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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模转身成为画廊总监,她说“坚定”是最重要的力量

相 比于许多艺术圈从业者的入行过程,贝浩登上海与香港空间总监朱瑜(Joye Zhu)的从业经历显得有些特别——早年的她曾是一名模特。在香港发展的几年中,她参与了不少品牌的大秀,艺术是她当时职业之外的一个兴趣点。随着对自己职业规划的进一步推进,她选择转行,并在学习相关专业知识后进入贝浩登实习,一路走到今天。回望过去的职业之路,Joye表示“不放弃持续探索和寻找你想做和喜欢的事”始终是重要的一点。而今,她与我们分享了自己在贝浩登工作以来的诸多感悟、对过去一年艺术市场变化的观察,并对同样在职场中的女性给出了贴心的建议。

artnet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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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浩登上海与香港总监

朱瑜

朱瑜(Joye Zhu),贝浩登上海与香港总监
摄影:Claire Dorn
图片提供:贝浩登

Q:2020年对你来说是怎样的?是否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产生?贝浩登上海空间和艺博会的表现如何?

A:2020年对全球来说都是特殊的一年,年初新闻报道新冠疫情时,大家都以为只是又一种流行的冬季流感,一月我们还参加了台北当代艺博会,为艾迪·马丁内斯(Eddie Martinez)策划了个人展位。当时艺术世界依然充满了热情,一切都很正常。无法预料的是,从台北回来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寻常了。

2020年初,贝浩登于台北当代艺术博览会带来艾迪·马丁内斯个人展位
摄影:Ringo Cheung. © Eddie Martinez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二月,城市和国家开始封闭,我们上海画廊空间也一直维持关闭状态,直到五月策划了群展“乐园”,我们选择了艺术家们最温暖的作品,希望人们能在疫情的冲击之后逐步回到被搁置的现实生活。国内的疫情监管措施非常有力,这也便利了画廊的展览计划。随后我们在2020年陆续举办了5次展览,包括美国“超现实波普艺术主义之父”马克·莱登(Mark Ryden) 和法国著名艺术家洛朗·格拉索(Laurent Grasso)在中国的首次个人展览呈现。

2020年,贝浩登(上海)于疫情后举办的首场展览“乐园”现场
摄影:包梦琪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马克·莱登于贝浩登(上海)个展《超灵动物》现场,2020
摄影:包梦琪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随后,在2020年全球艺博会都接连取消的情况下,ART021和西岸艺博会在上海奇迹般地顺利举办了。无论对于艺术从业者、藏家还是公众来说,这都是极大的鼓舞。被“憋”了一年的艺术家们,也铆足了劲儿为艺博会创作新作品,甚至直接从疫情的生活经验中汲取灵感。我们呈现了非常棒的两个展位,特别是在西岸策划了瑞典女性雕塑艺术家克拉拉·克里斯塔洛娃(Klara Kristalova)的个人展位,展位的搭建和布置动用到了专业的园艺团队,五位园艺师在博览会开幕前忙碌了三天,最终达到了艺术家满意的效果,也为观众呈现了一个真实的北欧森林世界。这是当时最受媒体和观众关注的画廊展位。两个博览会的销售成绩非常令人满意,克拉拉·克里斯塔洛娃的作品在预展当天下午基本售罄。

2020年11月,贝浩登于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带来克拉拉·克里斯塔洛娃个人展位
摄影:包梦琪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2020年值得一提的还有我们在线上平台的投入。最近刚刚发布的第五版《巴塞尔艺术展与瑞银集团环球艺术市场报告》显示2020年艺术市场行业正在面临转型,在IT领域的支出在增加。我想要指出,贝浩登从一开始就敏锐地觉察到了这种变化——我们多年前在巴黎总部就设立了一支庞大的IT团队,用以搭建画廊的内部系统,支持展览和线上呈现。如今面临特殊情况便发挥出极大的优势。从2020年初到现在,我们已经组织呈现了18回“线上展厅”(viewing salon),并且还将继续下去,你会在其中发现许多艺术家的有趣的项目。比如最近一回展厅便对艺术家JR多年来围绕卢浮宫生发的一系列项目做了详细的梳理。短暂的“例外状态”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可能性,让我们能够静下来思考还可以为艺术家做点什么。

