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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兵团司令徐启明将军回忆录(8)

 

上图为1924年,孙中山改组国民党,并于广州召开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上图为1926年7月9日,蒋介石就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誓师北伐。

 

 

上图为1926年9月,北伐军战士在作攻打武昌城准备。

 

 

上图为1926年9月,邓演达和苏联顾问在武昌城下督战。

 

 

上图为1926年9月初,北伐军攻打武昌时的女子救护队。

 

 

上图为1926年9月7日,北伐军攻克汉口。图为北伐军进入汉口。

 

 

上图为1926年的汪精卫在广州。

 

 

上图为1933年10月落成的国民革命七军北伐将士纪念塔。

 

 

上图为1934年,湘江战役后的红军俘虏,桂军发棉衣给他们御寒。

 

 

上图为1934年,湘江战役后的红军俘虏,第4集团军政训处长潘宜之正在对他们训话。

 

 

上图为1934年,湘江战役后桂军俘虏的红军。

 

 

上图为1934年,湘江战役后缴获的红军枪支。

 

 

上图为伍廷飏像。

 

 

上图为俞作柏像。

 

 

上图为吕焕炎像。

 

 

上图为李明瑞像。

 

 

上图为梁朝玑像。

 

 

徐启明 

#作者时历任参军,政务处长,民团监督,第四集团军参谋处处长,第二十三师师长,第十九师师长等职。

 

 

 

清乡与改编

 

(一)清乡剿匪

 

宜北地势高,纬度高,到秋天已经很冷了,我停留时间不长很快就调回柳州附近的柳城,这时伍廷飏驻柳州,主持整个 柳州区的清乡工作,我直接受他指挥。

 

广西本来是多匪的省份,有“无山无洞,无洞无匪”之谚, 陆谭时代对匪多采招抚政策,未能根除匪患,自民十以来四五年的战乱,溃兵游勇加入积匪行列,为祸更烈。我们奉命清乡剿匪最大困难是不知匪踪。土匪每到一地,鱼肉百姓,百姓受其荼毒而不敢报官,其原因是畏匪报复。设若报官,官能即派兵彻底清剿,保障百姓安全,百姓必乐于报官,我即采此办法,规定凡匪一来必定要报,一报必定派兵去剿捕,并把司令部由柳城移到上雷,以便剿匪。

 

我绥靖的地区最初很多股匪,后来在村庄不能立足,他们到哪里我们就追到哪里,只好往山上跑,但山上没米,挖地瓜 充饥,偶尔出来抢点吃的。有一天夜里,大小茂附近村庄忽然派人到我司令部告密,说是三十几个匪到大小茂抢劫某一两家,并在那里煮饭吃。这时是十二点,士兵们正在熟睡,我不叫号兵吹号,派传令兵下紧急集合令,但不许声张,不许点火,每人绑好绑腿,武装好,由我亲带一营由那密告者带路朝大小茂疾进。上雷距大小茂二三十里,我们不到两个钟头内赶到了,一声不响派兵将土匪盘踞的小村庄包围起来。包围毕已快四点钟了,他们也有放哨的,发现被围了,武装起来想跑又不敢冲出来。他们只有三十多人,我们有四百多人,但是一来有几个老百姓困在里头不能用火攻,一来我们必胜犯不着冲锋牺牲。我等到天亮下令吹号打锣,集合附近老百姓,命令他们砍竹子荆棘之类把这村庄层层围起来,一面开火射击。最初有两匪冲出来一下子就被打死,其他的匪在屋内挖地洞掩蔽,一直到下午二三点没动静,我喊话:“你们没法跑了,缴枪吧!我们还可给你们改过自新。”这股匪匪首绰号“大母猪”,凶狠顽强,曾劫人妻女抵押,罪大恶极,自忖必死,不肯缴械。我看天色渐暗了,只好下令进攻,开几条路进去,由一连用排炮掩护攻过去,匪疯狂了,但不能有效抵抗,有一女匪跑出来给打死在门口,到四点左右才全部解决,打死了几个,抓了二十二人解赴上雷,后来一一审问,全部死罪。枪毙前贴出布告,很多百姓围观,有的还拿着刀,问他们为什么拿刀,他们说:“要割大母猪的肝吃,我们受他们的害太大了。”可见百姓恨匪已极。此后凡有匪情,百姓必报,我们一定追捕。在山上又吃不饱,后来很多散匪自动携械来投案,要求自新,匪焰渐熄。

  

(二)两广的统一

 

我们统一广西多赖广东革命力量的帮助,广西统一之后我们亦帮助广东驱熊克武及平定南路。广东南路系陈炯明余孽邓 本殷、申保藩所盘踞,林俊廷率若干陆谭旧部也走避于此。广东国民政府要肃清南路,便约广西出兵会剿,广西派俞作柏、胡宗铎率部参战,在十四年年底很快地戡定了南路,广东遂告统一。两省的统一系基于共同为革命而努力的前提下互助合作,终收大功,两省关系自非寻常,彻底的合并统一是迟早必定实现的事。

