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读红楼一九：有人享受月下花前，有人收拾一地鸡毛

◆ 第九十九回 守官箴恶奴同破例 阅邸报老舅自担惊

01.第九十九回 “守官箴恶奴同破例，阅邸报老舅自担惊”，本回书写贾政为办公事手足无措，为薛蟠私情受怕担惊。“识时达务，上下和睦”，贾政不是善为官者。有孩子说，红楼往后，不堪卒读。曹公说，平淡的日子辛苦的日子多着呢，还是得好好过。鲁迅也说过，人可以发狂耍癫，但不发狂耍癫的日子更多。这也是有时我对泡沫剧的质疑：那些陈俊生们似乎不用工作，总是酒楼茶馆，月下花前，生活难道就这么轻松美好吗？大观园里的诗意洒脱背面，是收拾一地鸡毛的劳顿辛酸，只是你我不想看见。（平心读红楼9901）

>第九十九回 守官箴恶奴同破例，阅邸报老舅自担惊

02.王熙凤何以不会说笑了呢？当家境艰窘、生活无趣可言的时候，再灵动润滑的喉咙也唱不出动听的歌。（平心读红楼9902）

>凤姐拿手比着道：“一个这么坐着，一个这么站着；一个这么扭过去，一个这么转过来；一个又……”

03.苦恼人也该笑着活。

>我饶说笑话儿给姑妈解闷儿

04.和气尊重，生活之道。

>贾母也笑道：“要这么着才好。夫妻固然要和气，也得有个分寸儿。我爱宝丫头，就在这尊重上头。

05.贾母说，我爱宝丫头，就在这尊重上头。

>贾母也笑道：“要这么着才好。夫妻固然要和气，也得有个分寸儿。我爱宝丫头，就在这尊重上头。

06.凤姐的掉包记。

>你不叫我们想你林妹妹？你不用太高兴了，你林妹妹恨你，将来你别独自一个儿到园里去，隄防他拉着你不依。

07.黛玉那个欲说未能说的“好……”，在凤姐想来，是充满恨意而不是温情的字眼。

>凤姐笑道：“他倒不怨我，他临死咬牙切齿，倒恨宝玉呢。”

08.有人喝酒听唱戏，就得有人把酒端上桌，把戏请上台。台前幕后，有人风光，就有人辛苦。王熙凤在操持着。（平心读红楼9903）

>凤姐答应着，又说了一会话儿，便出去叫人择了吉日，重新摆酒唱戏请人，不在话下。

09.一重过去一重来，哪能回复从前的机灵。我们说“谁谁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比如鲁迅《祝福》里失去阿毛的祥林嫂，其实是常态常情，但有人却以此苛求凤姐大不如前，宝玉大不如前。人情小说，不可反常读之。（平心读红楼9904）

>灵机儿

10.宝钗的贞静和平，有人说“精神到处文章老，学问深时意气平”，我们不妨说“修养深时意气平”，宝钗之贞静和平，有先天秉性，有后来修炼，装不出来。（平心读红楼9905）

>贞静和平

11.小孩子，总有告别青春的时候。世间许多作品，都有一个主题——告别青春。

>况且亲戚姊妹们：薛宝琴已回到薛姨妈那边去了。史湘云因史侯回京，也接了家去了，又有了出嫁的日子，所以不大常来；只有宝玉娶亲那一日与吃喜酒这天来过两次，也只在贾母那边住下；为着宝玉已经娶过亲的人，又想自己就要出嫁的，也不肯如从前的诙谐谈笑，就是有时过来，也只和宝钗说话，见了宝玉，不过问好而已。那邢岫烟却是因迎春出嫁之后，便随着邢夫人过去了。李家姊妹也另住在外；即同着李婶娘过来，亦不过到太太们和姐妹们处请安问好，即回到李纨那里，略住一两天就去了。所以园内的只有李纨、探春、惜春了。

12.有人享受风花雪月，就有人操持一地鸡毛。贾政在路上，在苦苦支撑着。（平心读红楼9906）

>贾政

13.做人做事，是一致的。

>贾政这般古执

14.身不由己，是谓裹挟。

>贾政生气，打了一两个，也就罢了。

15.李十儿，这角色类似贾雨村判案时小沙弥，塑造很成功的恶奴形象。

>李十儿笑着回道：“老爷说的也不错。京里离这里很远，凡百的事，都是节度奏闻：他说好便好，说不好便吃不住。到得明白，已经迟了。就是老太太、太太们，那个不愿意老爷在外头烈烈轰轰的做官呢？”

16.情形大体如此

>百姓说：'凡有新到任的老爷，告示出的越利害，越是想钱的法儿：州县害怕了，好多多的送银子。’

17.李十儿的护官符只八个字：识时达务，上下和睦。比之“假不假，白玉为堂……”更精炼概括。

>只为识时达务，能够上和下睦罢了

18.猫鼠不同眠，老鼠好可怜。猫鼠一处眠，和乐更无前。当无耻理直气壮，大行其道，这个官很难做了。

>猫鼠同眠

19.如何能说“不相干”呢，要么是认真人的傻话，要么是机灵人的推卸责任。贾政和宝玉的共性之一—认真。

>贾政被李十儿一番言语，说得心无主见，道：“我是要保性命的，你们闹出来，不与我相干。”

20.古朴忠厚，确是贾政性格。

>古朴忠厚

21.途路虽遥，一水可通；千里姻缘一线能牵。

>途路虽遥，一水可通

22.贾政很在意这个女儿，与贾赦原不是一路。

>贾政看了，心想：“儿女姻缘果然有一定的。旧年因见他就了京职，又是同乡的人，素来相好；又见那孩子长得好：在席间原提起这件事，因未说定，也没有与他们说起。后来他调了海疆，大家也不说了。不料我今升任至此，他写书来问。我看来门户却也相当，与探春倒也相配。但是我并未带家眷，只可写字与他商议。”

23.他人眼里小事，贾政心里放不下。

>贾政便吃惊道：“了不得，已经提本了！”

24.破头烂额，如鱼得水，需要人混。

>贾政道：“你们那里知道！只可惜那知县听了一个情，把这个官都丢了，还不知道有罪没有罪。”李十儿道：“如今想他也无益，外头伺候着好半天了，请老爷就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