2020年贝浩登发起线上展厅“viewing salon”项目,该项目还将在贝浩登的展览计划内持续下去

这一年对我来说最特别和开心的莫过于在年尾的时候,我的宝宝Noah出世了。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激动直到现在还没有平静,每天看着他的变化、和他一起成长和学习,是无比幸福的事。

Q:从2018年9月至今,贝浩登上海空间已经逾三年时间。这三年时间中,上海艺术市场氛围和藏家习惯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A:从上海画廊空间成立至今我们已经举办了16场展览。村上隆、皮埃尔·苏拉奇(Pierre Soulages)、索尔·勒维特(Sol LeWitt)、汉斯·哈同(Hans Hartung)都在画廊项目中呈现了他们在中国的首个画廊展览。近年来,画廊的参观人数一直屡创新高,今年我们有过非开幕日一天观展人数超过900位的记录,这在之前是无法想象的。社会发展带动了人群的审美需要,上海作为介入全球经济最深层的中国城市,无疑领导了国内的艺术风向。

2018年9月,朱瑜(Joye)在贝浩登上海空间揭幕现场
图片提供:贝浩登

中国藏家们的认真态度和学习速度是被全世界公认的。这三年中尤为值得注意的是国内藏家的年龄趋于年轻化,我们收获了许多年轻的藏家,他们也开始逐渐进入二级市场,变得越来越有竞争力。当中最具购买力的是20岁末至40岁末左右年龄层的客户。这些现象说明艺术在国内越来越普及化。我们也希望这些年轻的藏家对艺术的热忱可以持久下去,并且珍视这份热爱。从画廊角度出发,培养、引导和教育也成为了我们的责任。

2018年9月,贝浩登(上海)开幕展览“温·德尔维”现场
摄影:Ringo Cheung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贝浩登(上海)索尔·勒维特个展,朱瑜(Joye)为西班牙胡安米罗基金会理事现场导览
摄影:包梦琪. © 2019 Estate of Sol LeWitt/Artists Rights Society(ARS), New York
图片提供:贝浩登
贝浩登(上海)儿童工作坊现场
摄影:包梦琪. © 2019 Estate of Sol LeWitt/Artists Rights Society(ARS), New York
图片提供:纽约宝拉库珀画廊及贝浩登

Q:在进入艺术界之前,您曾经在时尚圈工作,也在模特事业取得了不小成就。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去香港和纽约进修?

A:我在全国模特比赛取得季军之后就去了香港发展,当时合作最多的品牌是Valentino和Chanel等,几乎成为了他们的御用模特,也基本上参与了所有品牌的大秀。我一直对时尚很感兴趣,也热爱艺术,模特工作出差期间经常去国外的美术馆。但模特这份事业毕竟不可以长期做下去,而且是一份很被动的工作,总是处于被挑选的状态。我喜欢主动寻求人生的选择,希望有一份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工作,也希望自己的努力和回报是成正比的,所以一直在考虑并在寻找自己喜欢做的事情,2012年算是我人生的转折点,那一年我放弃了奋斗多年的模特工作,下定决心去纽约大学和苏富比进修了英语和艺术,回香港后继续在香港艺术学院学习了艺术史和艺术管理。

朱瑜(Joye)在从事模特事业时于Valentino秀场后台花絮照
图片提供:受访人

Q:是什么吸引您进入艺术文化行业?在艺术界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艺术界的首份工作带给你什么?

A:在苏富比纽约的一节课上,老师阐述了当年当代艺术全球销售情况。中国艺术市场的总销售金额比起以往增长了很多倍,令我想到将来的中国艺术市场潜力之大。我比较幸运,念完艺术管理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贝浩登的实习。这份工作让我学会了坚定和坚持,努力学习和辛劳工作总是有成果的。也证明了当年转行是正确的决定。

朱瑜(Joye)与藏家以及艺术家莫瑞吉奥·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在巴黎FIAC艺术博览会期间
图片提供:受访人

Q:曾经在时尚产业的工作经历带给你了什么?时尚圈与艺术圈有什么异同之处?两个不同的职业圈可以互相向对方学习什么?

