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拆迁的北茶城
河南商报记者 邓万里/摄
河南商报记者 宋晓珊 李恒 陈朋冲
陈寨0.61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挤满了村民自建的“牵手房”，从高处看一片凌乱，一如村中复杂的利益关系和遗留问题。
这一轮城中村改造完毕后，这里将有停车场，有绿化；房屋不仅能用以居住，还可出租；地铁4号线规划经过，孩子们将就近入读幼儿园、小学……
【曾经】
陈寨拆迁“想都不要想”
2015年11月3日凌晨1点30分，终于下班了。手机上没有家里打来的未接来电，他们早已习惯了我的早出晚归。
按照郑州市、金水区两级政府的安排，今年年底前郑州市四环内的城中村都将进行拆迁，陈寨、庙李也不会例外。这些天熬红了眼，就是在筹备拆迁具体工作。
陈寨和庙李，在郑州市众多城中村中久负盛名，尤其面积仅有0.618平方公里的陈寨，高楼林立，聚集了超过18万的郑漂，庙李也聚集了至少15万郑漂。除此以外，两个村庄还有8000多村民。
陈寨拆迁从2012年就屡次提起，而在当时城中村拆迁是一件极敏感的事。
有一些村民对城中村拆迁表示赞同，但在持反对意见的村民看来陈寨根本不能拆，在公开场合很极端地表示“连想都不能想”。
但城中村改造工作势在必行，一些基础工作还是要开展，我们花了近两年的时间从外围开始摸底排查工作。
【理解】
村民为啥不愿意拆
关于城中村建设，郑州市委书记吴天君曾说：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郑州都市区的各项任务艰巨而繁重，事关群众的根本利益和长远利益，但在实施过程中又会暂时触及一些群众的现实利益和眼前利益。
因此，群众合理的诉求，要予以完全解决；部分合理的诉求，要解决到位；不合理的诉求，要做好深入细致的解疑释惑工作；对生活确有困难的群众，要带着感情做好帮扶工作；确系违法违纪、影响社会秩序的，坚决按照规定依法处理。带着这样的视角，从2013年起就开始了摸底工作。
村民不愿意拆的原因总结起来其实也很简单：诉求未得到满足。
但细说起来，这里面原因很多，首要原因是，2010年前后，不断飙升的房租，使陈寨迎来一波抢建潮，而这些村民盖房的时候都是贷款，因为前几年租金低，一年下来也收不了多少房租，如果当时立刻拆除，新建房的这批村民可能血本无归。
此外，在一些靠租房年收入达120万元的村民看来，城中村拆了之后，意味着他们的固定收入将受到挑战。
城中村集体产业收入稳定，如花卉产业、蔬菜产业，这些可以保障村民有很不错的福利待遇：比如每年发几万元，比如安排村民外出旅游……
村民们担心一旦拆迁开始，这些既得利益将土崩瓦解。
【行动】
改造会议到了饭点还在开
到了2013年，陈寨和庙李一起被列入郑州市政府城中村改造攻坚村。
我们开展了很多工作，比如召开方案讨论会、村民座谈会，邀请党员、村组干部、村民代表参与，表达村民诉求，解释政府政策。
这样的座谈会，很多时候就是在听，听村民诉说意见，表达诉求，有时候能从上午8点30分开到下午1点30分。
两年来，各个层次不同议题的改造座谈会开了无数次，平均每周都要有一次。
与此相呼应的是，更多的城中村经过拆改后模样大变。
比如，曾经的燕庄是郑州典型的城中村，如今楼群拔地而起、社区整洁漂亮，都成了新的商圈。
原来的西关虎屯，在城中村改造前一间房租一二百元，改造后每间房已经达到1200元，总体收入跟之前比大幅增加。
【博弈】
村民开始渐渐“松动”
政府的底线很明确，郑州城中村改造是城市发展的需要，更是城中村自身发展的需要，势在必行，但肯定会依法依规拆除。2013年10月底，位于东风渠以东、国基路以北，占地200多亩的陈寨外围部分，作为陈寨城中村改造的一期项目启动了拆迁改造。
在城中村改造后，已经有一些村庄完成了“以地生财”的财富积累，成为城市化的最大受益者。
这些都让村民们有所松动，“要拆也行，但得缓拆”。
于是，在2014年郑州市公布的城中村改造名单中，尽管攻坚村的队伍里陈寨和庙李依然在列，但拆迁相关的准备工作从未停止。
按照郑州市政府的相关要求，城中村改造由政府主导。
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有许多项目安置开发比太低，有的甚至达不到1∶1，没有企业愿意与政府合作参与这些城中村的改造。
为保障项目运行，最终决定由金水区政府具体投入这些安置开发比太低的项目。与之前村委会与企业对接方式相比，政府主导，意味着村民的利益更有保障。
【预见】
这轮改造后
房租将大幅下降
我不能说，这轮城中村改造结束后会给每个人带来多少具体收益，但一些未来是可以预见的。
首先，对于城中村的村民来说，由于原来的土地是集体土地，房子属于小产权房，城中村改造后，集体土地转变为国有土地，安置房建成后，村民拥有全部产权。
这里面的意义有二：一来，小产权房变成了自家实实在在的产业，可卖可租；二来，这也意味着城中村估价2000元每平方米的小产权房，有望升值至每平方米万元，实现自有资产增值。
再来说安置房，从规划之初就考虑到村民住房对外出租、商业房对外经营等需求，因此安置房面积有多种类型的房屋供出租或自住。
对于“郑漂”来说，房租价格将大幅下降。有这样的预判，可以从一个数字来看，金水区这轮城中村改造后，将建设安置房1900多万平方米，开发3700多万平方米。
按人均需求20平方米来算，仅安置房最高可满足近百万“郑漂”租住需求。
【数读未来】
此轮城中村改造结束后
金水区预计规划新修或者打通道路199条
新增停车场35个
新增和改扩建学校168所
新增电力设施21处
新增公交场站19处
新增医疗机构15个
新增消防站8个
新增邮政局8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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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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