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轻岚白藤山

第56天：

细雨轻岚白藤山

 

白藤山其实不算是山，充其量海拔只有几百米高，尽管全由岩石构成，但在北方，只能被称为丘陵。可在这海滨城市，却俨然被冠以“山”的大名，只能说是其幸运。就像北方的流水再大也只能称“河”；而在南方，不长的溪流便能称“江”。“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地域不同，性状名称都有了改变。树木果实如此，没想到山川河流也是如此，不知有无内在的道理？

“近水楼台先得月”。本来早就有登览离我住处仅一里之遥的这座小山的愿望，但因种种原因始终未能成行。今晨6时许，起床后仍是细雨绵绵。本欲到白藤路口去买早点，当我撑着米黄色雨伞沿新修的白藤二路折入白藤一路时，恰巧走到了井岸镇白藤山居委会大门旁边的上山入口处。因时间尚早，不会影响全天的工作计划，故临时决定举步上山。

沿湿漉漉的上山斜坡走了数百米远，便是一道围山而建的、高约1.5米、宽约1米的拦水石坝。石坝外侧长满了一两人高的芦苇状草丛和杂树，过石坝后则到处都是白、红、绿色的晶状体石砾和光秃秃的巨石。这石坝也好像是天空中的一条分水岭。从石坝向下正下着濛濛细雨，过了石坝向上，虽然天空仍阴沉得能拧下水来，却滴雨未下。我折合起雨伞，沿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登上了一座小山包。四面望去，已无路可走。周围除枯草外，到处长有一种像合欢树、含羞草那种叶片排排对生、颜色或红或绿的灌木丛，不知这种植物叫什么名字？后来发现南面百丈壁立的石崖之下，草木掩映之中，隐隐约约有一石碑，上边似有斑斑字迹。心颇好奇，并且估计不是墓碑，因为除王侯将相外，一般平民百姓很难在这遍地岩石之上凿墓葬人。因此，我便绕下山包，沿荒草丛中一条小径向石碑走去。近前细看，原来是本世纪初所立“修筑太平路捐款芳名”碑记。碑右不远，拨开离离荒草，果然发现了一条水泥修成台阶、并且两侧均有护栏的登山小路。为了防止雨天路滑发生意外，登山前我先把房门钥匙、进出小区院门的磁卡、手机等稍微重要的东西放进了上衣口袋并拉上拉链。上了几十米水泥台阶之后，脚下台阶变成依山凿石而成，护栏也已消失，但石阶光滑如新，颇为易登。约二十分钟后，至山腰一凉亭。尖顶挑檐，黄色琉璃瓦，四根正方形水泥石柱镶有蓝色马赛克。正对登山石阶的门楣上方贴有瓷砖烧制的“百花亭”三字，而在亭后侧记有捐款人芳名的碑石上却称其为“望月亭”，同其正面两根正方形立柱中间所贴“貂婵拜月”图案大致吻合。图中案几上香烟袅袅，貂婵裙裾婀娜立在中间，背后则是一片翠竹。整个凉亭盖得坚固、结实，但貂婵图案一跑一撵，况且连凉亭名称也不一致，从艺术角度来看委实十分粗糙。立身亭台向山下望去，细雨霏霏，雾蔼弥漫，城市楼房，河流湖泊尽在烟岚雨雾之中，如同一幅浓淡不一的水墨画卷。山上则长满了各种树木杂草，林中有一左一右两条小路，蜿蜒通往山上。从形式上看估计一条人走、一条兽行。因为兽行那条在林木乱草中呈又低又矮的圆环形，人员根本无法通过。

山石台阶到凉亭已止，再往上行，则为黄土泥石，雨天路滑泥泞，不易攀登。故在亭中待了一会儿，浏览了一下亭内顶壁用红、黑杂色所涂“魔鬼”、“冷面杀手”、“连江青年”等各色字迹，稍事休息后即返身下山。下山路上，遇一黄色动物“呼”地闪身钻入路旁灌木丛中，不知其为何物？一马尾松裸露的根须蜿蜒虬结，紧紧攀附在光秃秃的岩石上和细如发丝的石缝中，如一张巨大的鱼网，漫延覆盖在近二十米长的一块巨石路面上，令人不能不为其在如此恶劣的生存条件下顽强的生命力而深深折服。只顾观察、欣赏、赞叹这树的根须，在踏上一块光滑的石质路面时差点儿滑倒，幸亏还算眼明手快、身手矫健，不然，真不知将带来何种后果？

可能是因为天色尚早或细雨濛濛的缘故，我在上山下山的整个过程中一个人影也没遇到。

过了山腰拦水坝，雨又漫天而下，不得不重新撑起了米黄色雨伞。我计算了一下，从早晨近7时出门，到近9时回到住处，这次雨中登白藤山大约用了2个小时，等于时间稍长的一次晨练。

早饭后开始构思《闲话“魔鬼城”》一文。因胃口不好，中午仅用白菜、豆腐炖了一碗粉丝汤，不愿吃太多东西。

午后2点，弟媳建萍从河南打来电话，说王亚今天下午可能把部队住处的部分家俱运来。如放不下，大柜子可放二楼另外一套尚未装修的房间中。

午后3点，宪惠来电话，说他们正在请搬家公司装运家俱。4点多钟，搬家公司两人随王亚夫妇将家俱运来，并将大床、沙发、柜子等安置妥当。内兄将一些零碎东西也收拾来了，先堆放在餐厅一侧，只有等建萍今后来珠海时再做归置。

晚上，开始草拟《闲话“魔鬼城”》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