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来独往的乐趣

《随手捧起的生活浪花》之七

文/钟奋生

   我脱离野泳队之后，变得没有任何人作伴，单独去游泳了。从游泳的时间段上，我与野泳队存在着明显的不同。他们是吃过早饭之后的八九点钟出发，我则是清晨出发，游泳完后回来吃早餐。这个时间的调整对我非常适应，心里还产生了一种愉悦感。这样，禹胜成脚伤好后，我也没有兴趣再回归野泳队去。好几次，禹胜成在小群试试探探地问我，今天去游泳吗？我的回答是，已经从江里游泳回来了。

   清晨我一个人独自去游泳，不但没有丝毫孤独感，反而精神更感到充实！为什么呢？野泳队虽然“野性”十足，飘忽不定，声东击西，一下到舞水河游泳，一下又到水库游泳。今天到这个水库游泳，明天又到另一个水库游泳。我还是觉得困在他们中间不自由，自己想干的事干不了。比如，他们到水库游泳，来到水库立即脱衣下水，游到前面某个地方，然后返回上岸穿衣就走，这个之间的节奏很快。没有留给我丝毫独自观察生活的空间。

  我独来独往后，无形之中精神上变得解放了！清晨游泳完，不一定立即回家，我会四周转转。如进去旅游学校里面瞧瞧，与门卫保安聊聊天，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我是作家，热爱生活是我的天职。来到这里的游泳基地，或者先不下河，而是用手机抓拍一些生活镜头，从中寻找乐趣。

   一天，我站在一级饮用水源泵房屋前，观察里面的动静。外面铁门显然是紧闭的。里面刚好出来一个人，他有些惊讶的望着站在铁门外面的我。我向他露出微笑。说原来老泵房在下面时，我来过多次。那时我还在党办抓宣传，来检查班组学习台账。他更吃惊了。您是？我报了自己的名字。先报真名，他神态还是茫然，报笔名“钟奋生”，他就眼睛不由一亮！他说“大作家”那有不知道的！我们是一个单位的。我退休时，他才到这里来。从没见过面，但他非常清楚我。直呼“老领导”，要我进去坐。我不能影响他的工作，在四周拍几张照片就走了。

    天气热，我清晨五点多钟起床，洗漱完毕六点钟准时出门。这时没有公交车，到江边只有搭的去。的士司机说，旅游学校那里路有点偏，有段路不好搭客。到那不计表，喊价十五块。这倒无所谓，我从不讨价还价。我原来搭禹胜成的车，他说开车其实也不省钱，稍不留神留车停错一个地方，罚款就是两百元。还有个同事，讲他老婆开车，去年的罚单竟有六千多块！

  我清晨搭的士车来游泳，如果每天按15元算，一个月要花450元。返回乘公交车。这个数字不算什么，恰好那段时期，我发一篇报告文学，给了我4500元稿费。我搭的去游泳的心理更平衡了！原来在单位用车方便，家住在单位附近，没有想到买车。后来东奔西跑搞创作，在外面的时间比在家呆的时间长，尤其往广州这边跑得多，广州儿子家早有车子，他在这里成家立业，我就更没有想到买车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突然有一天，感到非常意外。招手停下的一辆的士车，开车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女司机。车上竟还坐着一个小男孩，她说是她儿子。在读幼儿园，五岁。这么早将儿子放在车上呵！她就向我露出苦笑，孩子没人带。她父母身体不好，城里呆不惯，又回乡下去了。孩子他爸呢？离啦。

  空气似乎有点凝重，我就不再说什么了。这才猛然感到，她没有向我喊价呢。开车就走。车子是打表计费。我怕她没听清，再重复问一遍，你知道旅游学校那个地方吗？她淡淡地说，经常去。

   清晨车辆与行人都极少，车子开得比较快。没多大功夫，就开到旅游学校门口了。我一看计程表，才10块钱。也就是说，原来那些的士司机，都要多收我5块钱！这段路偏，返回她几乎要跑空车。又带个小孩不容易。我说，别人都喊15块呢。我也给你15块吧。她说不用，表计价多少钱就多少钱。她说有时要塞车等红绿灯，耽误的时间长，到这里也要花十二三块。一般情况只要十块。不由眼睛一亮，我天天到这里来游，都搭你的车怎么样？她说没问题。我当然不能占她的便宜，我接着说，不打表吧。像其他司机一样，每趟都给你15块钱。她又淡淡向我露了一笑，她说不客气。还是打表公平些，是多少钱就多少钱。

  我们很快互加微信，她车子掉头就走了。还轻轻地按了两声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