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话网易
文/钟奋生
我国三大门户网站之一的网易似乎将要走到它的尽头，前景暗淡，风雨飘摇，它的创始人丁磊，迎来的更是凄风惨雨了。 2001年9月12日，网易内部又经历了一次动荡， 丁磊先生将不再担任网易代理首席执行官和代理首席运营官的职务，也不再担任公司董事长一职。网易公司宣布，他将司职网易首席架构设计师，对公司战略发展及产品开发提供指导意见。暂委任公司董事会董事孙德棣担任代理首席执行官，直至公司找到首席执行官的合适人选。
“一解三职”退二线
这些意味着什么呢？他原四个职务，现在减去了三个，减去的三个关键职务，简直就象釜底抽薪。明眼的人一看便知，“首席架构设计师”当然没有“公司董事长”、“首席技术执行官”、“首席运营官”动听，他现在仅对“公司战略发展及产品开发提供指导意见”了。
丁磊在解释这次“人事调整”时说：“网易正面临着来自内部与外部的挑战，目前，我认为自己最适合做的是致力于帮助公司发展正确的战略方向， 帮助公司重新定位， 加强产品开发， 以保证公司在中国市场的长期稳定发展。我代表公司及董事会，感谢孙德棣先生此时接任公司代理首席执行官。 我们毫不怀疑， 孙先生丰富的商务从业经验将帮助他为公司做出杰出贡献。”
丁磊的解释当然不能令业界人士信服，既然“网易正面临着来自内部与外部的挑战”，按理更应该由他自己力挽狂澜，在局势稍微稳定后再退居二线不迟。丁磊今朝的处境，正在扮演着毫无实权的“调研员”的角色。说穿了，“首席架构设计师”与“调研员”，是一个同样意思上的名词。网易给了丁磊一个由实到虚的漂亮台阶下，当停牌的风波还在上空弥漫的时候，就微妙地向世人宣布：网易已经不是属于丁磊的了！
由网易雄心勃勃的开创者变为“调研员”，在丁磊的业界生涯中不得不是一个戏剧性的变化。 业内人士认为，目前由于丁磊仍持有网易58.5%的股权， 无论说法如何，实际上在董事会上，网易的事情都是由持有绝对股权的丁磊一人说了算。事实上是不可能的，至少也只是短期行为。因为丁磊的实权已驾空，他个性又热衷于“技术”，再说股权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网易将来的命运还能由他一人来决定吗？！精明的人则领悟到了，丁磊这次的解职，是网易给他一个“告老还乡”的信号弹。你丁磊是怎样起家的，在业界上这么风风光光转一大圈之后，还将回到你那个纯技术圈子中去。弄不好，又要从“写软件”搞起呢！
不以成败论英雄
丁磊与电脑结缘，可以追溯到他读高中的时候，那时他进入了学校的计算机小组写软件，还获得了比赛的第二名。1989年在考大学因故选择了通信专业。但出于本身对计算机的十分热爱，他在大学里还自学了几乎计算机专业的所有课程，同时本身因为通信工程的缘故，很自然的把计算机和通信结合得很好。
丁磊毕业于中国电子科技大学，获工学学士学位。在大学学习的时候，丁磊是一个很富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最喜欢的地方是图书馆，在那里看最新的美国计算机杂志。在成都读书最后一个学期，他担任了外面一家计算机公司的主要工程师，接触到了Modem，WinNT等比较新的概念。
从学校出来后丁磊被分配在宁波电信局做程控交换机维护。在电信局的最大收获是学会了Unix和电信业务，接触到了BBS和Internet。丁磊几乎天天在晚上12 点的时候离开单位，学会了Unix的精华。网易的成功，丁磊认为与使用Unix是无法分开的。
1995年广州Sybase公司刚刚成立，丁磊决定去广州。但在Sybase的一年，他在业务上没有多少的进步。觉得老是搞Sybase没有什么发展，于是决定离开Sybase。1996年5月，他去了广州的一家ISP 当总经理技术助理。 在那家ISP的一年时间，由于激烈的竞争和昂贵的电信收费， 导致ISP几乎无法生存，当时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被遭到否定，看着公司走向了极端，于是决定离开公司。离开公司的时候，他很矛盾，不知道自己再回外企，还是自己创业。考虑了大概5天，还是决定自己来尝试一下。 现在他看来当初是很冒险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公司该靠什么赚钱。他天真地认为只要写一些软件，做一些系统的集成就可以了，后来几乎造成公司无法生存。
