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路放歌 拳击手套（外四首）

♣ 秦巴子

在体育用品专业超市

我试了七八副手套

骑行手套太薄

滑雪手套太棉

还有一些奇形怪状

我搞不清用途的

只有拳击手套

刚一戴到手上

就能感觉到一种

快速出击的力量

牵着我的胳膊

整个身体几乎

要随之发射出去

乌云

头上顶着一片乌云

我知道迟早会下雨

没料到它一直跟着我

一片乌云也那么多情

要把雨下到我的怀里

困扰种种

如果我继续走

我的脚会被石子磨烂

如果我停下来

我的脚会被石子硌疼

如果我没有畏惧

石子就会长进我的肉里

我很想停下来

倒掉鞋子里面的石子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

我将不知道怎么走路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

那我就是个石子遭人厌弃

转身

在绚烂至极时突然转身

隐身于人群如水滴入水

隐身于山寺

像低处的水

返回其所来的高处

有一些失去在转身之间

更多的失去则早有准备

纸上的墨迹迟早会消失

读过的书和相遇的人

终将被一扇门关掉

就像从未出现

头发剔净 僧衣贴身

另一扇门缓缓打开

清风吹过

扫地其实是在临习落叶的笔法

圆润的字最为安静

在上山途中

他松开了肩上的行李

他忘了回头 这一次

他已经不需要观众

小

站在山下

我能知道自己的小

爬到山腰

我感觉自己更小了

我能否爬到山顶

爬到山顶有无必要

在犹豫中

我又小了一些

鸟儿在飞

泉水在响

我却看不清来路和去路

那是我在继续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