A:我觉得艺术和时尚有许多相通的地方,很多设计师也是艺术专业出身,但没有成为艺术家,随后机缘巧合地变成了时装设计师。现在许多品牌时装会和艺术家一起创作,在产品中加入艺术元素,艺术与时尚的跨界联名产品已经成为了品牌造血的新力量,甚至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市场。比如丹尼尔·阿尔轩(Daniel Arsham)和Dior的合作,村上隆与Vans及优衣库的联名等等。我想最根本的差别可能在于时尚的产物最终还是会被归类于商品,但艺术说到底和人的精神世界联系更为紧密,艺术品是唯一的。艺术和人的交流对话带给我们的信息更长久,也更永恒。

朱瑜(Joye)与藏家探访村上隆工作室
图片提供:受访人

Q:在一个国际画廊担任总监,会不可避免有许多社交与旅行。作为艺术圈的职业女性,对于平衡生活与工作,您有什么建议?

A:作为现代职业女性,工作与生活的平衡似乎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尤其我们这一行出差很多,我们画廊的空间分布在全球6个城市,每年要在全球范围内参加无数艺博会,而且代理艺术家在美术馆的展览开幕都需要亲临现场。我觉得合理安排时间,尽量压缩和计划有效率的出差行程是很有必要的。和家人相处的时候,我喜欢给到他们有质量的时间。

朱瑜在安东尼·葛姆雷(Antony Gormley)伦敦皇家艺术学院美术馆个展
图片提供:受访人

Q:哪场展览、事件对您的职业生涯产生了很大影响,或者说留下了深刻印象?

A:我想说说村上隆2018年在我们上海画廊空间举办的展览“村上隆在奇幻仙境”。当时上海团队刚刚组建,我们就必须同时面对两个艺博会和一位国际艺术家的展览制作,以及和他的整个团队沟通执行的问题。我们甚至在画廊里为村上隆的团队准备了睡袋,以备通宵工作……当时顶着巨大的压力和疲惫的身体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我想展览的筹备是复杂的,但我们能和艺术家朝夕相处,这样会对他艺术实践的体悟更加深刻。

贝浩登(上海)村上隆个展“村上隆在奇幻仙境”现场
摄影:Yan Tao. ©2018 Takashi Murakami/Kaikai Kiki Co.,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图片提供:贝浩登

Q:您有可称为导师的人吗?他们对你的职业生涯和工作方式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A:我的老板Alice(龙玉,贝浩登合伙人)。一直以来我都很感激她对我的赏识,以及当初给作为艺术行业新人的我在贝浩登工作的机会。她教会我很多,在我职业初期,Alice会带我与她的客人一起见面, 我也和她拜访了许多艺术家的工作室,常常讨论如何经营和管理一间画廊。在她身上学到的东西为我成功开设贝浩登上海空间打下了基础。现在的我们已经不仅是工作关系,也是无话不说的好的朋友。

朱瑜(Joye)与贝浩登合伙人龙玉(Alice Lung)第一次出差,在巴黎凡尔赛宫尚 - 米歇尔·欧托尼耶(Jean-Michel Othoniel)永久大型喷泉装置作品前
图片提供:受访人
朱瑜(Joye)与贝浩登合伙人龙玉(Alice Lung)在德国艺术家雷戈尔·希德布兰特(Gregor Hildebrandt)工作室探访,2018。拍立得相片由艺术家亲自拍摄及签名,2016年贝浩登在第一次参加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时呈现了他的个人展位
图片提供:受访人

Q:您认为外界对于艺术圈最大的误解是什么?

A:外界普遍认为画廊只是赚钱的“中间商”,但并非如此。其实画廊不只是出售艺术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责任,包括对藏家和观众的艺术教育和艺术普及;画廊也为艺术家付出很多,不仅包括制作费用的支持,为他们严格筛选藏家(杜绝让艺术家卷入市场投机当中),让好的作品进入美术馆馆藏及有影响力的私人收藏体系,我们还要协助艺术家完成自己的职业规划,帮助他们争取美术馆展览的机会,以及后续的细节洽谈……还有专门的研究和出版部门为艺术家的实践和创作梳理服务。画廊是一项巨细靡遗的事业,也是一项需要付诸信任的事业。

朱瑜(Joye)与艺术家博纳德·弗瑞兹(Bernard Frize)在巴黎工作室,后者在中国的首次画廊展览已于2021年4月开幕
图片提供:受访人

Q:您会给在职业生涯的初期的自己什么建议?

A:当你对未知的将来充满迷茫,或者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一定不要放弃持续探索和寻找你想做和喜欢的事情,努力学习并且充实自己,Stay Hungry Stay Foolish。机会一定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也是我想给年轻女孩们的建议。

朱瑜(Joye)与贝浩登亚洲团队在泰国团建
图片提供:受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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