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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053】短小说:十六岁的花季/王芳


十六岁的花季 


文/王芳


第一章 偷土豆


1994年的冬天冷的出奇,夜里更是刮起了令人抑郁的风雪,吹得房顶沙沙价响,在烟囱里发出呜咽的悲鸣,连月亮也懒得出来,只有几颗星星疲倦地眨了眨眼睛后,躲到了移动的云层后面。


梳绒机掣着嗓子轰隆隆地响着,细而绒的驼绒从梳绒机滚筒上转下来,轻飘飘地落在铁皮筒里,折叠成毛绒绒的“小黄被”。


十六岁的小燕把绒毛从袋子里掏出来,抖匀铺在喂毛机口,一边轻轻往前推,一边细心地把带疙瘩的原毛和生皮子捡出来,放在一边专门装废料的袋子里。


比小燕大一岁的姐姐,确切地说是小燕的堂姐,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把机器底漏下的绒毛卷出来,(机器底有一深坑,机器过滤的毛渣就落在坑里)再把长毛渣捡去,剩下的还要再梳一遍。姐姐还时不时背着喷水壶给梳出的绒毛和地下洒水,以缓减原毛里飞出的“黄尘”。


小燕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尘土,正好看见结满霜花的玻璃被震耳欲聋的机器震得微微颤动。噢,这不是在梦里,是实实在在地现实生活中。有好几次夜班,小燕认为是在梦里,她曾用棍子在墙上捅了捅,在自己的脸蛋上掐了掐,才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她的几个小姐妹这时在老家的土炕上一定睡得香甜吧。哎,小燕叹口气,把手里的绒毛用劲抖了抖,和同学们在一起上学的情景在脑子里一晃而过。


咳、咳,旁边机器上的大乔被绒毛里的尘土呛得咳了起来,把小燕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小燕把姐姐喊过来说:快到休息时间了,我看见大乔好像困了,我们要不要......,小燕话没说完,戴着口罩的脸上挤出一丝坏笑。挤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姐姐会意地把手指头伸向嘴边“嘘”了一声,并且说:小燕,你饿不饿?听厨房大姐说咸菜腌过来了,很好吃,你想不想尝尝?小燕吧咂了一下嘴,嗯,和烧土豆一起一定是人间美味!


休息时间到了,大家休息一会儿。班长手作喇叭状大声喊到。班长个子不高、大眼睛、胖乎乎的脸很少露出笑容。正在和一个左腿有残疾的需要柱着拐杖的小伙子谈恋爱。那小伙子听说是个大学生。噢,应该介绍一下这个厂子的情况,厂名:“残联绒毛厂”,专门做驼绒分离和驼绒被。有四五个男同事都是残疾人,听说有残疾人单位可以免交税,这个就不是小姑娘操心的事了,倒是给残疾人提供了就业机会还是蛮不错的。


大家早期待着这一时刻了,一群人有说有笑涌向火炉边。姐姐背着喷水壶走在后面,向小燕招招手说:你不是看见大乔瞌睡了?咱们让她“清醒清醒”。小燕向姐姐做了个鬼脸喊到:大乔大乔,你看你屁股沾什么了?过来给你看看。啊?有什么呀?大乔边拍边说,这时姐姐手里的喷头嗤嗤地喷出几股水来,正好喷在大乔的屁股上。哈哈哈,一群人大笑起来,有人捂着肚子,边擦眼泪边说:这小姐妹俩干起活来认认真真,闲下来真能捣蛋。因为她们同时想起来妹妹曾把一条尾巴状的驼毛用铁丝悄悄挂在姐姐的屁股上,姐姐在车间里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走过去干活,正好碰上领导来检查工作,大家都笑,好尴尬呀。


好姐姐饶了我们吧,姐妹俩被气急的大乔追得满地跑。我们一起去找“人间美味”好不好?大乔也是假装生气,平时和这姐妹俩打得火热,边佯怒说:再敢胡闹饶不了你俩。


三个人直奔厨房,厨房的门是锁着的,窗户插销早坏掉了,只是象征性地关着,用劲一推就开了,三人从窗户爬进去,土豆还在厨房里的地窖里,大乔胆子大,下去取了一小篮子土豆,还抓了一小盆咸菜,黑暗中,不知是谁吃吃地笑着说:明天厨房大姐要气坏了,土豆和咸菜都长脚跑了.......


