10年前,在顺德工作的他到广州找我喝酒,掏出4000多元的手机给我看他女儿的视频——这在当时是极新潮的,两年前相聚,已回到厦门定居的他用的是破烂手机,我嘲笑他江河日下,他淡淡地说:当年那贵手机,是自己当主管时别人献媚送的,如今这烂手机,是拿自家钱买的,反正能打电话和发短信就行,别的功能不需要。
偶然在网上看到有人缅怀自己当年风采,说90年代前期最潮的就是裤头左边挎一个WALKMAN,右边挎一个CALL机,与人闲聊时忽然机机响,潇洒地摆摆手说我去复机。当年的CALL机功能有个缺陷,就是别人可以不回复你,跟旧时的飞鸽传书鸿雁往来一样,你可以懒得理会,对方问责时你就说没准那鸽子和鸿雁半路被人拦截炖汤了。所以宋高宗催岳飞回来,不是连放12次鸽子,而是发12道金牌,“御前文字,不得入辅”,那是皇家宅急送了。
想起来真是沧海桑田,我出生时还在批林批孔,如今已经是科技主宰一切的地球村时代了,我们已经被科技裹挟,甚至成为奴隶。10多年前,我刚到龚晓跃手下的南方体育,被恫吓再不学会打字就要敲掉我饭碗,后来,连电脑盲张晓舟都学会打字了。据说汪涵至今不上网,不过无所谓,反正他的职业需要的是口活,哪怕有一天电视死了,他还可以去小剧场说段子,一辈子不用电脑,急死你。
科技不仅霸道,而且经常无聊。日本发明了一种闹钟,上面全是刺,据说可以尽快让你清醒过来;澳大利亚发明了一款鞋子手机,不过阁下打电话时要先脱鞋,优点是下次你向元首扔鞋前会三思;德国发明了一款女用便携式小便器,折叠时如巧克力大小,打开后使用可以把尿液迅速转化为凝胶,发明者是有多恨小偷呵——扒手在偏僻处打开LV,哗,好大一块晶莹剔透的果冻,还略带金黄,怕是橙味的吧……
深得吾心的发明只有一个:德国佬推出的入水即溶的比基尼。
我对新技术总有隐隐的排斥和厌烦。更新换代太快,新的还没学会,更新的又出来了,苹果机的每一代看起来就像一次性纸杯。当科技已经成为钢管上的舞娘,我们阅读和思考的时间愈来愈少,我们只顾埋头玩手机,连自己是处于水深火热还是天上宫阙都分不清了。
这足以说明我已经腐朽落伍了。身为旧时代遗民,我得想法跟上时代。最近看到一个故事:某老男人刚学会了微信,在自己头像上挂了美女图,也不知是空姐还是志玲姐的,有一天唤某饥渴男开房,然后把房号给了另一个男的叫他赶去,半小时后两个男人同时短信过来说要搞死他,老男人嗲嗲地回“人家想3P嘛,别急,马上到”,那俩男的顿时又燃起熊熊火焰,半小时后……第三个男的进入了房间。
诞生仅仅数年的微信,已经让我们俯首称臣,成为了它的奴隶。时常痛感至交凋零的我,终于发现微信是让旧友重逢的最好工具,以后就依此计唤上仨狐朋,自己提上麻将第四个敲开房门,娇柔一笑说:今夜大雪封门,寒衾难眠,不如搓上一圈罢。
你换过几部手机?你还记得你的第一个手机号码是多少吗?谁是最浪费你电话费的人?请在文末发表评论,告诉我你人机合一的故事。
原叔想和你互动一下,而已。
刘 原
微信号: liuyuanzl ←长按复制
专栏作家、媒体人,著有《丧家犬也有乡愁》、《领先处男半目》、《丢下宝钏走西凉》流氓三部曲。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