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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安和矛盾的当下 对话关于生命的全部 | 国家美术·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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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6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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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名称:培根 - 贾科梅蒂

展览时间:2018.4.29-2018.9.2

展览地点:瑞士 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



▲ 视频来源于瑞士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官方油管频道

阿尔贝托·贾科梅蒂(1901-1966)和弗朗西斯·培根(1909-1992)这两位艺术家,都对二十世纪的艺术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尽管他们的作品最初看起来可能有所不同,但却有着许多令人惊讶的相似之处。这也是为什么瑞士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会选择与巴黎贾科梅蒂基金会合作,在四年前举办这场富有意义的双人展,将这两位经典现代主义的杰出代表并列在一起。

▲ Graham Keen, Alberto Giacometti and Francis Bacon at the TateGallery, London, 1965

▲ 贾科梅蒂学会 摄影:Marc Domage, Succession Alberto Giacometti (FondationGiacometti, Paris + Adagp, Paris)

▲ 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 © Fondation Beyeler Museums

培根和贾科梅蒂对人的重要性都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支离破碎的畸形身体上,用以描绘人类的个性。他们都将自己定性为“现实主义者”,同时以自己的方式探索处理人物的极端抽象性。他们都以一种近乎痴迷的方式,重复和改变他们主题的形式和姿势,并散发出一种强烈的身体张力和动态感……像这样的相似之处还有很多,而这正是策展方所着眼的重点。

▲ 阿尔贝托 · 贾科梅蒂

▲ 弗朗西斯 · 培根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展览汇集了来自欧洲和美国的主要博物馆和私人收藏的100幅绘画和雕塑作品,其中贾科梅蒂的作品几乎全部来自艺术家的遗产,由巴黎的贾科梅蒂基金会负责管理。展览分为8个房间,每个房间内的展陈都遵循着两位艺术家某种内在的联系,这也是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举办这次双人展的意趣所在。因此,就让我们以诸房间的主题为顺序,重新回顾这场抽象与具象之间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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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构造空间的存在

迈入展览的第一个房间,我们迎面看到的就是两位艺术家堪称代表作的作品——阿尔贝托 · 贾科梅蒂的《鼻子》(Le Nez)以及弗朗西斯 · 培根的《头部 · 其四》(Head VI),这两幅作品都呈现出了他们对空间的惯用描述。培根和贾科梅蒂都经常在自己的作品中使用二维或三维的网格结构,来探索对空间的非传统把握。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在贾科梅蒂的《鼻子》中,作品空间由一个金属条组成的“笼子”组织起来。在这个笼子里,一个状似匹诺曹的头部被悬挂在横梁上,使得这个人物可以在原本预定的空间范围之外来回摆动,将其进一步推向三维网格的极限。

▲ Alberto Giacometti, Le Nez, 1947-1949

在其对面,培根的《头部 · 四》以一种令人不安的姿态注视着《鼻子》。作为培根的代表性主题,“尖叫的教皇”被他以多种方式用来隐喻人类在不可抗拒的约束下所感受到的痛苦。这幅作品同样是其对委拉斯凯兹的《教皇英诺森十世肖像》的再创作,其中教皇身边的空间被简化为了寥寥几根线条,用以表达一种抽象却可感的无形束缚。

▲ Francis Bacon, Head VI, 1949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伊莎贝尔 · 罗斯托恩

40年代末,培根在伦敦认识了画家伊莎贝尔 · 罗斯托恩。由于她富有魅力的个性和引人注目的面部特征,培根多次为她作画。在这个房间中展出了三联画形式的《伊莎贝尔 · 罗斯托恩肖像的三次研究》(Three Studies for Portrait of Isabel Rawsthorne)。尽管主体表情的扭曲和夸张使她的脸看起来很畸形,但培根却清楚地传达了伊莎贝尔骄傲、坚强的性格。