班上的人都说烧土豆配咸菜绝了。


第二章  小燕出事了


这件事发生在土豆事件前,本来是不打算写的,后来想想还是写出来给大家和自己提个醒,不管干什么工作一定要有安全意识,所以安排在了第二章。


刚进入深秋,天气已经变得清冷了,由其太阳刚出工那阵,西北风呼呼地把院子里杨树吹得叶子满天飞,树枝飒飒地响声惊动了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乱飞,呱呱的叫声充满了凄凉。


今天是小燕们早班,硬着头皮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把那身满是尘土的工作服胡乱套在身上。单位没有发工作服,女姟子们的工作服都是自己的旧衣服,花花绿绿什么样式的都有。乡下老人戴得白布帽子箍住了满头秀发。在一张小镜前挤过来挤过去,把满是皱褶的衣服整理一下就出门了。每天一上工,水灵灵的一群小姑娘就变成了灰头土脸的小老太婆了。


车间里共有四台梳毛机,两人一组看一台机器,加一个班长。班长负责监督、指挥工作,提高出成率与班长合理安排有很大关系,有时候谁累了、困了,班长也会接替一下,大家相处的像姐妹一样。


今天姐姐负责喂毛,小燕做辅助工作。小燕细心地把漏底下来的绒和毛分离出来,过完第一遍的绒毛送到二号机过第二遍,隔段时间就背上喷水壶给每台机器梳出来得绒喷水,喷水的量必须掌握好,多了喂下一遍的时候走不动,由其成品,洒水多了容易发霉。为了减轻黄尘弥漫,地上也得勤洒水。轮到小燕们的班,车间里保持的是最干净的,地上从不允许有杂毛出现,领导还曾经表扬过。


小燕做了这么多事,大家认为喂毛是一件轻松的事吧。其实不然,刚收回来的原毛尘土大、杂质多,常呛得人直打喷嚏,而且喂毛的时候不能把硬的毛皮带进去,小燕就有一次把硬毛皮带进去,导致把喂毛口滚筒螺丝崩开,吓得小燕上着急用手去掏,结果等修理工修好后,她才发现手背像是让擦子擦过了一样,流了很多血。当时只是担心弄坏机器,紧张的没感觉到疼。这样的小伤在这个单位经常发生。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随便包一下继续干活。


梳绒机最高处的滚筒最大,转速也最快,铁皮包着,留得一寸宽的缝隙,叫“吸灵”,过一会儿就积一溜的绒毛,必须用一根小棍轻轻地挑下来。这是非常危险的动作,在飞一样的转速滚筒上挑下一溜绒来,必须提高十二分的注意力,而且得手疾眼快,一不小心“吸灵”就会把棍子别得飞出去。当然,十几岁的女孩子年轻气盛,有爱逞能的老五(她们家共姊妹五个,其中姐妹三都在这个单位,她最小大家就叫她老五)就敢用手指头上去“涮”的一下把绒扯下来。刚来没几天的小李也学着用手上去扯,结果把大拇指的肉也扯掉了。


小燕看见“吸灵”满了,边拿着棍子去挑,可她的棍子还没碰到绒毛,却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什么拽住了,低头一看,衣角被转动的小齿轮转进去了,而且齿轮不受衣服的影响,在继续转着,越来越紧,小燕被拽得爬在铁皮包得滚筒上动弹不得。快来人,快来人,小燕急得大喊起来。同事们都跑过来了,却惊惶失措忘了蹬开螺拉。(螺拉就是:螺栓把两个齿轮挤在一起就开始转动,用脚把螺拉蹬住,拨出螺栓,小齿轮就停止工作。一群人抱着小燕和机器拨河,姐姐一着急跑去拉了大闸,那么大的机器,转速飞一般地快,至少半小时才能停下来。衣服还在继续往下拽,这时的小燕爬在机器上动弹不得,衣领已经勒进脖子里。这时大概还就小燕比较清醒,嘴里喊着”拨螺栓、拨螺栓,喊声渐渐变成了呢呐。姐姐如梦初醒,拨开众人,一脚噔住连接齿轮的轴拨出了螺栓,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扯破衣服快昏迷的小燕和机器分离开来。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带着刚招回魂的身子又上班了。小燕想坚持到年底,说什么也不干了。小燕从来没向妈妈提起过,怕妈妈伤心。


第三章 舞会插曲


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白班下班后,洗去一脸的灰尘和一身的疲惫。女孩子们开始了娱乐活动:有时几人围在一起打扑克;有时几人相跟上上街溜一圈,有时还去附近的大棚里“尝鲜”,那黄瓜又脆又甜,后来再没吃过那么甜的黄瓜。更有一个女孩就是上次提到的老五,用吉它弹起“小芳”这首流行歌曲。不过,只能弹到“辫子粗又长”就弹不下去了,自己捉摸着弹出前半段已经让我们这些没摸过吉它的人很是羡慕了。


