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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常菊芬/《梅开二度》(12)
   
12


流火七月,迎来了学校的暑假。夏紫薇悬着的一颗不安心慢慢地放下。她要好好整理一下今后的道路。路该如何走?开始已经决定,结果会怎样?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


面对人生的十字路口,她一定要重新选择。由于孕期在身,她不敢明目张胆的享受她的孕期甜蜜。于是马昊天找人代替夏紫薇的名字,在妇幼保健院做了一些血液常规检查。结果夏紫薇如常意愿地拿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医院化验结果。她如释重负地拿着化验单,去找领导请长期病假。


领导的同情心泛滥,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顿时兴奋不已,她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刚开始她去他姐姐家躲藏着,每天提心吊胆,不敢出门,生活过的如此辛苦,营养严重不良。甚至连吃一顿可口的饭菜都难上加难。她每天的辛苦,目的是为了有心灵依靠。她甘愿看别人的脸色,吃着没有营养的饭菜,甚至连一个鸡蛋都无法吃到。但是她很感激她的收留之恩。至于后来,只要是她姐姐家的事情,她都会毫不犹豫为她奔波劳累,甚至慷慨解囊,以报当初的恩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是有人发现她经常在那里,可能有人告密吧。


她们不安的心,如潮水涌来涌去,久久不能退却。经过商量,后来又转移到她婆家姐姐的家,以防止计生委的人抓到。因为长期在家里呆着,又不锻炼,她行动缓慢,步履蹒跚,像一个好久都没有吃过饭的老婆一样,气喘吁吁,就连上一辆车就得几个人的帮忙。后来,来到一个风景宜人的乡村。来到了姐姐婆家的姐姐家里。


她家出入四通八达,可以从前门出,也可以从后门出。这个理想的场所,适宜休养和藏身。


姐姐一家人,勤劳善良,有农村人的朴实,也有农村人的厚道。他们家共有五口人,姐姐、姐夫、姐家的两个姑娘和一个儿子。这一大家子人,跟她有缘份,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没有一个人给她使脸色,他们成了她在一个月内的保护神。他们一家人成为她白天吃饭有所依、晚上睡眠的守望者,看护着以及照料着。


在这个家里,她感到了亲情的温暖,感到了和谐的气氛,感到了亲情的味道。他们像她的家人,更像她的朋友。


姐姐家里只有一个劳动力,全家只靠姐夫一人承担,还要承担一个毫无亲情的外人。这让夏紫薇从内心感到了什么是大爱无疆,什么是高贵、品德高尚的人。这一生都让她难以忘怀


由于姐家刚刚盖完房子,外债累累,一贫如洗。但是他们一家人有的是相互协作,相互拼搏,相互体谅和容忍。没有争吵,更没有人抱怨,有的是勤劳,每天找出晚归,各自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姐姐很会打理她们一家人的生活。种蔬菜籽、种樱桃树苗,为下一季丰收奠定基础,正是如此,她在哪里吃的虽然是家常饭,但是每天都有两个鸡蛋给她补充和营养。


遇见他们是夏紫薇所幸,遇见他们是她的福,遇见他们是她肚里的宝宝营养添加场,是生命源泉的输入口。


他们的善举善动,点点滴滴都是她脑海中翻腾的流子,终其一生不感忘记,永远忘不了姐姐及其家人的倾囊相助。


姐姐每天提心吊胆,害怕她被计生办的人抓住,给她安排在二楼的一张小床上供晚上休息。还有那个天使般的外孙女胡花蕊,她每天负责给夏紫薇端水端饭,早晨起床倒尿。


她更不敢忘记姐姐有天给她妈妈祝寿时,切下的廋肉快,为了不让她饿着,早晨就把吃的东西准备的妥妥当当。最忘不了的是姐姐的婆婆,隔着大门的小门洞,给她塞吃的情景。每当她想起这些都心潮涌动,泪眼婆娑,无语言表。如今姐姐的婆婆去了天堂,她深感遗憾,她就像是她的娘亲。她的音容相貌永远刻画在她的每块骨头上,融入到她的骨髓里。


