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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至,调和阴阳,掌握欲望的火候,留神星火燎原

2003年,韩国导演金基德推出了这部意境极深的影片,这个有着苦难生活经历的导演用这部电影表达了他对四季、对人性、对生命深沉的哲学思考。正如片名一样,四季轮转,春夏秋冬又一春,生命轮回,生老病死又一生。

春,连接四季,见证了过去的结束,同时也掌控着未来的开始。马上要到春分了,春分者,阴阳相半也。调和阴阳,掌握欲望的火候,留神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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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 金基德

编剧: 金基德

主演: 吴永洙 / 金基德 / 金永敏 / 徐在京 / 何丽珍…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韩国 / 德国

语言: 韩语

上映日期: 2003-08-14(洛迦诺电影节) / 2003-09-19(韩国)

片长: 103 分钟

又名: 春去春又来(台) / 春夏秋冬(港) / 僧家入定 / Spring, Summer, Fall, Winter... and Spring

第56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 (2003)

金豹奖(提名) 金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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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评

人生庵的大门一开,便是一段故事,发生在春、夏、秋、冬,亦是人生从幼稚到成熟的四个重要阶段。影片以小和尚的成长为载体,折射出普众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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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小和尚年幼,懵懂无知,每天和小狗一起玩耍,在这里,小狗既可以表明小和尚天真无邪,也能暗喻此时的小和尚内心对师傅和佛门的忠诚。小和尚每天和师傅重复着简单的生活,没有分辨能力,也认不清药草和毒草,师傅就教会他分辨的方法。年少无知的小和尚在小鱼、青蛙和蛇身上绑上石子,看着它们痛苦的状态,博得一乐。小和尚犯了这些错之后,师傅才一一教导他,并让他以同样的方式去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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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深知生命的脆弱,不在第一时间制止,偏要等第二天小和尚亲眼看见小动物失去生命后的惨状。这种教导方式虽说可以完全让小和尚印象深刻,但师傅是不是也有见死不救之罪呢?从小动物身上解开了绳子,放下的是自己心里的一块石头,这一切都在师傅的监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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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赎罪的过程中,小和尚开始了人生的第一节课,可随之带来的便是人生的第一份痛苦与苦恼。如果师傅早就告诫他要爱护小动物,可能小和尚也就不会犯错了吧。难道有些道理偏偏是要你犯错后才会明白吗?难道犯错后的觉悟比无知时的聆听能够更加刻骨铭心吗?难道明理后产生的仅仅只是自责和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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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和尚已然成年,荷尔蒙开始分泌。蛇的交配引起了他对阴阳交合的好奇,与此同时强烈的欲望正在小和尚心头萌生。此后,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世界。女孩曼妙的身姿更激起了他偷尝禁果的欲望。然而淫欲一旦涨潮,就连根深蒂固的原则和底线都会被湮灭。一扇木门而已,本来就阻挡不了什么,就像佛经、法律和师傅的教诲一样,只是文字和言语罢了,什么都阻止不了,因为它要求的是发自内心的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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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多次交欢,师傅自然都是知道的,可没有因此惩罚他,师傅说:“这也是人之常情”,还教导他“淫欲唤醒了占有的欲望,这会导致杀身之祸的。”这次师傅是在小和尚犯罪之前就告诉他的,可他终究还是犯罪了。这似乎回答了我们上一个假设,即便是提早的教导过他,在欲望的驱使下,他那把冷刀还是被染红了。或许无论你是否明白其中的道理,你到了什么年龄,就应该去犯什么错,罪过早已埋伏在你成长道路上的关卡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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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一大亮点,就是那座水中会转动的大雄殿。正值小和尚春心萌动,正所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此时的小和尚已经被欲望摆弄的不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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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上乘便是心如止水,能操控欲望,小和尚毅然决然要下山,还带走了佛像和象征着贪欲的公鸡。参佛,是心无杂念,是纯洁灵魂在和风中的沐浴。以心主欲,内化于心,才能外化于行。他终究还是把公鸡留在了山上,但石人佛像的法力永远也比不了苦禅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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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和尚在亡徒路上再次回到大雄殿,愤恨、绝望、无助与痛苦将他缠住。他企图以闭关的方式结束这一切,却遭到师傅的一段毒打,因为解脱的目的不是终了,而是自我灵魂觉悟后得到一份无欲的清净。他没有认清罪恶的根源,而是将一切都归罪于‘爱’身上,这显然是不公平的。人不会轻易地杀了自己,更不能杀了自己,不赎罪,罪就永远像沉重的石头一样压着你,让你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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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师傅的教诲后,他选择坦然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寻求放弃与极力躲避都不如淡然面对,因为这是修行悟道的必经路。师傅渡了小和尚,完成了使命。他将木柴堆垒成莲花状,星点烛火转瞬变为火球,师傅去了,又游出一条蛇。蛇在本片中是欲望的象征,蛇不死,欲望就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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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心智成熟的小和尚再次回到人生领悟的起点,像儿时一样,身系重石,开始自我救赎。不同的是小和尚在这次救赎中不再苦于形式,艰难过后,他得到的便是真正的解脱与旷达。寒冰中的舍利化于潺潺的春水中,也象征着和尚几经世事后继承了师傅悟道的禅心。江湖儿女拿得起来放得下,放下后的师傅永生了,依附于又一个“师傅”身上,等待着救赎又一个将要犯错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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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女子又送来了一个孩子,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片头船身的送子观音图,这里的女子难道不是观音佛陀吗?没有她,就没有新的小和尚,也没有新一轮的交接,也就构不成新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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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是不会毁灭,永远存在的。一个人在一段修行完满之后,欲望便会寄存于下一个主体身上。欲望不灭,罪行不绝,救赎不止。正如这轮替交换的四季一样,是百味人生一人尝,还是普生轮流演一人?或者说犯罪与救赎是你逃不脱也躲不过的。周而复始,轮转不止,就像笼子里的小老鼠,想逃出牢笼的欲望越强烈,结局就会越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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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春天,又有一个小和尚开始了他悟道之路,而他正是上一个“春”里的小和尚,金基德也开始重复着老和尚的生活。他悠闲地给小和尚画像,正如超然物外的老和尚在品味他自己难忘的过往。这个春天既是小和尚的开始同时也是老和尚的开始。这不禁让我们发问,如此轮回,像这样老幼同怡的场景究竟有过多少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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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画风简约,意境深远,主线明确,启承顺畅。人性有恶,恶起源于欲,无论是否明晓道理,却仍然还去行罪,这就是参禅人的通病吧。欲望“永生不死”,追逐真理的脚步就不会停歇,而这也恰恰是我们穷极一生探求佛门宗旨——无欲的源头。

人生庵里来来往往的人,悲悲喜喜的事,往死往生,六道轮回,俱是写尽了人生的两件事——犯罪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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