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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记忆

《永恒的记忆》

作者:李在万

 

今天,是农历五月廿八,既是父亲的诞生日,也是父亲的祭日。父亲已经去世整整二十五年了,父亲去世那年,由于被单位派驻内蒙,那时通讯和交通极不方便,无法赶回老家为父亲披麻戴孝送上一程,是我一生的遗憾。由于没有留下父亲任何一张照片和纸质的东西,现在留下的只有脑海中永恒的记忆。

我父亲是一个苦命之人。据奶奶讲,父亲还在奶奶肚子时,爷爷被国民党抓壮丁一去不回,死无音讯,是一个从小没有父亲的人。靠奶奶坚强的毅力终生没改嫁将我的养父和生父养大成人。

我父母生育了七个儿女。我排老六,上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由于家里兄弟姊妹多,再则伯父家无子,所以,我从娘胎出来就过继到伯父家圆后。只不过在我幼小的时候无法有这种记忆,都感觉是一家人,因养父家和生父家和奶奶都是进出的一扇大门。在我不到三岁时,养父不幸去世,养父像什么模样使我至今朦朦胧胧的都无法追忆。

我是两家里唯一受宠的一个男丁,前面几个都是哥哥姐姐都没我幸福,整个家族小时候都很照顾我,特别是我当时已经年老的奶奶。

然而,幼小的心灵里,我却有些恨父亲,因为他不但时常为了我而骂母亲,同时也骂我,甚至还会打我,因此,小小的心灵中对父亲又恨又怕,逆反的心理中,当父亲为我痛心为我着急时,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丝高兴。

父亲不善言辞,因为从小没有父亲,十多岁就开始学艺当木匠,因此,没有上过一天私塾,斗大的一字也不认识;但是父亲是一把干活的好手,解放后,曾经很多单位请父亲去做师傅,让他把他的做犁耙技术传授出来,结果他都没有去,以至于在我记事时,公社还准备成立一家木材加工厂,因父亲不愿意出山而告终,一肚子的技术竟然失传了。

其实,不是父亲害怕几十年的技术被人偷学,而是因为一大家人,离不开他,需要他挣工分,哪时候,我家奶奶是一个农村寡妇带大我们父辈养活我们一家人(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很大的一家人,而父亲,不但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解放前,靠做木活维持一大家人生活,解放后,大家庭分了家,而父亲成了生产队里最好的梨田能手,据说,生产队里很多都是他教会的,那时候梨田,没有任何机械,人和牛是主要劳动力。自然,每年工分也只有父亲最高,是我们一家主要维持生活的来源,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多次请父亲出山办厂而得到拒绝。

在我的前面有一个大姐,好像是十岁时因饥饿而死去。那几年,父亲遭遇到闹饥荒一连串的打击,性情大变,在我来到这个世上后,稍微多了一些笑容。

朦朦胧胧中我开始会跑路,会调皮捣蛋了,小学读书回家,和一帮小伙伴到处翻箱倒柜的瞎玩,有些模糊的记忆中,我记得,父亲的一个小箱子里,好多个大铜钱都被我偷出去当滚滚玩弄不见了,可惜要是现在还在,可是要卖好价钱的(那时候不准用)。自然,当父亲发现全部没有了后,气得狠狠的打了我。

而最让父亲生气的是,我和伙伴们一起去挖水田的缺口,听着咚咚咚的流水声音,那时候的我们就那么高兴,可惜,一田水就这样被我们放干了,而那时候,没有抽水机,完全靠人工舀水,因此,水成了秧苗的生命,而因为好玩就这样白浪费了一田水的我,后来被生产队队长发现抓住了,叫父亲来领人,自然是少不了被骂和挨打了,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我错在了哪里,我记下的是父亲气急败坏的骂和狠狠的打。

冬天里的农村小孩子读书,都喜欢提一个炭灰笼去,上课时烤脚,那时候的我们,都是和小伙伴成群结队一起,父母是没有时间管我们的。有一次,我一个人一路,结果因为下雨路滑摔在一条水沟里,灰笼里的炭火倒在我的腿上,把我的腿烫了一大片,闻讯赶来的父亲没有骂我,竟然心疼得流泪。后来的一个星期,父亲每天都抽空背我去五里远的学校,我趴在父亲瘦弱的背上,竟然感到一丝高兴。为把父亲整到了而高兴。

偷偷去堰塘里洗澡和爬树是农村孩子最喜欢的事情,却也是父亲和全家最不放心和害怕的事情,为这,我屡教屡犯,也没有少挨打,终于,有一次,和同队30多个小伙伴竟然在悬崖边爬桐子树,结果摔下悬崖,幸好命大,掉下去的地方是土,但身上却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父亲背着我,一路小跑了近十里路,几乎是跪着求医生赶紧给我手术,一共缝了十来针的我竟然一点没有怕意,却为父亲为我着急为我难过而高兴。

上小学三年级时,从小最疼我的外婆去世了,看到父亲和所有长辈们的痛哭,我开始慢慢明白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才叫难过,而看到父亲自己都舍不得吃,每次外出干木活打小包的瓜子、糖果等一些,总把好吃的留给我,我明白了,虽然父亲打我骂我,那是教育我的一种方式而已,而打在我的身上,痛却在他的心里。初中时候的我,再没有挨过父亲的打和骂了,只是回家会经常听到他的唠叨万,幺呢,我这一辈子就是不识字啊,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啊,要像你大哥那样争取有出息呀(大哥在我出生那年考学跳出农门,在当时十里八乡都被乡亲们称赞)”从此,我暗下决心,决不辜负了父亲的重托,一定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在初中毕业升入高中后,我通过努力学习,边读边代课,边代课边学习,终于圆梦上了政法大学。

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九O年,九一年,九二年,苦日子熬出头的老奶奶和父母本应享受天伦之乐,可灾難接踵而来。九O年国庆节,当时在成都工作的大哥和我,突然收到老家发来母亲病逝的电报噩耗。我和大哥立马启程用三天时間转辗才回到家里,可回到家却晚了,我哥俩都没送上母亲最后一程。在家呆了两天,给老奶奶、父亲做了一些安慰工作,然后,带着遗憾地回了成都。

母亲去逝后,老奶奶在入冬后一病不起,于九一年春节后,拉着我的手依依永别。

九二年我带着任务被单位派驻内蒙工作,那年的农历五月廿八,是我父亲65周岁的生日,父亲还邀请了一些亲戚当日团聚。在当晚客人还没离走时,父亲却永远地离我们而去。

后来据我养母讲,临去世的两天,所有的亲人他都看到了,而唯独把我当心肝宝贝的我却没有在,弥留之际还一直喊着我的名字(那时候没有电话,来往信件要走很久)。春节回老家,在父亲的坟前,我哭我喊,可惜,父亲再不能打我骂我唠叨我了,回答我的只有风的轻吟。

如今我已为人父,在教育我的孩子时,我也打过骂过,我不知道我的孩子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恨我,但我深深明白,作为父母,的确是打在儿身上,痛在爹娘心头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父母还健在的朋友们,好好的孝敬自己的父母吧,有空多陪陪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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