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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荷踪影/红楼梦:在大观园这个青春王国,宝玉悟得了什么?
关于红楼梦其实就是曹雪芹在经历了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钟鸣鼎食的豪门家族的奢华生活,同时又经历皇帝抄家“落得个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断崖式败落之后。在生活困顿的境况下,隐居北京香山黄叶村。回忆当日: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饫甘餍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谏之德,以致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人。谓之曰:满纸荒唐言 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可想而知,作者是怀了多少的悲悯之情,以泣血之心,将真事隐去(甄士隐),借假语存言(贾雨村),通过大观园这样一个青春王国烘托出宁荣二府从荣到衰的故事。故事通过金陵十二钗的命运,椎心泣血地写出“悼红”惊世奇作。正如敦诚《寄怀曹雪芹》:“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扣富儿门。残羹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这句诗是劝曹雪芹虽然残汤冷饭,饮食起居没有着落,但是仍然要坚守道德,千万不要去那些皇亲国戚门上混饭吃,还不如著书立说在黄叶村。


作者在经历了家族败落,生离死别之后,终于有所觉悟:这一生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女子,一一细考较去,其行止见识,做人做事,皆出于我之上。
一个受了封建文化教育长大的男性作者能够用这样视觉去看待女性,是少之又少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作者塑造了一个贾(假)宝玉,更是冠以些许蹊跷语言:女儿是谁做的骨肉,男人是你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



他喜欢女孩,更是喜欢到痴,就连嫁出去到女孩,他都认为是沾染了男人的浊气,他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他又感叹:“奇怪,奇怪,怎么这些人只一嫁了汉子,染了男人的气味,就这样混账起来,比男人更可杀了!”
所以,我们说贾宝玉虽然是个男儿身,他却是最早的一个女权运动者,我说自己虽是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女子。每每忆及那些女子,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自己惭愧后悔也都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他要以“借假语存言”记录当日繁华鼎盛,以及呼啦啦大厦倾倒,那种天堂人间,甚至地狱的落差感受。
我们说大观园是一个青春王国,是指元春省亲贾府造大观园,省亲之后,元春懿旨兄弟姊妹住进大观园。大观园自此成为宝玉、黛玉、宝钗等等,一群青春少年的王国。他们当中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迎春不到十岁,正是少年顽皮,青春懵懂的年纪。在这里,有潇湘馆黛玉偿还情缘的泪水,以及焚烧诗稿的断肠泪;有怡红院宝玉、袭人、晴雯等丫环们的青春记忆,以及晴雯撕扇子的恃宠而骄和抱病勇补雀金裘的感人。当然,晴雯就是在这里爱上宝玉,又从这里被王夫人逐出贾府,含恨而亡。
大观园铸就了宝玉、黛玉、宝钗等等,一群青春少年的美丽梦想,也残酷地毁灭了他们的梦想,以及那梦想毁灭之后的悲哀。正因为那些少年懵懂的岁月,那种富贵之家的锦衣玉食,才更增添了他们少年青春萌动的烦恼与浮躁。宝玉对于儒家传统教育的排斥,对于男尊女卑传统的反叛;黛玉的左也哭泣,右也哭泣,伤春悲秋葬花吟诗;宝钗的淡然端庄稳重,圆滑隐忍又深明大义;……。大观园一群女孩子的命运,随着宁荣二府的没落,都各自完成了人生命运这个过程的结局,或伏笔。
红楼梦之所以成为一本奇书,成为许多人都爱读,青年爱读,成年爱读,中年爱读,老年爱读。每读一遍,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我们也许会为黛玉的葬花落泪,为宝玉和黛玉一起偷读《西厢记》而艳羡,为晴雯的伶牙俐齿而不以为然,为她的恃宠心生厌恶。但我们若仔细思想,哪一样又不是青春少年的任性妄为,顽皮而可爱的纯情流露,以及真性情的表达?大观园里青少年们的青春情结究竟吸引了多少青少年们的眼球,使得读到红楼梦这本书的人们爱不释手,一读再读。
红楼梦,我们一遍一遍地读来,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再到慢慢深入,了解了其中的人情世故,市井百态。也更理解了“贾宝玉”历劫之后,落难黄叶村,披阅十载,写出红楼这部奇书。其实就是慰籍自己悔之无益的一颗落寞的心吧!
总之,文学,它就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一面镜子。红楼梦虽然是作者以存假隐真的笔法,给予我们的一面镜子。但它无不在细微之处,通过宁荣二府六七百人的人生镜像,照耀出世态的真实,人心的莫测。
2019/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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