这年的深秋,即使成熟的季节,也是播种的季节。天气微寒,气温开始下降。在那样的日子里,她又要离开姐姐家了。


那是万物凋零的日子。


那天她站在姐姐家的院子里,看着到处呈现的是凄凉的景色,黄黄的树叶被夏天无情的吸吮走了它的嫩绿、绿汁。如今,随着秋风的摇拽,黄叶从树枝上一片、一片地落入尘土,随风舞动,到处飘零在无边无际的院里,空旷的田野间。她伸手想抓住一片黄叶,它好像跟她作对似的,从她手边慢慢滑下,然后又被微风无情地吹响它该去的远方……看着万般凋零的落叶,她鼻子一酸,泪眼婆娑,瞬间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两道苍白的泪线。她急忙搽去脸上的泪痕,害怕姐姐多心。她扭过头再次看看这个让她久住的房子,还是那样的巍峨壮观,但是外面的景色已物是人非。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看那两张不停地嘴在交换着对她发号施令的马昊天的亲娘和姐姐。而且不带任何关心的语言,也不带任何亲情的温暖,只有大声地交代,不准说这,不准说那。马昊天天生就是一个妈宝男,不管她们的叮咛是否符合当时或者心境,他都一概不管不问。任由像苍蝇一样的人,在她耳边嗡嗡嚷嚷。


她真是陶醉在这两个无耻之人喋喋不休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麻木地听着她们对她的毫无道理的嘱托。空手而来,满嘴怨恨,就是这样的两幅嘴脸,在她生命最脆弱,最需要人关怀、关心时。然而她们三个人不管她的生死别离。在她一颗柔软的心上插上一把小刀,硬生生地一块一块的剥夺着,剥离着她血肉模糊的身躯。她的一颗失望的、绝望的、柔软的心,被他们的“不准”撕得七零八散。她不明白她们怕她说什么,简直是可笑之极,不可理喻的一家人。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当时对她的要求是什么。


每个人种下什么就收获什么。种下善缘,收回幸福;播下恶缘,早已飞天。他们当年对她的所作所为,老天爷都让他们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上帝让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让他们享受该有的生活。


傍晚时分,秋天的晚霞久久不愿离去,给大地披上了彩妆。寒气来袭,每个人都穿上厚厚的衣服,好让瑟瑟发抖的身体,因为加衣,而重新拥抱温暖。


该是出发的时间了,要坐上高大威武的卡车上,需要几个人的帮忙。终于把她连拉带推的整上了卡车。她终于出了口气,该是换地方的时候了。这一家人给她留下了一辈子的美好回忆,但是家庭的贫穷犹如荒瘠的原野,不宜长期久住,否则这一家子会承受不下去,也负担不起一个身怀六甲女人的营养需要。


为了顺利让孩子生下来,不受到计生委的追查,这次直奔陕西宝鸡马家镇。那是马昊天的大伯家。


坐上绿色车皮的火车,一路前行。好久没有给丈夫说说话了。丈夫不是一个性情中人,不会照顾人,也不会关心人。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她还是选择沉默。这时的他们根本没有再有任何感情了。默默一路无语,悲心、绝望的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


一阵吼叫,火车终于到达宝鸡站,他们顺着人流走下火车,好像逃荒一样。人已经不再有原来的娇美,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变成了大肚翩翩的农村怀孕妇女的模样。


她和他并肩走出火车站,放眼望去,这里虽然热闹,但是已经没有花城的亮丽光鲜,热闹纷繁,物质丰厚。这里到处都是地方特色,卖篮子的,锄头的,绳子的、犁耙的,还有簸箕等等,十足的乡野味道。


宝鸡足足与花城相差几十年的时间了。落后、贫困,在这里交集着,吆喝的叫卖声好像是唱戏的戏子,一下子把她逗乐了。她也顺便跟着丈夫找到去马家镇的车子,因为道路崎岖不平,车在路上颠簸严重,她始终用双手抱着她的肚子,害怕在颠簸中撞着她的娇儿。


窗外人来人往,骑自行车的、骑摩托的、开三轮车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辆辆公交车颠簸在羊肠小道上,扬起阵阵灰尘,她回头望望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尘世。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楚道路上的人在行走。她耐心地坐在车上,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这里的饮食、这里的计划生育政策,这里的一切她都想知道。因为她可能要等到孩子快要出生。不管前面的道路如何崎岖,生活如何艰难困苦,人情多么地冷漠,她都会咬牙坚持着,因为这是她的选择,不能有丝毫的后悔和懈怠。


终于到了,大娘以及她的两个女儿在家里,她们正在做猫儿面。她看着她们娴熟的技巧,真让她羡慕极了。夏紫薇看着她们把面团切成一条条、再切成一块块四方形状的面团,再把四方形状的面团。经过手指的加工,一个个猫儿面,片刻功夫就躺在面板上,形成了一片猫儿面的案图。而她在她们面前就是一个烹调的小丑,几乎什么也不会。就在这时,大爷也回到了家。


大爷看见他们夫妇两人的到来,从心里乐开了花。他立即把他们夫妇带到厅堂休息。有说有笑,开心地聊着两家之间的事情及他弟弟的身体状况。大爷开心地大笑。也许是亲人的到来给他增加了稍许的安慰吧。


