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瓦大街上的歌者

在圣彼得堡参观完圣伊萨基耶夫教堂后，我一人沿着河边的甬道，走向了涅瓦大街。街边的建筑物皆有上百年历史，妆容精致的俄罗斯人与我不期擦肩而过。一想到他们是普希金、果戈理、托尔斯泰的同胞，我的思绪瞬间有些恍惚，仿佛穿越回了两百年前。没错，我正走在当年的街道上，天上飘着暗蓝的云，路边是当年欧洲新潮而又实用的建筑，现在仍被当代人使用，多数行人步伐优雅，世界的快速发展变化仿佛与他们的慢节奏毫不相干。

　　在东西走向的涅瓦大街上，我被两个卖艺者的表演所吸引。他们是来自南半球的印第安人，吹着类似排箫的乐器，唱着印第安人的歌曲，声音洪亮、激扬，犹如安第斯山的鹰在涅瓦大街上飞过。围观的人群中，多数俄罗斯青年男女都在安静欣赏，只有一个50岁左右的大妈随性地随着音乐扭动，还有几个人给了赏钱。圣彼得堡是个宽容大度的城市，它不反对外来文化进入，接纳一切外来人员，但它始终保持着本国文化的底蕴。

　　回来的路上，我看见另一伙卖唱艺人组合，主唱是一个年约20岁的女孩，长着俄罗斯人精致的瘦脸，嗓音略有沙哑，让人想到1994年意大利世界杯开幕式上的男歌唱家，他们都有一副烟熏嗓音，这是我所理解的红尘中的性感。她们唱着摇滚歌曲，有彷徨、苦闷、挣扎、反抗的火苗蹿出。演唱过程中，一俄罗斯酒鬼随着旋律狂扭乱舞，无人喝彩，仿佛他不存在一样。演唱完毕，酒鬼试图与女歌手交流，但被婉拒。

　　在圣彼得堡，你会感受到她深厚的文化底蕴。尽管外来文化正在进入她、试图潜移默化改变她，但这座城市无处不在的教堂，弥漫在斯拉夫人骨髓里的东正教情愫，以及慵懒、大度的天性，显然不是任何外来文化能轻易征服的。然而改变已在发生，无论是在圣彼得堡的涅瓦大街，还是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