在创立网易公司之前，他曾是中国电信的一名技术工程师，后担任一家美国数据库软件公--美国赛贝斯(中国)公司(Sybase)的技术支持工程师。1997年6月，他用以前存的和向别人借的50万元钱创立的网易公司。公司成立的时候，丁磊三个人在一个7 平方米的房间里面写软件。当初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开发一些有潜力的Internet应用软件。丁磊认为只要有好的网上应用，一定就会有人来购买。但是后来发现这种想法太天真了。网易成立后的最初两年，他把资金和精力主要放在开发互联网应用软件上， 其中1997年11月推出了中国第一个双语电子邮件系统。丁磊自已的免费邮件系统163.net于2月16日开放使用，反映很强烈，注册用户数也以每天2000人左右的速度在增加。163.net的成功，很多公司纷纷打电话要求购买该系统。于是丁磊又是老板，又是推销员，四处出差。因为当初网易产品的复杂程度，别人根本无法理解，丁磊即懂技术又懂市场计划，几乎没有丢失一个合同。为网易的发展取得了资金的保证。他创立网易公司，将网易从一个10几个人的私企发展到今天拥有近300 员工在美国公开上市的知名互联网技术企业。2000年3月，他辞去首席执行官， 出任网易公司联合首席技术执行官，2001年3月， 担任首席架构设计师，专注于公司远景战略的设计与规划。
丁磊的成功，人们给了他许多美丽的光环，当然他也遭受到了不少风言风语。有人说他“创立网易公司资金就是他写软件赚来的50万元人民币，从97年5 月到现在大约是4年多一点儿的时间；在这四年里， 丁磊当初作为股本投入的50万元，经过一连串资本魔术，现在为他带来了3.5亿元的回报。短短四年之中，丁磊的“投资”有了 700倍的回报。”
这一篇报道进一步地写道：“试问如此的投资回报率，即使是索罗斯、巴菲特这样的投资天才，又能碰到几次？当然，这里面还应该计算上丁磊四年来的辛苦奋斗，这些当然是有价值的。只是，和丁磊一样拼命工作（甚至比他更努力）的年轻人，中国很轻松就可以找出一两百万。可是，能4年赚3.5个亿的，可能全国都没有一百个。同样是辛勤奋斗，回报率相差如此之大，不知道那些拼命三郎们心中又作何感想？”
他们似乎认为丁磊是凭运气发得家，比他更肯吃苦更有才干的人抓起一大把，偏偏是你丁磊交了好运。于是乎，网易是许多人都能弄好的，只是你丁磊抢先了一步。如今网易经营不下去了，也只怪是你丁磊无能。网易在披上光环的时候，这些人一片嫉妒声；网易在走下坡路时，这些人一派欢呼声。兴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
我们凭心而论吧，在辽阔的中国大地，靠写软件赚到“50万元人民币”的能有几人？七七年除了丁磊，有谁还想到过“推出中国第一个双语电子邮件系统”？中国开辟的网站有数千家，又有那一家能将“一个10几个人的私企，发展到今天拥有近300 员工在美国公开上市的知名互联网技术企业”？当然，这些我们不排除有丁磊“运气”成份，但笔者认为，更主要的是靠他超乎寻常的智慧和非凡脱俗的灵气。
鲁迅曾评价曹操“至少是一个英雄”，我们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管丁磊将来的命运如何，他也至少是中国ＩＴ业界的一个英雄，现在能超过他的人，几乎还没有。
流血上市元气伤
网易的品牌要打出去，要使其真正充满生机和活力，无疑关键的一着棋是将网易的股票正式在美国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挂牌上市，2000年7月1日晚11时( 美国东部时间30日上午11时)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网易的管理者们是不会想到会流血上市的，至少缺乏足够的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是呵，三年前他创办网易时根本没想到会有今天的辉煌，网易上市对他来讲是一个高不可攀的遥远的梦。他那时二十九岁，在突如其来的胜利面，好生兴奋了一阵子，但他头脑也很快冷静下来。他说自己的心情“不会随股价的涨跌而变化，特别是我个人不会因为财富的多少影响到我的未来生活、工作及思考问题的方式。我特别喜欢电影《阿甘正传》中的阿甘那种始终拼搏、不知疲倦的精神。”他崇拜阿甘，他把自己也比作阿甘。
也许是命运有意设给他一些磨难，他苦心积虑筹备近三年的网易纳斯达克登陆战，在上阵当天就几乎折戟沉沙。7月1日晚11时(美国东部时间30日上午11 时 ) ， 网易（Netease.com ）股票正式在美国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挂牌上市，以15.50美元开盘，以12.125美元报收。非常不幸，网易成为第一只在纳斯达克上市当天，就跌破发行价的中国概念的网络股。
