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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河南的故事(四)

王河南给我打电话时,声音兴奋的有点发颤,我正忙着,很不耐烦的问:“怎么了,你又出什么妖娥子了?”

他急急的答道:“哥,我给你淘了一个宝贝,在乡下淘的,文物,很值钱,来看看,都不敢拿出来,锁在保险柜了。我说没时间,闲了再说……”

 王河南小心翼翼的从保险柜里掏出个用报纸抱着的罐状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又小心的把报纸撕开……

一个奇怪的陶瓷罐呈现在眼前,外观大体有点象洋河大曲的酒瓶,但比酒瓶大一倍,罐嘴很小,比酒瓶的瓶嘴稍大一点,罐嘴两侧有两个耳朵,看样子是栓细绳用的,外观的釉面就象家里的腌菜罐,棕色的,疙疙瘩瘩的小麻点……

我好奇的问:“河南,这是啥,不会是尿壶吧?”

“哥,不会不会,你闻闻没骚味。”河南兴奋的答道。

我怎么看这个东西都像是装酒或者装什么液体的东西,看样子是有点年代。

王河南夸张的说:“哥,这两天我守着它,都没敢睡觉,人家说可值钱了,这么好的东西我一定要送给你的。”

我问:“你多少钱收的。”

他不说。我问:“从那来的。”

他说:“人家维修坎尔井,从井里发现的,那条坎尔井有几千年的历史呢。”我踢了他一脚,道:“放屁,坎尔井有那么长的历史吗?”

河南着急着说:“哥,我没念过几天书,不懂你说的那些,反正这是个好东西。”

我有点怀疑,对王河南道:“河南,你等会,我去找人鉴定一下,如果值钱,我高价收了。”

河南忙摆手说:“哥,我送你了,不要钱。”

 王河南的店对面就是吐鲁番学研究院,我给丹青老师打了个电话,说我马上去他办公室,让他帮我找一个文物专家鉴定一个东西……

 教授一只手托着底座,另一只手转着罐看了一圈后说:“这东西,我没见过,但是见过类似的东西,这是农村装盐水的罐,以前没有晶体的食用盐,都是用土盐泡水化开,然后装进这类的罐里,炒菜的时候倒出来一点……”

我问:“教授这东西有没有收藏价值?”

教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罐道:“你收这个干什么?这是民间自己烧的,很粗,应该是民国后期,或者解放后,文革前的东西,这东西没什么收藏价值,也就几十块钱就能搞定的,火焰山那带的农村这东西还是很多的。”

 我红着脸,和教授又聊了一会,互留电话,然后,一只指头插到罐嘴里,掂着下来,走到河南的店门口,喊:“河南出来。”

河南跑出来问:“李哥,这东西是真的吧。”

 我晃晃那个罐说:“真的倒是真的,尿壶,你留着自己用吧,我宿舍有卫生间。

河南急着说,“李哥那你留着当尿壶吧,那个口太小,我用不上。”

“你小子老实给我说这多少钱收的?”我问。

河南涨红着脸答道:“哥,二百块收的,我以为淘了个宝贝呢,还一直在保险柜里放着。”

 我说:“那你接着放保险柜吧,我回了,不跟你啰嗦了。”


王河南这段生意挺好,“王河南的故事”,在吐鲁番网,新丝路,亚心网,天涯网上都发过,常有看过的人到他这买东西,那天天津来的一个旅游的客人还专门找到他的店里,买他的东西,而且不讲价。

 我一个朋友家慧,在乌鲁木齐开了很大的玉器店,专门来了两次,指导他如何把店开好,并给他铺了几十万的货,每次还给他带很多吃的东西。所以王河南几次给我打电话问我,王河南(四)什么时候写呀。

 乌鲁木齐的朋友要去内陆出差,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他挑一个王河南的玉带到内陆送客户,我给王河南打电话让他带几个一万五左右的玉过来,我挑一下,几分钟不到,河南一头汗抱着几个盒子过来,我逐个打开看了一下,问他,上次家慧来不是给你说了要明码标价,把你“德玉轩”的牌子打上嘛,你这样的东西怎么好送人。

王河南用手擦着头上的汗,说:“哥,上次家慧姐说的那个打码机,吐鲁番没有,我已和旁边那个卖石头的说好,我们合伙买一个,就这几天了。”

 我给王河南倒了杯茶,坐回到办公桌后,点了根烟,跟他聊天。

 王河南两腿并拢,坐在沙发的边沿,挺直着腰板,很紧张的样子,我问:“河南你怎么了?”

“没事,哥,你在办公桌后面一坐,我压力大的很,你是官,我是民,我紧张。”

 我吐了口烟,说:“你知道我是官你是民,你还拿个尿壶忽悠我。那个尿壶呢?”

