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旧布新

李济通

除旧布新，出自《左传·昭公十七年》：“冬，有星勃于大辰，西及汉。申须曰：‘慧所以除旧布新也。天事恒象，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诸侯其有火灾乎！’”这个成语的产生，不仅与天文现象有关，且与春秋时期的郑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公元前525年冬，一颗彗星出现在大火星旁边，它的光芒西至银河。这在古人看来，无疑是不祥之兆，预示着很快将有灾难降临人间。因此，各诸侯国对此忐忑不安,议论纷纷。各色人等，也频频登场，各抒己见。

鲁国大夫申须说：“彗星出现，是用来除旧布新的。因为天象是有征兆的。今彗星比大火星亮，若火星再次出现，必有灾祸发生，看来各国要遭受火灾了。”另一位鲁国大夫梓慎，在鲁襄公时，曾因有一年的春天无冰，而预测宋、郑两国将发生饥荒，并得到验证，此刻也说：“以前我曾见到它，这就是征兆。过去火星出现没见到它，现在火星出现，而它比火星更明亮，说明它是在火星消失时隐伏起来了，看来，它隐居火星旁已很久了……如果发生火灾，将有四国承当，那就是宋、卫、陈、郑四国呀！”对于火灾为何将殃及这四国，梓慎也作了说明。如什么“宋大辰之虚（所在地），陈太皞之虚阳，郑祝融之虚也，皆火房也”等，说得有鼻子有眼。要说这种臆测，在今人看来，既无科学依据，也无相关实例，姑妄听之也就算了，然而在郑国却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自恃为预言家的大夫裨灶，乃郑国精通天文、占卜之术的重臣。他有不少预测，都得到验证。有据可查的，有“岁星（即木星）客于玄枵，知周王及楚子（楚君）将死；星（指七星）出婺女，知晋君将卒；火（大火）出陈灾，知陈国将亡，所言无不奇中”。然而这一次，虽有鲁国大夫申须、梓慎的预言作支撑，但他自己却依然看走了眼。他言之凿凿地对子产（即名相子产）说，宋、卫、陈和郑国，不久将有大火发生，如果用瓘（即裸圭，古代玉质勺状酒器）斝（音甲，一种圆口三足的酒器）和玉瓒（古代祭祀用的灌酒玉器）来祭祀，郑国就可以消除火灾了。子产认为裨灶不懂天道，是信口开河，就断然拒绝了他的建议。结果，这一年郑国没有火灾。

除旧布新，也作去故就新，意为废除旧的，推出新的，有推陈出新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