2000年6月30日的那天，风和日丽，吉祥高照。 对于历经了前些时候狂风暴雨的纳斯达克来说，整个美国股票市场温和中略有上扬，道琼斯指数是 10447. 89，上升0.48%；纳斯达克是3966.11，上升2.29%。雅虎收价是123.875美元，上升3.82%；美国在线(AOL)收价是52.7344 美元，上升1.90%。 几个倍受瞩目的网络公司的股价也表现不俗：新浪收价是25.625美元，上升3.02%...... 但就在众多网络公司的股价均稳健上升的时候，网易起步刚昂起骄傲的头，开市后一个钟头之内，网易股票最高上摸到17.25美元，随后就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直线下坠，到午时，已在12到13美元之间俳徊，最低的时候跌到每股10.625美元，是开价15.5美元的三分之二略强，下挫三分之一，近收市的时候又恢复到12到13美元之间，并最终收盘于 12.125美元。
网易的上市之路依然没能平坦，紧接着迎接他的是全球网络公司的一场共同灾难：纳斯达克股市的整盘。4 月中旬开始纳斯达克综合指数出现创纪录点数大跌，从3 月10日的历史高点5048点大幅下跌至5月25日的3205点， 跌幅高达36.51%。进入到新世纪，网易更是面临风雨飘摇的命运了。今年北京时间8月31日晚， 网易终于向纳斯达克提交并公布了修改过的2000年度财务报告。该年度净收入从原先的790万美元下调到370万美元，误报达53.2%， 而实际净亏损则从原先公布的1730万美元上升到2040万美元。网易原财务报告的主要问题是，将一些易货交易的收入计入了年度收入，还有一些合同不实或者缺乏实质经济内容。消息传出后，网易在美最新股价跌到0.65美元／股，排在中国网络概念股中最低的位置。
为了上市，网易可以说费尽了心思，甚至有人认为，去年3月29日丁磊辞去网易总裁职务，黎景辉担任网易CEO也是为了上市，因为“黎景辉的海外背景更容易得到美国资本市场的认可”（尽管丁磊否认了这种说法）。当时正走红的网易首脑丁磊刚从美国回来，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手舞足蹈：“对网易能上市，是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却真的变成了现实，我只感到非常自豪和高兴。那天，他几乎是跳着上了主席台，开场白就是“觉得北京的天气真是特别好呀！”记者注意到身着蓝色休闲Ｔ恤的他，脸上始终挂着特别自信的微笑，还时不时地蹦出很诗意的语句。据说他在纳斯达克股市里亲眼看见网易股票挂牌交易时，激动得大叫起来。
对于网易的出师不利，各界有不同的看法。有媒体称，网易股价暴跌的原因一是网易上市已经大大“迟到”，但来自投资者和自身发展的巨大压力，又不允许它再度推迟发行，勉力而为，底气自然不是很足。二是在科技股一路下坠后，美国投资者变得越来越精，不再一味痴迷于“名词”，而要上市的公司拿出可以短期内挣到钱的模式来，现在就挣钱当然更好。丁磊则是这样解释的：从上市的过程看,我们一直非常遵守美国的上市法规。 网易有问题是我们自己发现后披露出来，尽量按照美国证券法的操作过程。中国互联网公司在运作上跟西方有一定的差距，加之互联网比较先进和前卫，找到既懂互联网，熟悉业务，又有管理背景的人，是难上加难。其实你看到的世界顶尖的雅虎年前发生的一些CEO的问题,也正说明了这个问题。我觉得中国的公司不可避免有这方面的摔倒和尝试。我需要时间，只能说需要时间。2000年7月5日，在“网易公司成立三周年媒体见面会”上，当时网易CEO黎景辉的回答是：网易看重的是长期的发展，而不是一两天内的股价波动。网易能到国际资本市场与世界顶级的高科技公司一比高下，既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也是一种挑战。
网易收购路何方
网易的收购问题早已沸沸扬扬，在风雨飘摇中仍享有盛名的网易，招来了众多卖主贪婪的目光。人们把网易看作一块好肥肉，尽管在风雨飘摇之中，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壮”，当新世纪的钟声敲响的时候，虎视眈眈的买主一个个便赤膊上阵了。