大爷看着他的侄媳妇身怀六甲,更是高兴的不亦乐乎。张嘴对她说:“今后你们要相互照顾好,紫薇做饭,昊天刷完。”他说,“好。”。这就是她丈夫当时给的一张“口头支票”,无法兑现的承诺。就这样大家在快乐的气氛中度过了半天的时间。


夜幕已经降临,这里的夜晚好像比花城来的早些。冷飕飕的北风也随着地区的不同而加重。她感觉很冷,而且冷的让她浑身哆嗦。她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可能是因为择床的原因,让她感觉极不舒服。床单也好像故意给她作对,感觉湿漉漉的,被子可能是好长时间没晒太阳了,犹如刚洗过,枕头好像是铁板一样,又硬又潮。但她必须克服一切不适的任何事物。毕竟她是来投奔他们的,不是走亲戚的。


一夜醒来,他就要离开了,留下一个身怀六甲的妻子。这些年的孤独让她怕了。她怕一个人独自留守异乡,怕无人说话,怕无聊之极,怕坚持不下去。她是多么希望自己的丈夫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勇气、给她支撑下去的勇气。然而她只是一厢情愿地想想而已。她心里虽然极不情愿他离开,但是他没有留下的意思。决定中午十点多就要离开。临走时,他从钱包里拿出二百元给她作为两个多月的生活费,手里平生第一次拿着丈夫施舍给她的两百元的生活费,让她感觉心寒如冰。


在这里,每月需要去做孕检,来往的车费及参加孕检费勉强够用。但是身怀六甲的孕妇需要营养,根本无着落。这就是她一心为爱情活着,为追求真正的爱情所付出的惨重的代价吧。这让她心碎了犹如鸡毛一地,不愿直视他的丈夫了。


她心里明白了,她不是他的所爱,他也不是她今生今世所要寻找的人。她错了,错的无法回首,无法选择她的命运。她就是他绑在案子上的鱼,任他操纵,任他宰割。


自私是他的本性,已经暴漏的淋漓尽致。她无语了,心底到处泛滥成血的痕迹,恐怕今生今世无法回首。三生三世枕上书的控诉。在妻子身怀六甲,面临独自一人流落异乡时,全然不顾妻子的感受。给他自己的家人及前妻的女儿大买特买当地的土特产。她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完全绝望了。心里的呐喊声响起,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坚强起来。即使独自一人又如何。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艰难岁月。


大爷一家早早地起床,给他准备可口的饭菜。他吃过饭菜,好像没事人一样,潇洒地、自豪地带着他买的特产胜利地满载而归。


他就这样的走了,没有留下任何温暖的语言,也没有留下任何关爱的动作就踏上了返程的路。


雨水连绵不断,阴阴沉沉地下个不停,好像是为她哭泣,为这个男人付出了全部,真的不值,一毛钱、一分钱都不值。


在这里的每一天,夏紫薇的日常生活简单无聊又无趣。没有书看,没有音乐听,没有电视看,更没有人给她说一句话。她就像被别人抛弃到无人岛上一样,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晴朗寒冷,任由她自生自灭。


但是,倔强的她没有被眼前的艰难困苦所打倒,所惊吓。她每天坚持做同一件事情,就是走在一望无垠田野里,独自一人行走在那里,好像这个世界就剩下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了。每逢这时,她都自言自语地给腹中的孩子对话,“孩子,一定要坚强,你一定要争气,把身体养的好好的。为妈妈争这口气吧!”


“母子连心,心有灵犀,孩子在肚子里不断地玩耍着,只要听到妈妈的声音,她就会立即安下心来不在玩耍。”母子二人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行走在田野间。偶尔也会去街上走动一下,看看街上玲琅满目的商品,好让儿子听听这个花花的世界。


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大爷开口说话了:“你住在我这里不方便,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看见一个怀孕的女人长期住在这里会起疑心的。计划生育政策又这么紧。万一出点事情我怎样给昊天交代。你住在我女儿家去吧!”大爷说的合情合理,没有任何挑剔,她只能按照他的吩咐,搬到一个长期没有居住,而且窗户没有玻璃的小屋里。只要堂姐肯收留她就已经是她们母子的恩人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当她来到这个房间里,她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古朴的方桌,和一张宽仅仅容纳她躺下的一张小床上,一床沉甸甸的破铺盖和一个不适的枕头。


