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卷17天论篇诗解1强本循道至治能参
题文诗:
天行有常,常在常再,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应以治吉,应以乱凶.强本节用,天不能贫;
养备动时,天不能病;循道不贰,天不能祸.
故其水旱,不能使饥,天之寒暑,不能使疾,
祆怪灾害,不能使凶.至治真情,真情常在,
本荒用侈,天不使富;养略动罕,天不使全;
悖道妄行,天不使吉.故其水旱,未至而饥,
天之寒暑,未薄而疾,祆怪灾害,未至而凶,
所受天时,与治世同,而其殃祸,与治世异,
不可怨天,其道然也,情假世乱.真情明于,
天人之分,可谓至人.不为而成,不求而得,
是谓天职.虽深至人,不加虑焉;如是虽大,
不加能焉;如是虽精,不加察焉.是之谓不,
与天争职.天有其时,地有其材,人有其治,
是谓能参,舍所以参,愿其所参,则其惑矣.
【原文】
天行有常<1>,不为尧存,不为桀亡<2>。应之以治则吉<3>,应之以乱则凶。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贰<4>,则天不能祸。故水旱不能使之饥<5>,寒暑不能使之疾,祆怪不能使之凶<6>。本荒,而用侈,则天不能使之富;养略,而动罕,则天不能使之全;倍道,而妄行,则天不能使之吉。故水旱未至而饥,寒暑未薄而疾,祆怪未至而凶,受时与治世同,而殃祸与治世异,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7>。故明于天人之分<8>,则可谓至人矣。
〔注释〕
<1>行:道,规律。常:经久不变。 <2>尧:陶唐氏,名放勋,上古五帝之一,传说中的贤君。桀:名履癸,夏朝末代君王,传说中的暴君。这两句申述“天行有常”,指天道不因为人事的变化而变化。 <3>之:它,指代“天行”(天道)。 治:指“强本而节用”、“养备而动时”、“循道而不忒”等导致安定的措施。 <4>循道而不贰:《群书治要》卷三十八引文作“循道而不忒”。 道:兼指自然规律与社会规律。 忒[tè 音特]:差错。 <5>《集解》“饥”下有“渴”,据《群书治要》卷三十八引文删。<6>祆怪,妖怪,自然界的灾害变异 <7>道:方法,措施,指“本荒而用侈”“养略而动罕”“倍道而妄行”。 <8>天人之分:天(自然)与人(社会)的区分。即自然与社会各有其独立性,社会上发生的事情往往取决于人而与天无关。
〔译文〕
大自然的规律永恒不变,它不为尧而存在,不为桀而灭亡。用导致安定的措施去适应它就吉利,用导致混乱的措施去适应它就凶险。加强农业这个根本而节约费用,那么天就不能使他贫穷;衣食给养齐备而活动适时,那么天就不能使他生病;遵循规律而不出差错,那么天就不能使他遭殃。所以水涝旱灾不能使他挨饿,严寒酷暑不能使他生病,自然界的反常变异不能使他遭殃。农业这个根本荒废而用度奢侈,那么天就不能使他富裕;衣食给养不足而活动又少,那么天就不能使他保全健康;违背规律而恣意妄为,那么天就不能使他吉利。所以水涝旱灾还没有来到他就挨饿了,严寒酷暑还没有迫近他就生病了,自然界的反常变异还没有出现他就遭殃了。他遇到的天时和社会安定时期相同,而灾祸却与社会安定时期不同,这不可以埋怨上天,这是他所采取的措施造成的。所以明白了大自然与人类社会的区分,就可以称作是思想修养达到了最高境界的人了。
【原文】
不为而成,不求而得,夫是之谓天职<1>。如是者,虽深,其人不加虑焉<2>;虽大,不加能焉<3>;虽精,不加察焉。夫是之谓不与天争职。天有其时,地有其财<4>,人有其治,夫是之谓能参<5>。舍其所以参<6>,而愿其所参,则惑矣。
〔注释〕
<1>这几句实是说:没有人为的努力,自然而然地产生一切,这是大自然的职能。 <2>其人:指上文的“至人”。 加:施加。 焉:于之,对它。 <3>能:力。这里用作动词,表示用力干预。 <4>财:通“材”。 <5>参:并列。“天”“地”“人”各有其道,所以说“能参”。 <6>所以参:用来并列的东西,指前句的“治”。所参:被并列的东西,指上文的“天”“地”。这两句实是说:舍弃了人的治理,只指望天、地的恩赐。
〔译文〕
不做就能成功,不求就能得到,这叫做自然的职能。像这种情况,即使意义深远,那思想修养达到了最高境界的人对它也不加以思考;即使影响广大,那思想修养达到了最高境界的人对它也不加以干预;即使道理精妙,那思想修养达到了最高境界的人对它也不加以审察,这叫做不和自然争职能。上天有自己的时令季节,大地有自己的材料资源,人类有自己的治理方法,这叫做能够互相并列。人如果舍弃了自身用来与天、地相并列的治理方法,而只期望于与自己相并列的天、地,那就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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