今年元月初，AOL、雅虎便想收购网易， 当时业内人士就指出，一旦网易遭到外国公司收购，那么原本就竞争相当激烈的中国互联网门户市场将面临一次新的整合，目前中国的门户网站正陷于网上广告收入下降以及股价下跌的窘境之中，使得这些互联网公司很难再从股票市场上融资。那阵子，丁磊仍持乐观态度，他表示目前网易的现金总额为9000万美元，因此即使不被收购也足以支撑到公司获得赢利为止，当时网易的员工人数为300人， 而且还在继续增加。丁磊说：“在过去的8个月里， 纳斯达克指数一直非常低，但对于中国的门户网站而言，我们还有相当大的发展机会。”他表示中国的网民人数据估计在去年一年已增加一倍，达到了2000万人。
元月中旬，中华网也开始在考虑收购网易，并已经与代表网易的投资商进行了洽谈。中华网拥有4.85亿美元的现金，尽管自己运营也并不景气，但由于他们实力雄厚，至少有足够的资金能保证他们未来10年的运营。其首席运营官皮特- 汉米尔顿当时表示：“我们已经与网易的投资商进行了接洽。”他补充说：“我们已表示过中华网的目标就是成为大中国区的领军企业，我们希望以适当的方式、恰当的价格赢得客户的信赖。如果能够成功收购网易，那么我们将向占据这一主导地位迈出坚实的一步。”
六月上旬，香港上市公司九龙仓旗下的有线宽频通讯，也向网易“暗送秋波”，并且双方还对网易的营业额评估等问题进行了协商。有线宽频通讯想购得网易51% 以上的股权，按网易当时持有超过8000万美元现金计算，收购价将在1亿美元以上。
丁磊称这种人们争购网易的现象是“漂亮的女孩儿人人爱！”他说，“一个漂亮女孩子被别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你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你。”
但人们不解的是，网易遇到困境为什么非要被卖掉呢？咬咬牙关从其它方面找点出路不行么？但丁磊早就明确表示，网易该卖就卖 为何不卖？ 他说“经营一个公司最重要的是什么？现在你的股价只值三元，这时有人说我给你每股三十元的价钱，你说卖不卖？”他为此还作了进一步的解释：网易已经上市了，就是公众公司，而不再是我个人的公司。所有举动要对投资人负责。正如有人出了十倍的价钱甚至更高，你还不卖，投资人还不得骂你是神经有毛病。对于一个美国上市公司来说，如果有人提出以比市价高得多的价格去收购它，它必须做出回应，否则小股东就有权起诉它，“因为我们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据丁磊透露，网易曾就其他公司提出的收购建议做出过回应，但他拒绝说明有意收购网易的是哪家或哪几家公司。
以上几家公司都因种种原因，在收购网易的问题上没有交涉妥，也就是说没有争吃上这块“肥肉”。那么网易最终的归宿在那里？谁也没有想到，两个月后又猛然杀出了个炎黄新星公司，也来参与竞争吃掉网易这块“肥肉”。这家公司当然不会象雅虎那般有大名气，网民们开始根本没有将它放在眼里。谁知炎黄新星公司瞄准了它的“猎物”便紧咬不放，而且来者不善，令业界人士刮目相看。
8月28日炎黄新星公司CEO张毅女士向记者透露：炎黄新星计划控股网易， 收购金额大约会在网易目前市值的3000多万美金到上季评估现金价格7000万美金之间。谈判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但还未到最后时刻。张毅表示炎黄新星是电信运营商的紧密合作伙伴，中国电信对此项合作也比较支持，电信认为这对将来发展增值业务有好处。网易丁磊方面是委托国外某投资银行进行此事。目前双方讨价还价的问题主要有三个：收购金额中现金和股票的组成、支付方式以及管理层之间业务模式的讨论。至于炎黄新星方面用于收购的大额资金从何而来，张毅未做透露。
炎黄新星承担着联通165新网络、183中国邮政电子商务网、政府家庭上网工程入门网站以及政府上网、企业上网入门网站的维护工作。另一项主要业务是提供电信级软件产品，有一定核心技术，包括电子邮件系统、IVR （语音交互系统）、TTS（语音合成）等。 炎黄新星此次收购网易一旦成功，势必使其名声大振，发展有着广阔的空间。
当然，在三大门户网站中，最有价值被收购的是网易，是容易被收购的也是网易。这主要是因为在三大网站中网易最单纯，丁磊自己又持有网易绝大多数的股权。搜狐价值不大，不象网易这么“肥”。新浪则摊子铺得太大，随之而来开支也大。
炎黄新星CEO张毅日前透露， 网易公司目前的困境主要是因为全球互联网整个行业的萧条所致，如果能够实现并购，在组建新的管理团队的前提下，未来6至12个月内，新公司将能使网易减少运营成本800至1000万美元， 而增加营业收入200至300万美元。同时她还表示，炎黄新星收购网易是资源和业务的整合的战略性收购，收购对两家公司都有好处。若不能在未来半年内完成收购，网易公司的价值将失去一半，两家之间也将逐渐失去并购空间。
