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广大而尽精微
灵思妙语
童年时期的乐趣
（36）
童年时期，我们有许多属于自己的玩法——
蹲在地下打弹子球：打弹子球当时比较热门。主要玩两种弹球：一种是玻璃球，就是下跳棋的那种玻璃球。另一种是小铁弹子。柴油机弹子盘中的小铁珠。
具体玩法是，用右手拇指与食指握圆，然后用食指猛然弹击身边地下这颗球，让球飞速滚动前行，去击中对方那颗球。如果击中，你就赢了。那颗球就归自己了。如果没击中，球自然滚动停后，对方反过来再用这种方法来击你那颗球。击中了就归对方。没击中你再继续。这种玩球法，可两个人玩，也可多人在一起玩。这个不存在什么手气的问题，完全靠手指弹的力度与精准。
有时一个上午，我能赢十多二十颗玻璃球。有段时期，又不打玻璃球，改为打小铁珠子了。铁珠子就变得非常珍贵。我没有小铁珠，就想到去一个地方寻找。那是沿江公路旁边一个大垃圾堆，正好地处一条大水沟。这个大垃圾堆里，有不少附近工厂倾倒的废料。我在这里寻找到两颗铁弹子。这个大垃圾堆里，还有不少大小锈铁钉。
我就是凭这两颗小铁珠起家，后来赚到了100多颗铁弹珠。有点像神枪手一样，许多时候百发百中！甚至好些小伙伴见此光景，都不敢跟我来玩这个了。
后来出现了作弊的现象，有的顽童利用泥巴制作铁弹珠，选择那种粘性比较强的黑泥巴制作，并将它放到阴凉处干透，然后再在外面用铅笔涂上一层跟铁弹珠完全一样的颜色，加上一样大小，肉眼完全难辨真伪。
换句话说，顽童用泥巴制作的弹珠，与你的铁弹珠比输赢。如果你赢了。赚到的只是一颗泥巴弹珠。如果输了，对方是用泥巴珠，赢了你的铁弹珠。他们会不露声色将铁弹珠收藏，继续用泥巴珠跟你比拼。开始我一直没有发现，有一次弹力过猛了些，一下击中对方的“铁珠”，没想到它突然开花了！原来是用泥巴做的，于是我非常愤怒！回家仔细一检查，我赢来的那些铁弹珠，竟有十多颗是泥巴珠！以后凡是玩这种游戏，首先要将铁弹珠往石头上砸一下，如果能弹起就是真的。泥巴珠这么一砸就碎了。后来，就不能玩作弊了。
蹲在地下玩橡皮筋。将橡皮筋放在地下，相隔一定距离，用两个手指将它挑起来，弹向对方的橡皮筋，如果压到它上面了。你就赢了。那根橡皮筋就归你的。这个是靠手指钩弹的技巧，我仍然属于小伙伴中的强者，赚了不少橡皮筋。
弯着腰玩砸纸标：
用纸香烟盒叠成有些厚度的三角形。一个香烟盒只能叠一个。当地土话称这个叫“标”。当时我们身上都放有好多。
具体玩法，手握一块三角型的“标”，朝对方放在地下那只“标”砸去，借助一股风的力量。如果将对方放在地上那只“标”掀翻了。你就赢了。那只“标”就归你了。没有掀翻，你那只“标”就放在地下，别人反过来这样砸你的，砸翻了，对方就赚了你这只“标”。
这个小伙伴中有许多高手，我只处于中流水平。有一位高手后来我察觉到了他的奥秘。他有意将衣服的扣子解开，弯下腰往下砸那块“标”时，解扣的衣服就像是面扇子，形成了一股风，将地下那块“标”轻易掀翻！也算是作弊吧。后来就不容许解开衣服扣子，或只能穿毛线衣也行。
满街奔跑“工兵捉强盗”：
两边阵营一样多的小孩，一方由阵营奔出为“强盗”，另一方奔过去抓为“工兵”。游戏的名称就叫：工兵捉强盗。
人员呆在各自的阵营内是安全的。游戏开始时，根据划拳的规则，必须要有一方形成“工兵”，另一方形成“强盗”。“强盗”借机一个个奔出营外，“工兵”就去追赶抓捕。不一定牢牢抓住，只要在对方身上拍到三下，就是你的俘虏了。就得站在我们的“牢中”，等待同伴来营救。救出你的前提条件，也是要其战友，在他身上拍三下。如果没有拍到，反被对方的人拍了三下，那么你就坐牢了。如果你从阵营奔出外，对方没有抓住你，返回到自己的阵营，那你就安全了。