▲ Francis Bacon, Three Studies for Portrait of Isabel Rawsthorne, 1965


坐着的人是有血有肉的人,必须抓住的是从他们当中散发出来的东西。
——弗朗西斯 · 培根

《站在索霍街道上的罗斯托恩肖像》(Portrait of Isabel Rawsthorne Standing in a Street in Soho)是培根对伊莎贝尔 · 罗斯托恩照片的再创作。在画中,人物背后具体的街景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只有背景中的汽车。相反,整个空间却由培根作品中典型的笼状色块结构所构成。

▲ Francis Bacon, Portrait of Isabel Rawsthorne Standing in a Street in Soho, 1967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伊莎贝尔 · 罗斯托恩同样也曾作为贾科梅蒂的创作灵感。在二战末期,贾科梅蒂的雕塑作品变得越来越小,唯一的例外是《带战车的女人》(Femme au chariot)。据贾科梅蒂说,这件作品是他根据对伊莎贝尔 · 罗斯托恩的印象创作的。这个几乎真人大小的女性形象站在基座上,双臂紧贴着身体,望向远方。它标志着贾科梅蒂重要的转折点,预示着他在战后时期向高大、纤细的人物雕塑的转变。

▲ Alberto Giacometti, Femme au chariot,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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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非现实的图像

1930年4月,当贾科梅蒂在巴黎的皮埃尔 · 勒布画廊首次展出《悬空球》(Boule suspendue)时,受到了超现实主义派的热烈反响。他们认为这个雕塑完美实现了他们对直接从无意识中创造艺术和文学的要求。尽管5年之后,贾科梅蒂就与超现实主义分道扬镳,回到了人物形象的创作上。

▲ Alberto Giacometti, Boule suspendue, 1930

在这个笼子般的空间里,用一根细绳悬挂着分别是半月状和球体的石膏像。这两个元素的流动性,以及它们之间潜在的机械摩擦,唤起了各种解释,甚至有评论家认为这件作品表达着艺术家的性幻想。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在同一房间展出的《运动中的图像》(Figure in Movement),则呈现了超现实主义对培根的影响。圆润的四肢、流动的线条使人很难将身体看成一个统一的整体。从侧面看,画面中央的人脸被一个黑色圆盘和一个箭头所侵蚀了,甚至部分地被颜色暴力地抹去。另一个黑色圆盘里的图像,像是两条腿、一对臀部或男性的阳具。

▲ Francis Bacon, Figure in Movement, 1976

无论如何,培根将整个周遭空间构建为一个明亮的橙色圆形区域,一个孤立的人物在其中移动的竞技场。这一幕的舞台特征被界定矩形空间的细白线进一步强调,此种笔触在培根此后的作品中有着更多的体现。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无身份的幽灵

贾科梅蒂于1943年在日内瓦认识了安妮特 · 阿姆。二战结束后不久,他们在巴黎结婚。正如贾科梅蒂的许多肖像画一样,《坐在工作室里的安妮特》(Annette assise dans l’atelier)中的安妮特被渲染成一个幽灵,她的面容几乎无法辨认。借此,贾科梅蒂试图创造一个普遍的女性形象,并整合了记忆中其他模特的外在特征,尤其是他对眼睛的强调,正是其晚期作品中代表性的锐利目光的前提。

▲ Alberto Giacometti, Annette assise dans l’atelier, 1960

在《委拉斯凯兹之后的研究》(Study after Velázquez)中,培根还是以“尖叫的教皇”为主题。在这里,教皇被部分地隐藏在面纱或笼子的栅栏后面。一个白色的栏杆将坐着的人物隔离在画面空间内,并将其与观众分开。如果说委拉斯凯兹的肖像画是对权威、财富和尊严的展示,旨在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那么与之相比,培根则剥夺了教皇的所有身份标志,将他描绘成一个纯粹的绝望之人,在绝望中无声尖叫。