“炎黄新星收购网易是一项战略性收购，公司肯定要分析两家之间资源和业务的整合”，张毅向记者解释，从这个结果上看，收购对两家公司都有好处。
这么看来，网易的归宿最终还是嫁给“炎黄”了。
昔日辉煌花落去
网易在业界上扎实风光了一番，在中国几乎没有不知晓网易的网民，网易的聊天室至今仍触发着魅力的芳香。网易的创史人丁磊一度成为中国网络首富，去年七月，他最辉煌的时刻，身价达2.2亿美元(约18亿元人民币)。 现在估计也有一亿多美元，在业界仍处领先地位。然而，网易昔日的辉煌将逐渐成为过去，网易现在正陷入在一个四面楚歌的旋涡之中。
去年的纳斯达克股市跌宕起伏、紧揪人心。一直到新世纪股市继续走低，一蹶不振。伴随而来的是裁员不断，、精英流失。内部管理看上去严谨，财务帐面上又爆出了大的漏洞。停牌的挫折，摘牌的威胁，并购的风波，一个个厄运接踵而来。铁女子何海文走了，丁磊本人如今也成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一个冰冷的冬天就这样开始笼罩着网易，网易将如何躲过这场浩劫呢？！
富有传奇色彩的丁磊，在他25岁那年，就靠自己的智慧实现了他第一个500百万元的梦想， 正雄心勃勃在朝亿万富翁的高峰挺进。在短短几年时间，他成为被福布斯排名20位的中国最有钱的人，财富的迅速扩张远远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网易也从8人到现在的300多人，成为在大洋彼岸上市的国际性大公司。这些将要写进历史了。丁磊如今感受最深的是什么呢？是埋怨自己时运不佳，还是恼恨自己用错了人？
易车网总裁27岁的李斌，对网易面临的停牌风波，认为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为此发表了比较精辟的见解：
自从新经济泡沫破灭以来，纳斯达克上不少网络股面临被停牌、摘牌的命运。中国在纳斯达克上的概念股有五六家，有一两家出现问题也是正常的。更何况网易、新浪、搜狐等网站经营模式雷同，中国互联网业这点小水池容纳不了这么多的门户网站，其走向兼并联合是大势所趋，有一两家倒下去并不奇怪。
网易事件应该孤立来看，不应该随随便便和中国概念股的整体表现乃至发展趋势挂钩。中国概念股整体表现还是不错的，其下跌与整个大环境有相当的关系。
网易停牌给中国互联网业提了个醒，如果没有充分准备而是匆忙上市，无异是抱了一个烫山芋。以网易为例，停牌甚至摘牌对其领导者而言，都不见得是最坏的结局，但如果网易不能拿出充分证据来洗清自己，进而被证明有欺诈行为的话，则很可能引发股东诉讼，依照美国法律高额赔偿的惯例，目前网易账上的几千万美元现金，根本不够用。前一段有消息说香港有企业欲收购网易，但最终考虑到网易潜在的诉讼风险而放弃了。可见如果网易当时不上市，起码可以稳稳稳当当地卖个好价钱，现在就不一定了。
网易遇到的麻烦，是中国企业在进入国际资本市场与国际规则接轨过程中必须付出的学费。现在网易还没被摘牌，还有机会，如果过了这一关，则向真正的国际性企业前进了一步；过不了这一关，也给其他上市的或等待上市的企业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笔者认为，网易要摆脱眼前的困境，还得要将丁磊今年元月份的一个“畅想”搬出来，畅想能实现，便能挽救网易，中国互联网将会迎来一个新的春天！实现这个畅想说容易非常容易，说难也非常难。那便是：如果网易和搜狐合并……
丁磊当时是这样将自己的畅想在广州吐露给记者的：
网易有9000万美元的现金，搜狐有6500万，加起来就是一亿五千万了，而新浪手头也不过一亿二。如果网易和搜狐合并， 如果我们可以在国内市场上占有 majority majority majority（绝对绝对绝对）的优势，就可以控制广告价格的下滑，就可以……
如果网易和搜狐真的合并了，这将是对股东、对员工、对合作伙伴，对公司未来发展都是有利的事，为什么不去做呢？
如果网易和搜狐合并……这一下网民和非网民们又有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了。本来嘛，在网络时代，只有想不到的人，没有做不到的事，任何事，只要你想，就有可能。
唉，畅想归畅想，搜狐这只“狐狸”会轻易“上当”吗？中国人呐，是不太愿意合作的。网易，这也许是命，昔日辉煌花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