“我摔了,哥,我真不知道那东西不值钱呀。”

“你这玉多少钱,说实话。”河南说:“哥,给别人喊价二万,你朋友拿一万二,你拿不要钱。”

我说:“那我给我朋友说,一万五,多的钱算我的。”

河南愣了一下,怪怪的问:“哥,你不差那三千块钱吧,不如全给我吧。”

我逗的一下笑了说:“我当然不差那三千块钱,你那里常有人顺手牵羊,等别人牵够三千块,我再把这三千给你,不然你又为这点小钱,想死的心都有了。你把家慧的货记得每天放保险柜,她的货要是被人顺了,我可给你赔不起。”

“没事哥,我晚上就住店里,我准备了一个斧头,我宁为玉碎,不能瓦全。”

我说你看你那个屌样子,还玉碎,你玉碎了,家慧的玉没了,你以为你拿个小斧头,就是李逵了,李鬼都算不上,你敢砍吗?我一脚能把你踹飞了,你信不信。

河南说:“不是哥,以前我遇到有人欺负我,我都躲着走,现在我也不惹事,但有人欺负我,我也不怕。”

 河南又坐了一会搓着手说:“哥,我咋坐你这压抑的不行,我走了。”

我把烟掐了笑着说:“滚,现在就快快的滚蛋,你要真拿斧头砍了人,别来找我。”


老刘好久没见,约着晚上一起去夜市,在车上,老刘给王河南打电话,学着河南腔。

“我说小河南,我准备请你吃饭,你有没有时间呀”。话没落地,从免提的电话里传出了一句新疆维吾尔特有的汉语:“哎,勺子吗你,你河南人,我吐鲁番人”。然后电话无情的挂了。气的老刘差一点把手机从车里扔出去。

我和驾驶员大笑,河南什么时候换手机号了。

我们在夜市上坐着的时候,耿莉还没来,因为王河南的一个一面之交的老乡欠王河南一万六千加工费,一直没给。而这个老乡是给耿莉所在的电信公司承接工程并施工的,前面我给耿莉说过王河南的事,她答应一定把欠款追回来。

王河南说他从没见过那么赖的河南人,当时是想都是老乡,出门不容易,人家欠帐就欠吧,那都是他下面工人的加工费,没想到,他那老乡答应的好好的说一个月就给他钱,这快一年过去了,人都找不到,他打电话人家就说,明天就去。后来,他再打电话,人家干脆不接了,再后来他得用别人的电话打,那家伙才接电话,每次都说,明天就去,你那点钱,算个屌,也就请人吃一顿饭的钱,我闲了就给你送过去。

有人给他出注意,让他加入河南商会,商会会给他解决这个问题的,他还真不知道吐鲁番有河南商会,感觉终于找到组织了,好不容易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河南商会,人家告诉他,加入商会可以帮他协条这事,先交二千块钱的会费,河南想,如果交了两千块钱,那一万六再没要回来,不就亏了一万八了嘛,这个帐,还是可以算过来的。

王河南实在没办法,给我说了这事。我说没事呀,让耿总监给你要去。

耿莉来的时候,惊讶的叫:“咦,小河南,你怎么也在这。”我还惊讶的问,“你怎么认识王河南的?”

耿莉说:“还不是看了你前面的日志专门去他那里买了小一万的玉嘛,你忘了,我给你说过呀。”

我们坐下喝啤酒,问了一会王河南最近的生意,王河南说:“还可以,挣些加工费。”老刘说:“你看你养那两个赖汉,就没见干过活,你能不能管住呀。”

王河南说:“刘哥,那两个都是老家的亲戚,就听我的,他让干活就干活了。”

 王河南端起一纸杯啤酒,对我道:“哥,你能不能下一篇不叫王河南(四)了,叫“王河南的春天”怎么样?”

我问为什么?他一口喝完纸杯里的啤酒,然后红着脸,然后又用双手捂住脸说,从指缝里看着我们说:“哥,我谈恋爱了。”

老刘刚喝到嘴里的啤酒一下喷回到纸杯里,并不停的咳了几声,然后大笑。

耿莉更是夸张的站起来,用手掰开河南捂住的脸,说:“小河南,快说说,快说说,怎么回事?”