这个游戏非常刺激，往往胜败难料，柳暗花明。人比较机灵，奔跑得快的，显然就是厉害角色。如果捕获一个厉害角色，就会使对方阵营元气大伤。反之，如果救出一个厉害角度，又会峰回路转。玩这个游戏，只见小孩满街奔跑，嘻嘻哈哈，叫喊声不断。
我们家住在两盏公共路灯中间，两边各自相隔距离约二十米。路灯是装在木电杆上。路灯下就是两块小把戏们的娱乐场所。除男孩玩“工兵捉强盗”的游戏，还有女孩子玩的跳橡皮筋，她们口里还不停地唱道：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 ，三五七， 三八三九四十一……
曹公博三两件事：
笔者红星小学的同班同学曹公博，是我童年时期的小伙伴，他性格非常温顺。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游戏。他母亲往往站在老屋外，望着他先是轻声警告一声：不要太玩晚了！如果到了晚上九点钟，还不见他回来。她就会厉声喊道：还不回来呀！玩野啦！九点钟啦！
曹公博是个非常乖，学习成绩非常好的小孩。他跟我们在外面玩，晚上一般不会超过九点钟。根本不用他妈妈“曹师母”，第二次厉声唤他回家。但是，超过了晚上九点钟，他还没有自觉回家。是他身不由已了。比如打弹球、粘橡皮筋等，他赢了人家的，就“不能赚钱走路”了。这是我们小把戏中的老规矩。除非输的小孩自己不玩了，你才可能脱身。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后来他如果赢了，就有意输，输到自己基本没赚了。他才赶快奔回家去……
有一回，老辈们给他讲了一个非常好听故事，他就赶快来讲给我听。我们坐在他家对面老屋的门槛上，我们旁边蹲着一条无比凶猛的大黄狗。县城茶厂名气在外的李医生，就居住在这里。这条大黄狗是他们家的，取名叫“财宝”。财宝非常凶猛，能够轻易击退路过这里的多条杂狗。但在我们小把戏中间，却显得非常温顺。我们敢骑到它背上去玩，敢去抓它的尾巴，甚至敢用小手伸进它的大嘴中，它也只是亲昵地用舌头舔舔，顶多用它的牙齿，轻轻碰你的手背，生怕不小心将你擦伤……
曹公博在细细给我讲述《薛仁贵征东的故事》，绘声绘色告诉我，薛仁贵是只白虎精变的，生下来饭量就特别大，一个人能吃36个人的饭，当然一个人的力气，也能顶得上36个人！一讲几个小时，我听得正津津有味。他母亲厉声呼他了：吃饭啦！
于是，他故事没讲完，就草草收兵……
文革进入高潮时，他家下放了。我们就许多年没见面了。记得我从修水三都茶场，调进湖南这边铁路工作，那天到三都镇去办理户口粮油手续时，偶尔在这里老街上巧遇上他！他在这里中学教书吧。他父亲就是一位老教师。他盛情请我到他家吃了一顿中饭。他母亲见我到来，非常热情，询问了我们家许多近况。毕竟我们在一起邻居多年，还是有很深感情的。
从那后就再没与他相见过。后来红星小学的同学都联系上了。还开展过几次活动，基本都见过面了。但我还没有见到曹公博。这时同学们告诉我，他当县里的教育局长啦！我并不吃惊，因为孩提时候，他能够从容约我坐在老屋门槛上，跟我娓娓道来讲述几个小时的精彩故事，意味着他有当教育局长的天赋。还是期望某一天，在故乡修水县城某一处，又偶尔巧遇上他！那我必然要他（仍然我俩坐在一处老屋的门槛上也行），继续跟我讲述完《薛仁贵征东的故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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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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