这样的生活她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仅此这次。如今她就要带着她没出生的孩子长期居住在这里了。就是这个枕头让她作息时间,全部被打乱了。每天晚上她翻来覆怎么也睡不着,宛如睡眠与她无缘。她只能瞪着眼睛,在漆黑的夜晚,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任由夜晚的宁静陪伴着她。


也许是她的忍耐和爱心感动了上天,每天都会在凌晨3点多迷迷糊糊的入眠,直到第二天中午十点多中醒来。


起床后,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到堂姐厨房为自己做一点吃的东西,没有新鲜的蔬菜,鸡蛋,更没有肉,也没有任何有营养的东西可吃,唯一有的便是玉米糁和咸菜,偶尔也会有一根骨头熬制成的骨头汤,这跟骨头汤会喝上十天半个月。


不是堂姐对她不好,而是堂姐家实在太穷了,堂姐夫失业了,唯一的收入就是堂姐在铁道口看火车来来往往的工作,带来的廉价的工资,加上还有一个上学的学生,突然多了一个人,对于堂姐来说,确实很难。


在这儿经过的每一天,彻底改变了她对生活的态度。天冷了,也没有增加的衣服可穿,也没有合适的拖鞋,让她肿胀的双脚舒服些。她只能捡来一双陋着脚趾头的,脚后跟还闪着缝的、手做的一双棉拖鞋。


那样的生活环境,并没有让她失去生活的勇气,也没有打击她对生活美好的向往。她对着日历,一天一天地划掉过去的时间。在这里他跟着堂姐学会了织毛衣、织毛裤、织帽子。她还亲手给公公婆婆织了一顶毛线帽。希望她回去后好好地善待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闲暇时间,她和堂姐一起去街上买回布料和棉花,她跟着大娘学会了给孩子做衣服,做被褥,时刻准备着自己的儿子安全降临到这个世上。让她的精神有依靠,有归宿感。


他的丈夫从来没有给她主动打过电话,好像把她这个身怀六甲的妻子完全忘记了。他好像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了一样。偶尔她从大娘那里听到他的消息,说,“不要生他的气。”他回家后,让她姐姐带着他的父母去北京旅行了。


后来从他前妻那里知道,他的爸爸妈妈给他们很多礼物。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当她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她满眼泪水顿时崩溃,任由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他再也不是她的丈夫了,连外人也不如。在这里,她得到不知名的农村妇女很大的帮助,她们家的猕猴桃收成很好,她们每次相逢,她都会拿些新鲜的给她吃。让她感恩的心不断地升级。感谢上天对她的照顾。这个无情的男人还不如一个素不相识的一个人,对她好。让她正视她自己的选择,正视今后的生活道路,犹如冬天的大雪封山,夏季犹如炙烤,秋季犹如败落的树叶,春天犹如挣扎的顽强的生命一般,只要心中有希望,这个世界就不会亏待她。


当她想家的时候,想起年迈的爸爸的时候,她就会泪流满面。感觉太对不起爸爸了。为了他所谓的丈夫,她抛弃了一切,就这样毫无道理的往前冲,结果把自己推进生活更深的深渊。有时候她偶然也会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但是那头传来的是不敢说话的声音。敏感的心顿时让她不顾一切地问道:“谁在那儿?”“我的女儿马妍姗。”他毫不犹豫、毫无愧色地说。“不说了,我女儿听见不好。”


她气的两眼冒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搂着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虽然是她的女儿。她立即挂上电话,心里波涛汹涌,难道真的如别人所说,他给前妻离婚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一个儿子吗?如果是这样,自己就变成了生育的机器,毫无价值。她泪眼涟涟。从床上扶着肚子艰难地坐了起来,双手捧着脸,趴在脐盖上,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她独自一人扛着大肚子,背井离乡,冒着被开除公职的危险,不顾爸爸年龄大,为了他,如今人家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而自己却被别人无情地摔在这里不管不问,自己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难道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为什么不守着第一次婚姻,即使双腿怕出血来,也应该继续前行,哪怕是为了孩子。她现在想起来悔不该当初,一怒之下就和前夫提出分手。既然婚姻都是如此,为什么要重新选择?她敲打着自己的双腿,自己的头颅,让她手足无措。肚子猛的一跳,原来自己的宝贝感受到了母亲的难过,也开始伤心地舞动起来,以此来提醒她,让妈妈安静下来,不要再这样的折磨自己。她停止了哭泣,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艰难的把她的头靠在冰冷的床上。外面的寒风顺着破烂的玻璃,鬼苦狼叫地扑进来。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心情,她感到无能为了,疲累的她又艰难地扶着肚子慢慢地躺下,然后卷缩成一团。外面的大门被风猛烈的拍打着,到处发出咣当咣当声,凛冽的寒风发着呼啸的声音,像是要把房子和她卷起来一样。


她的双眼又困又涩,好像失去了灵魂,一切任由天定夺她的命运。


当寒冬腊月来临之际。夏紫薇正在艰难地洗碗刷锅。猛然回首她看见了马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满眼怒火像是瞬间爆发的狮子,让她微微一愣。这么长时间没见了,难道今天来就是要找自己的麻烦。果然不出所料,原来他真是来找她的事情,他咆哮道:“你为什么不让李航冰给我女儿马研姗玩耍?”