河南慢腾腾的又倒了一杯啤酒,很郑重的喝了,然后,清了清嗓子说:“说来话长,那个谁谁你们认识不,长的特漂亮。”

我们三个都摇头。她在铜罗湾下面开了一个时装店,叫什么什么名,介绍就是她的店员。

“发展到那一步了,手拉手没?”老刘急切的问。

河南红着脸用他那独特的南阳腔说:“都亲嘴了。”我们大笑。

你听我慢慢说,河南端了端杯子又咳了一下接着道:“那天她的老板,就是那个漂亮女人,叫着一起吃饭,我就去了,拿了一瓶白酒,我喝了八量,她们喝了可能二两,哥,我才知道,酒有时候真是好东西,喝了酒,话也会说了,胆子也大了,我就拉了她的手,后来吃完饭,老板让我送她回家,我们在街上走了一会,然后就到我的店里喝茶,坐了一会,我说我们看电影吧,她说好。我就把店门关了,灯也关了,在网上找了一个鬼片,哥,其实这个鬼片我看过,吓人的很,我们并排坐着,突然一个吓人的镜头出来,她就尖叫着抱了我,我也顺手把她搂过来,接着看,一会又一个可怕的场面出来,她就又抱紧了我,我也搂紧了她,接着看,一会又一个可怕的场面出来,她“啊”的叫了一声转过脸,我也转过脸,就嘴对嘴“喯”了一下。”

我们大笑,我悄悄的给耿莉耳语道:“河南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接吻,以为亲嘴就是吧。”耿莉早笑的花枝乱颤了,不停着点头。     

河南停下来,想听我们悄悄说了什么。

“然后呢?”我问。

“哥,没有然后了。”老刘骂着说:“小河南,肯定有然后,接着说。”

“哥,真没然后了,然后我就骑着电驴送她回家了。”

“我靠,你这男人太没安全感了,喝了八两酒还骑电驴送人。”这是耿莉说的。

喝了很多啤酒的老刘也兴奋起来,打开硕大的手机说:“河南你看这是我初恋的女朋友。”

 那是一张八十年代时髦的黑白照,我经历过那个年代,只觉得亲切,照片上当年的老刘斜靠在一个桥栏上,旁边站着一个很俊的女孩甜甜的笑着,老刘一米八五,浓眉大眼,络腮胡,自来卷,很像少数民族。我递给了河南,河南拿过手机仔细的看着,道:“咦,这女的长的真漂亮,她现在一定后悔没跟你了,你看他旁边站的这个男的,小胡子,长头发,花衬衣,喇叭裤,瘦的跟猴一样,一看就是一个小流氓。”

老刘气的一把抢过手机说:“小河南,你奶奶的,那是我年青时候和女朋友的合影。”河南抠了一下头说:“刘哥,你现在这么胖,不像坏人呀,你年青时候怎么和流氓一样。”我们又大笑。

耿莉问:“小河南,你这是不是初恋呀,初恋我觉得应该是很朦胧,还没开始就结束那类吧。”

“耿姐,你说的那叫单相思,你老了。”河南答着。

河南转头问我:“哥,你有没有初恋?”

我调侃着说:“我没有呀,遇到你现在的嫂子就结婚了,结婚前我认为世上只有老婆最可爱,结婚后,我才发觉,这世上除了老婆不可爱,周围女人都可爱。是不是老刘。”老刘大笑后说:“是,是这样。”

耿莉插嘴道:“我觉得我老公现在也可爱呢,前几天他半夜三点还没回家,我就给他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突然接了,我张口就骂。接着对方说:你找谁呀?我听声音不对,就问你是不是捡了我老公的电话,对方说,不是,我在路边捡了个人,喝多了,蹲在车轮边睡着了,我路过看手机不停的响,就接了。”

“是够可爱的呀,耿总,你老公宁可睡在大街都不愿回家睡呀!”耿莉气的用高跟鞋的跟,狠狠踩了我一脚。踩的我直呲牙。

王河南告诉我们,其实他有一次让他现在想起来就心疼的网恋。

前两年,王河南在网上认识一个江西姑娘,小巧玲珑的南方人,两人在网上视聊了几个月,那年快过年的时候,河南从新疆回老家过年,给那个女孩说了,那女孩子说好吧,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河南想,能有啥惊喜,她又不是河南人,不可能在河南见吧。河南回去后没过两天,那姑娘给他打电话说,她在南阳的大街上,让他去接。河南高兴坏了,借了个破电驴把那女孩接回了家,回家两人就抱着不松了。然后要到关键时候,敲门声响了,河南气冲冲拉开门的时候,老王河南叼个烟说,让这妞和你妈去睡。河南说那几天一到关键时候,老王河南就敲门,不是找个火就是拿水杯,后来,王河南有点怕了,王河南自己住的那间房门上有一个洞,那天开始拥抱前,王河南先想悄悄的偷看一下,老王河南在不在院里,当他把眼睛对准那个洞的时候,吓了一跳,一只眼睛正从那个洞里朝里看,王河南把门一把拉开,看着老王河南叼着烟,背着手哼着豫剧朝外走去。