人们生活通常充满了令人倍感惊喜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起,大街上多出了几家夜总会,或者说夜总会一直存在,只是以前没注意罢了。不知是谁带头领大家去这个对小燕来眼花缭乱、晕头转向的地方。总之,只要不碰上糟糕的天气,以前下了白班的活动再没人提起了,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早忘了一天的疲劳,也忘了交班的时候因为少称了几斤或者是成品检验不合格而争得面红耳赤。(工资是按计量算得,检验不合格要返工或者扣分,常常检验员的一个决定,一个班就白上了。)


女孩子们拿出自己的漂亮衣服,互相换着穿,每人能拿得出手的衣服也就一两身,互相一搭配,大家都觉得像换了新衣服,一点也不单调了,乐此不疲。小燕却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对去夜总会也提不起兴趣。


绒毛厂坐落在临河城郊的一个小村庄里,离街上最近的一家舞厅也有五六里地。几个人一路说说笑笑,也没觉得用多大功夫就到了,当然,对于十六七岁最大的也就十九岁的女孩子来说,整天锁在震耳欲聋尘土满天飞的车间里,参加舞会对她们来说是补充了一剂强力精神食粮,走这几里路,根本不算什么。她们还去过更远一点的舞厅,大家浑身上下都涌动着一股快适的疲倦。


记得小燕第一次去舞厅,旋转的彩灯;震耳的乐曲声;舞池里男孩子们带着女舞伴在拥挤的人群里原地踏步,已经施展不出舞姿了;汗臭味、烟熏味,弥漫在嘈杂的空气里。小燕完全懵了。同行的女伴几曲过后,都能听出鼓点,在会跳的带动下,很快学会了“三步”“四步”,小燕可能不开这一窍吧,怎么也学不会。常常把舞伴的脚踩得一曲未完,人就吓跑了。


小燕和姐姐在同一个队里住着,离厂子也就三四里吧,以前隔三差五姐妹俩就相跟着步走上回家。自从开始去舞厅以后,姐妹俩回家的次数明显少了。姐姐性格开朗活泼,干活也是抢着干重活,大家都很喜欢她,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充满了笑声。


再后来,可能是新鲜的劲头过去了,大家也就偶尔去一两次,也非得把小燕和姐姐一起拉去。


舞池里的彩灯闪呀闪,小哥哥小姐姐们转呀转。小燕抱着同事的手套、帽子在墙角的沙发里美美睡了一觉。


第四章  替班长带班


十月的夜黑得深沉,院里的一棵杨树横斜着几支干枝杈,被房顶溜下的风吹得沙沙价响。植物的种子在冻得硬邦邦的土地里做着悠长的冬日梦。看门的大黄狗也倦缩在暖和的窝里不肯露头。


车间里隆隆的机器声,配合着火炉里煤块发出的滋滋燃烧声,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各自的使命。


四号机是专门出成品的一台机器,男同事小李的腿有残疾,行动不方便,大家为照顾他,就由他负责四号机喂绒工作。过了三遍的绒已经没尘土和杂质,只须均匀地把绒铺在喂毛口上,把握好厚度就行了。


今天小李除了喂绒,还利用喂绒间隙拄着拐杖自己去三号机上把梳好的绒拉到自己的工作地点。其他人也是精神满满,不是自己份内的也争着去做,平时爱打哈欠的大乔今天也跑得很欢。


小燕在一号机旁看看,原料不足了叫人赶快补上。二号机的细度和含毛量还行,不用过三号机了,直接四号机出成品。小燕在车间里像一个陀螺似的转着,却不是做以前的工作。因为小燕今天接到领导的通知:班长请假了,由小燕临时带班。小燕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个,个子当然也是最低。领导把临时带班任务交给她,对小燕来说,这是领导对她的极大的信任和赏识。小燕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同时也紧张的不得了。一会看看出绒量,一会又把成品绒拿到灯下翻来覆去检查细度。


班长张梅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上班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常常坐在靠墙装绒的袋子上,盯着某一个地方出神,一会长长的呼出一口粗重的气,把头埋在膝盖里。还有一次流泪了,这是大乔神秘兮兮和大家说的。同事们都关心地询问班长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有什么事。班长总是叹着气说没事,你们好好干活吧。后来不知是那来的小道消息:班长不开心的原因是家里不同意班长和王烨找对象。虽然王烨文化程度高,长得也挺帅,但致命的缺点是腿有残疾,家里老人认为这是女儿要往火坑里跳。所以坚决不同意。 如果不分手的话,就当没这个女儿了。大家都为这段恋情叹息,谁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安慰班长。只能齐心协力把班上的事情干好,不让班长操心。班长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请假了。


冬天的夜总是很长,但今天的太阳好像比小燕还急,大红盘子脸没出来就先把七彩光辉洒向了人间,小燕把袋子里的成品绒使劲按了按,马上快下班了,袋子里的绒还不过三分之二,这个装绒袋子直径一米,长度差不多一米五还长。有一次几个女同事就把一个在绒毛堆里偷懒睡觉的男同事给装袋子里,惹得男同事和她们翻脸了。平时这个点的时候,班长已经给袋子扎口了。小燕焦急的心里带着一些自责,大家同样上了一晚上,比平时要少拿好几块钱,还觉得没脸见领导。