你说什么?她惊讶道。她真的不敢想象两个月没见到他的丈夫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宛如好像前世欠他什么一样。


夏紫薇带着幽怨的口气,平静地说:“我什么时候不让他们在一起玩了,我见过你的女儿吗?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姐姐。不对,是你们学校的杨志林老师说的。”


“我的天,怎样的一家人。宛若疯狗一般,朝着一个无人心痛的人,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像几亿年没吃到东西的恶狗一样,不管这个廋弱的身躯,是否符合它的口味,就这样猛烈的下口,剥夺她身上的一块廋的不成人形的肉,一块块的撕下来,扔掉。就是不食也要把它撕成碎片,直到挫骨扬灰,他也在所不惜。杨老师给你说这些干嘛,他给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她知道就是他的姐姐马语蓉的所作所为。


“你不要在欺骗我了,我明白了你的心意。从你的所作所为,我明白了你的一切。”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夏紫薇委屈地大声哭起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不把事情搞清楚,两个多月没见面,一见面你就责备我?为什么,为什么?肚子里的宝宝像把钢刀,把她的肚子撕得粉碎,疼痛难忍。因为生气肚子像打了气一样,胸部一直不停地产生剧烈疼痛的震波。夏紫薇满身大汗淋漓,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堂姐马梦琪也及时地下班回家,看到这样的情景,对他吼道:“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嫂嫂,你知道她多么地不容易吗?她一个人在这里,受的罪还少吗?你真是……,还不赶快扶嫂子去医院,嫂子已经疼痛难忍,恐怕要生了。”


堂姐马梦琪立即把医生叫到家里,让医生帮助她,分散她的精力,减少她的疼痛。看看是否快要生了。她立即开始烧开水,准备着产前所需要的一切。医生检查的结果,不到生的时候,什么原因让她变得脸色苍白。堂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离开,开始做晚饭。”


马昊天这时才明白过来,他是来接她回家生孩子的。他愧疚地地对她说,对不起。她不愿开口给他说话。她恨透了他。


晚上,她想入非非,她想离开这里,不让他找到她,可是她身无分文,能去哪里。她只有咬咬牙,坚持着。


不知是落花无意,还是流水有情。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就登上开往锦州的火车。一路无语,她不想吃,也不愿理他,但是他的执着非得让她开口不可。他恳求她,不要回家去见证她姐姐的谎言。因为这次要让姐姐伺候她,所以不要问了好吗?她对他嗤之以鼻,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就证明了是他姐姐饶舌根儿吗?


火车一路吼叫着奔走,夏紫薇不愿理他。微微地闭上红肿的双眼。不愿听他多一句废话。还是火车的列车员打开了话匣子,“你们买了一张卧票,一张硬座,看在姐怀孕的份上,不让你补票了。她感激地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呜呜,火车终于到站了。她跟随人流一路下车,很想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他。她想给弟弟打电话,让他拿点钱,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她转念一想,便宜他了,为什么要连累家人。绝不能让他好过。既然他这么无情,负担就应该让他承担。


走出火车站,天空明朗起来,她抬头,看了看久别的地方,依旧是那么地感到亲切,这才是自己要生活的地方。在阳光下,她慢慢地移动脚步,任由他焦急地等待,她不会给他弥补的机会,让他一辈子记住,他对不起一个身怀六甲,在外流浪将近90多天,走后只给她200元的日常费用。去到的第一件事就给他吵架,让他悔恨终生。可是她想错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怎么会让他有怜悯之心。他的本性肯定了他的一生所作所为。常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之人,没有良心的一个“天下第一奇人。”


【待续】


【故事虚构,对号入座者莫入。】




【前章回顾】


作者简介:
原名,常菊芬,笔名妙涵。供职于新密市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河南省优秀教研员,河南省聘请的评课专家。在中国文化艺术发表散文20余篇,其中有数篇百度收录。喜欢读书,与古人谈古论今,与圣人促膝长谈。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守住自己心灵的一方净土。喜欢旅行,用脚步丈量距离的长度。迷恋写作,坚持下去,定会静待花开。
电话:1362382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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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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