后来,那姑娘住了几天,要过年的时候回江西了,王河南说那姑娘一走,他恨死老王河南了,王河南说现在一想这事,这就痛,并夸张的用手比划心脏的位置,后来大年初一的时候那个姑娘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她回家给父母说了他们的事,女孩父母不同意,家里就一个女儿,怎么能嫁到河南呢。王河南说,我是真的爱你,那女孩说,你看你家穷的门上都是洞,你拿什么娶我,说完电话挂了,王河南再打电话,人家不接了,以后再打关机了,后来再打空号了。王河南说他都不知道那女孩家在江西哪,叫啥。

大年初一的晚上,王河南说心痛的哭了一夜,第二天,老王河南问他昨晚怎么了,王河南说:莫事,爹,我做恶梦了。老王河南叼着烟,蹲在门边说:儿呀,不是我不帮你,人家看不上咱这家。莫事,你还不到二十,我四十多岁才把你妈骗到家,你妈那时才二十多岁,你急啥,机会还多着呢,先挣钱去吧。

王河南说着说着,又夸张的指着心的位置比划着:“哥,我现在想想这就疼,真的,哥,那是我的初恋呀。”

他夸张的动作和滑稽的表情又惹的我们几个大笑。

几札啤酒下肚了,王河南越来越兴奋,说:“哥,要不我把我女朋友叫来,你们见见。”我们说:“好呀好呀。”

王河南擦了擦头上的汗,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大声的嚷嚷着:“小丽,你等着,我安排车去接你。”然后拉着老刘的驾驶员走了。

很快,驾驶员回来了,王河南没回来,我们问:“河南呢?”

驾驶员说:“接过来了,走到那个口子,河南说你们在,人家不来了,河南在劝呢。”

我问:“那女孩子长的怎么样?”

驾驶员说:“可以呢,个子挺高,身材也挺好,挺时尚的,比上次那个甘肃姑娘漂亮多了。”

我说:“我去把他俩叫回来。”

转过夜市,我看见王河南站在路边,在和出租车里的一人说话,我走过去,王河南无耐的说:“哥,她听说你和刘哥在,不好意思来了。”

我低下身子对车里的姑娘说:“下来吧,一起坐会。”然后转头朝回走。然后就听河南对驾驶员解释着什么。

我坐回位子的时候,王河南扭捏的带着那个姑娘过来,坐下。

姑娘坐在我对面,我仔细看着她,我怎么都不能把眼前这个姑娘和王河南的那个“喯”了一下,联想到一起。

大家一起沉默了一会,老刘先开腔说:“姑娘,小河南挺不错的,你吃东西呀!”

姑娘坐了一会,吃了点东西,起身说:“大哥,大姐,我先回家了,家里人等着呢。”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先走了,王河南跟着去送。

我们大家一致意见,王河南没戏。

王河南回来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戏,叹了一会气,老刘调侃着说:“小河南,你抓紧时间,把生米做成熟饭呀。”

王河南想了想说:“刘哥,那不道德吧!”我们又大笑,气氛回到了刚才状态。

聊了一会,王河南悄悄的问老刘:“刘哥,怎么才能把生米煮成熟饭,你经验多,给我教教呀。”老刘若有所思的说:“这我得想想,你情况特殊,条件不如我当年好。”说完,自己先大笑起来。

白行长来的时候,我们都喝多了,白行长也明显喝多了,白银长是我的发小,小学时就是同学,来这工作后才偶遇,很快就在一起成了同伙,每次吃饭基本都约在一起,今天是因为有个接待才来晚了,白行长文志彬彬,属于金融专家那类。

老刘和耿莉和白行长很熟,不用我多言,我给白银长介绍,这是我的朋友王河南。白行长愣了一下说:“哥们,你好好说,喝多了是不是,尊重一下别人行不行。”

然后回头礼貌的问:“小王,你名字叫什么?”

王河南站起来,握着白行长的手问:“你问我那个名字,我有三个名字?”

我、老刘、耿莉忍着笑看着白行长,白行长又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坐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张口说:“王河南,你以为你是房叔呀,还起三个名字。”

我、老刘、耿莉一起大笑起来。我说:我们真的都不知道小河南叫什么名字。

王河南还想解释他三个名字的来历,老刘直接说:“河南闭嘴,喝酒。”

一晚上,菜没吃多少,啤酒喝了几肚子,我们要走的时候,王河南说:“再坐一会吧,要不去我那里喝茶。”

我对耿莉说,我的腮帮子都笑僵了,你呢,耿莉夸张的用手指在两腮上按摩起来。

第二天,王河南给我打电话说:“哥,这个“王河南的春天”就不要写了吧,要不人家觉得我这么花心,不好吧。”

我说:“好吧,给我拿封口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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