 

十五年一月二十五日汪精卫、谭延闿到梧州与李德邻、黄季宽会谈,广西即派健生到广东就两广统一问题交换意见,健 生认为要救中国,要负担革命工作完成革命任务,非将两广军政、民政、财政融成一片,直接受中央支配不可,自动提出两广确实统一办法,结果在二月下旬成立两广统一委员会,三月黄季宽到广州续谈此事。此时北伐军事如箭在弦,两广在政、军、财三政的统一势在必行,三月十五日中央政治会议通过三项决议案:

 

一、广西政府接受国民政府命令,处理全省政务;

 

二、广西军队全部改编为国民革命军;

 

三、两广财政受国民政府之指挥监督。

 

国民政府是在十四年七月一日成立于广州的,为了统一军政,八月二十六日将在粤各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一至第五军,嗣后又编第六军。两广在军政上要统一,就要改编广西军队,结果全省军队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十五年三月二十四曰任命李德邻为军长。这时健生已到湖南长沙说唐生智参加北伐,而广西北伐军非立即编成不可,我们在省内即忙于改编工作。

  

(三)广西全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

 

十五年春广西全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接受国民政府指挥。改编之前上面征求各方意见,我表示要我部属不拆散,怎样编都可以,个人出处不加考虑。上面据以改编的原则是士兵作战力强与武器好尽量保留,我部属武器好,全部编成两营,由黄俊(前边防军连长,我老部下,充任营长甚久)、游步云(南宁初编时调来充任营长)任营长,我则调任第五旅参谋长。第五旅旅长是伍廷飏,团长是陆受祺、梁朝玑。全军共分九个旅、两独立团、一入伍生团和炮兵、工兵两营,旅长依次为俞作柏、白崇禧、刘日幅、黄旭初、伍廷飏、夏威、胡宗铎、钟祖培、吕焕炎,团长为陈济桓、罗浩中,入伍生团团长为吕竞存。旅以上没设师,旅以下分两团,一团三营,一营三连。关于人事的安排,大家都听从上面的安排,没有异议。

 

关于武器方面很复杂,从前陆谭等是在香港买枪械弹药,讨贼军、定桂军主要来源仍是香港,法国武器口径等都不同,不能从安南方面买。统一广西时期缴过陆沈旧军和滇军的各式各样武器,有七九、六八*步*枪*,也有土枪、十三响枪、九响枪。这次改编,广东方面给了一些六八*步*枪*,我们把土枪、十三响枪都淘汰了,每连原则上配备好的*步*枪*九十支,战斗力无形中要提高一些。

 

影响战斗力还有一因素值得一提,那就是精神力量。改编后我们集体加入中国国民党,在军中组织军队区党部,开始研 读三民主义。记得我和伍廷飏、梁朝玑等是在柳州集体入党的,上面派广西藤县石维勤来监誓并主持政治部方面的事物。石很聪明,文章好又写得一手好字,对大家演讲多次。我们军官自动在晚间搬凳子集合讨论三民主义。从前我们早就知道国父领导革命,后来又知道他主张实行三民主义。但是三民主义到底有什么内容?怎样实行?最初没有专书刊行,我们就不甚了然,现在我们入党了,党方面把国父在十三年关于三民主义的演讲稿发给我们,仔细研读后觉得很有道理,加深对国父对三民主义的信仰。伍廷飏说:“三民主义就是像圣经一样,不能改的。”我当时虽也热烈地信仰三民主义,但不赞同这种说法,我说:“把三民主义当圣经不对,主要的是我们先要了解主义,要实行主义,要研究如何实行,实行的利弊如何?不能盲目信仰。”我们军官互相研讨后就对士兵宣传演讲,我说:“现在我们要救国就要革命,要革命先要有信仰,我们要信仰三民主义,因为三民主义就是救国的主义。” 士兵素质并不高,不识字的居多,不懂什么叫“革命”叫“主义”,我只好更浅显地说:“你们眼睛看得清楚,从前旧时代所看到的是什么样的人?不识字,没 知识,对地方不整理,更用不说其他的了。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又是什么样的人?都是读书识字的,有知识的,对地方肯整理,连军队也加以整理,要用来救国救民的,这样国家才可强,这就是革命!革命是革旧布新,将陆老帅、谭督军时的英雄主义的旧思想改为现在的新思想,革命救国,你们自己比较比较,哪一种对?要旧思想还是要新思想?要不要为革命努力奋斗?”我们这样互相激励大家知道为何而战,等于是在精神上武装起来,战斗力不知提高多少。后来我这两营调去北伐——伍廷飏没参加北伐,不知是否调到胡宗铎的第七旅去——作战勇敢,连排长都阵亡了,营长黄俊在江西箬溪激战受重伤,运回梧州才去世。黄号克嶷,南宁讲武堂出身,跟我多年,终为革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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