交班的时间到了,小燕带着同事把可怜的多半袋子成品绒抬到检验口,准备检验过称。小燕红着脸,低着头,眼里噙着泪花,好像在受刑一样等着检验人员判决。几个同事却开起玩笑,怎么了小燕,嘴撅起来就不漂亮了,没事的,咱们已经尽力了。大不了少吃两个包子,哈哈哈,随后是一串爽朗的笑声。


检验员姓严,兼职厂长助理。他的为人正如他的姓,非常严历,不管谁的班,只要查住不合格,没一点商量余地,必须返工,大家背后叫他“黑面阎王”。


“黑面阎王”把手伸进袋子的侧面、中间,用膝盖顶住袋子,把整条胳膊都插里了。因为按计量挣工资,有的班就把次品绒装在袋子的底下、中间,边上和上面都是好绒,按得非常瓷实,劲小的手根本插不进去。时间长了检验员也有所觉察,压的太瓷的掏出一部分检验。尽管严,还有存侥幸心理的,这就正应那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小燕的这半袋绒,那里经得住练出金钢手工的“黑面阎王”检查,一下子连底子也翻出来了,那时没什么仪器,就凭手感和眼力决定是否合格。仔细对照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今天这个班的质量最好,湿度把握地也正好,可以加分。


大家拥着小燕欢呼着:吃包子去喽。

第五章  得奖了


一九九五年的第一天,城里落了薄薄的一层雪,中午前后,太阳一出来,雪就化了,天气不算太冷,到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氛。虽然不像春节那样讲排场热闹,但人们也不轻视这个“阳历年”,大白天也能听见有放鞭炮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管是什么节日,车间都照常上班,除非检修机器的时候可以休息半天。今天小燕和姐姐是夜班,姐妹俩约好上街,看街上有没有“红火”可看,顺便看看节日里有什么打折的衣服,给自己添件新衣服。


每个月差不多一百三十来块钱的工资,除了三十元的饭票,自己留十几块零花钱,剩下的全交给父母,平时不舍得花,慢慢地攒着,足够给自己添一身新衣服了。


姐妹俩在街上逛得忘了时间,而且每人还破费花五元钱吃了顿麻辣烫。卖麻辣烫的大姐戴着毛绒帽子,棉袄上围着一条碎花围裙,冻得通红的双手把煮在锅里的用竹签串起来的海带、人造肉、蘑菇......翻腾着,熟了的扒拉在一边,再续新串好的各种串。一边还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一张圆桌中间掏个洞下面是火炉子,上面放煮串的锅,放几张木头凳子,客人就围着桌子自己从锅里拿自己喜欢吃的“串串”,最后按竹签的数量算钱。大街上随处都可以找到这样的麻辣烫小摊。寒冷的冬天人们需要这热乎乎的麻辣烫来安慰一下自己快冻僵的身体。围在一张小桌上,被辣椒呛得眯着眼睛裂着嘴向寒冷的空气里呵出一口白气,同时把一种满足、一点幸福咽到了肚子里,真是一种享受。


快傍晚时分,姐妹俩才从街上意幽未尽地回到厂子里,每人还给自己买了身新衣服。回来正赶上领导给同事们开小型联欢会,庆祝元旦。其实也就是买了点水果,大家坐在一起,有会唱歌的或者是会说笑话的,给大家逗个乐子。这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姐妹俩不知道。而且她们不在的时候,领导还给大伙评了年终奖。听说是投票选举的优秀员工。


姐妹俩刚一进门,大家就鼓起掌来,连“黑面阎王”也一扫平时的威严,开玩笑地说:小姐妹俩迟到了,每人必须出个节目。再恭喜你俩,通过投票票数,决定你俩被评为1994年年度优秀员工。


欢乐的气氛和突如其来的惊喜,已经不能用笔墨来形容小燕激动的心情。手里捧着一本作为奖品的8寸相册,封面是当红明星黎明骑摩托车的照片,照片上的黎明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好像也在向小燕祝贺,恍恍惚惚疑心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来一个,来一个,同事们拍着手一起喊着让小燕出一个节目。小燕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只记得上初一的时候,老师教过一首“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歌曲。刚唱了两句就卡壳了,小燕脸颊憋得通红,局促地站在哪里,这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小燕背转身悄悄擦去了眼角溢出的泪花。



作者:王芳
性别:女
个人简介:热爱文学,喜欢运动,是一名陪读妈妈
创作简介:本文中的主人公是作者本人,16岁辍学后打工的一段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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