▲ (上) Francis Bacon, Study after Velázquez, 1950

    (下)  Francis Bacon, Study after Velázquez (detail), 1950

尽管他们二人的艺术形象并没有清晰的轮廓,但其作品依托的往往是他们身边具体的个体,大多是其朋友或亲人。但就是在这些或着衣或裸体,或头像或全身的人物形象中,他们同时也在试图超越个体身份的认知,以一种普遍的意象来唤起人们心中共通的情绪。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记忆中的认知

对于自己的肖像画,培根通常从他的小圈子中选择拍摄者。并且,他更喜欢根据照片来描绘他们的肖像。在绘画过程中,拍摄对象的实际外貌往往与培根对他或她的记忆融为一体,构成某种类似漩涡的内在印象。

▲ Francis Bacon, Portrait of Michel Leiris, 1976

在1981年写给莱里斯的信中,培根将写实主义描述为“试图用外表在我身上唤起的一连串感觉来捕捉它。”。因此,他的目的不是通过创造一个与模特相像的人物形象以模仿自然;正相反,他解释说,“绘画的人工性越明显越好,这样才有机会发挥作用或呈现某些东西”。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在贾科梅蒂居住于日贝瓦的那段时期,他试图创造出仅靠眼睛一瞥就可以辨识出的人物形象,而不只是停留在个别细节上。这一概念是基于这样的观察:我们在远处就能认出我们认识的人,即使我们没有捕捉到他的具体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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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为了渲染艺术家和他的模特之间的距离感,贾科梅蒂开始制作越来越小的人物雕塑。在这种情况下,人物雕塑的缩小,意味着其底座的变大。《双基座上的西尔维奥小半身像》(Petit buste de Silvio sur double socle)正是这种创作的代表作品——它只有一个火柴盒大小,而且大部分都是基座。

▲ (左) Alberto Giacometti, Petit buste de Silvio sur double socle, 1943-1944

    (右) Alberto Giacometti, Petit buste de Silvio sur double socle (detail), 1943-1944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有诗意的动态

在1956年威尼斯双年展的法国馆中,贾科梅蒂用粘土创作了一组7个站立的女性形象的模型,后来又被铸成了青铜像。这些人物是围绕单一主题的连贯变化,只有把这些女性像并置在一起观看,她们造型的变化、粗糙的表面和站立的紧绷姿势,才会呈现出一种动态的能量感。

▲ Alberto Giacometti, Femme de Venise, 1956

▲ 贾科梅蒂与 Femme de Venise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这也是贾科梅蒂和培根艺术的典型特征,在他们的许多作品中,这两位艺术家试图描绘运动和身体紧张的本质,就像这件作品一样。这一点在这个房间里展出的作品中得到了深刻的体现——无论是贾科梅蒂为纽约大通曼哈顿广场设计的系列雕塑,还是培根表现人物动态的三联画作品。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贾科梅蒂和培根也因为对文学的共同热爱而团结在一起。培根特别尊敬诗人T · S · 艾略特,这幅《三联画》(Triptych)经常被提到与艾略特的诗歌戏剧《斗士斯威尼》(Sweeney Agonistes)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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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ancis Bacon, Triptych, 1961

然而,文学解释的价值是有限的,因为培根一再强调,他几乎不知道他的作品是如何产生的。他谈到它们时,就好像它们是从一堆记忆碎片中直接浮现出来的。艾略特笔下的主人公斯威尼的一句话似乎与培根作为画家的愿景非常吻合:“出生、交配和死亡,这就是你提到问题的全部事实。”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关于生命的全部

贾科梅蒂和培根的许多作品显示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矛盾性。他们一方面充满着艺术的光辉、激情以及对表达方式的完美掌握,另一方面,却又弥漫着一种毁灭的意志。尤其是培根,他直白地试图描绘人类生存的所有方面,包括其最令人厌恶的一面。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培根的《灵感来自于埃斯库罗斯的<奥瑞斯提亚>的三联画》(Triptych Inspired by the Oresteia of Aeschylus)具有赤裸裸的恐怖气氛,并非像题目那般是对希腊悲剧的简单诠释——在舞台上唯一被提及的谋杀事件是在左边打开的门下渗出的血迹。相反,培根在画中试图设计出能够赋予因背叛和失望的爱情而产生的愤怒和仇恨以视觉形态的绘画公式。

▲ Francis Bacon, Triptych Inspired by the Oresteia of Aeschylus, 1981

与培根不同的是,贾科梅蒂更喜欢根据模特进行创作。他以一种近乎痴迷的毅力,努力在他的艺术中呈现出生命本身的存在。为他而坐的模特们不得不每次都保持同一个姿势几个小时,其中最常担任模特的人是他的妻子安妮特,他不断地尝试用新的眼光来看待和描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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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这座《安妮特半身像 · 其四》(Buste d’Annette IV)有一股特别的表现力:纤细的脖子从躯干上扬起,显示出艺术家用湿石膏塑形的明显痕迹。值得注意的是,这个人物的目光直接回应了观者的视线。对于贾科梅蒂来说,目光所传达的是最生动的东西。他解释说:“如果我能够抓住眼睛,其他一切都会随之而来”。

▲ Alberto Giacometti, Buste d’Annette IV, 1962

私人宇宙

对培根和贾科梅蒂来说,他们的小而稀疏的工作室是非常特别的地方:混乱的空间里产生了伟大的艺术。最后一个房间的多媒体装置是专门为巴塞尔的展览设计的,它展现了艺术家的这种私人宇宙的迷人魅力。两位艺术家的工作室都是根据历史照片重建的,并在阿姆斯特丹设计工作室Part of a Bigger Plan的负责人Christian Borstlap的设计下,在墙壁和地板上形成了两个完整的投影,给人以巨大的震撼。

▲ 重新建造的贾科梅蒂工作室,贾科梅蒂学会 摄影:Marc Domage, Succession Alberto Giacometti (Fondation Giacometti, Paris + Adagp, Paris)

矛盾不安的时代

贾科梅蒂的艺术平和宁静,培根的艺术躁动喧闹。贾科梅蒂的艺术,充满感伤的氛围,不寻求情感的表达,却能深深打动人,充满着不可抗拒的精神力量。相反地,培根的艺术极富戏剧性,充满了死亡、性爱和一些抽搐动作的强烈场面,令人感到强烈的不安与恐慌。

「培根-贾科梅蒂」展览现场,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2018

▲ 贾科梅蒂与雕塑

▲ Francis Bacon, Three Studies for a Crucifixion, 1962

无论如何,在贾科梅蒂和培根这两位伟大的艺术家之间,流露着一种更加无形的联系,那是他们的作品所共享着的精神氛围——那是一种战后欧洲的压抑氛围,充满了负罪感、苦痛、忧虑、怀疑和濒死体验。

▲ 贾科梅蒂在工作室内创作雕塑

▲ 培根在自己的工作室内

或许也是因为在当下这个同样深感不安的时代,他们的作品才又一次得到了人们的青睐,在艺术品市场上屡屡斩获佳绩,在评论家笔下得到诸多赞誉,也推动了当代艺术的社会关注意识、自省精神和在人性层面上的深入探讨。

_关于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 

贝耶勒基金会美术馆位于瑞士巴塞尔北部里恩镇的Berower-Gut遗址上,由艺术品交易商恩斯特·贝耶勒与其妻子海达·昆兹于1982年创立,1997年开放展览。整座美术馆长120多米,有着一整面的大落地窗,如一个简单的长方体盒子,舒展地将自己置身于一片绿色的私家花园中。它正努力地把自己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低低地将自己的主体压入周围的青葱绿色里。馆内展品以贝耶勒基金会收藏的现代艺术作品为主,共展出140幅现代经典作品,其中包括23幅巴勃罗·毕卡索作品。在200多件藏品中,还包含克洛德·莫内、保罗·塞尚、文森特·梵高、安迪·沃霍尔,罗伊·利希滕斯坦和弗朗西斯·培根,以及非洲,大洋洲、阿拉斯加的部落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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