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次的谈话,我与父亲的。时间不规律,但每次谈话的内容大抵一样,只是偶尔增添一些时事,与时俱进是表象,苦口婆心才是内核。
不知其他人是否和我一样,走过季节轮回,走过风云变幻,早已学会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想在这个时候,弗洛伊德的“冰山理论”是对的。
聊天聊着,记忆也恍惚了。我的高考成绩并不十分理想,却执意学医,父亲想让我学金融,僵持不下,我分数又不够,只能去补习。过去十年,我在不同的求学阶段,邂逅过几段并不罗曼蒂克的感情,我不把它们称之为爱情,是因为我尚未到懂爱的年纪。我或许真的是一个薄情之人,不爱牵愁惹恨,可以毅然转身,风轻云淡地说再见。时代走的时候风驰电掣,惹起了太多心头的尘埃。胡兰成真真说得对极了,在他看来是应当的感情,在张爱玲那里都是没有的应当。这比喻于我,确是极不恰当,但心性确是极其相似的。我也想像苏悦生和邹七巧那样,生命里的大段空白,被一些人和事填得满满当当,十年光阴,花亦是开到七分,情却浓到了十成。
午夜剧场。《七月与安生》。
选择在这个宁静而燥热的夏夜重温《七月与安生》,是因为它呈现的故事,跟我既有距离感但又不致年代感太过浓重。我需要一个衔接的过程,好让流淌在纸间的文字不致太过突兀。
电影不过寥寥数笔,便可将一个人的一生都勾勒尽了。
年纪正好的时候,我也曾迷恋过盛行一时的青春文学,那时能够拥有一条棉布裙子,留一头“海藻”般的秀发,仿佛我就有了恣意张扬青春的资本。然而我的青春只有齐耳的短发和似乎永远也不合身的校服。可能每一个年纪正好的少女都读过安妮宝贝的文学作品,她的名字有如“张爱玲”一样艳俗,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张是有决绝而欠暧昧,她的名字隐匿了一丝上海女人的精明与浮华,但即便如此,我依然喜爱她。就如她笔下的王佳芝,宝蓝缎面旗袍下的内心,最终极的占有,虎与伥的关系,她这才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安妮宝贝”也不过是个笔名,我只要看到她的内核便好。她后来更名为“庆山”,风格迥异的名字,让我惊愕之余,更多的是释然,她走的,不过是她的命途。
又快到月末了,总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以至从我的记忆中遍寻不着任何值得留恋的事。
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吧,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
多想推开一扇窗,就在窗外遇见一个能懂我一切的你。
只要有你的爱怜,就觉得自己是时间最受宠爱的那朵花。只要有你的默认,就觉得自己有最举世的才华。
我们匆匆行走在每一个日子里。驻留在每一个漫长寂静的夜。
海莲和德尔用书信维系了一段二十年的情谊。我喜欢因不能立即传达而必须沉静耐心,句句寻思,字字落笔的过程。
看这些书信,只觉得时光是充满了缓慢韵律的流逝。就是被一个人慢慢唱,另一些人慢慢和的平淡生活,但因为文字的浓缩,它变得紧凑而充满情趣。
我是个爱情至上的人,但我反对在这部书里找寻爱情的轨迹。
我不愿强加个人的主观意识来界定海莲和德尔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德尔猝然离世,两人终究未曾见面。
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
笔墨纸张间流淌着的深情厚谊,已然是上天最好的馈赠。
喝了半瓶可乐,享受着CO2 在胃内翻腾的感觉。
还是偶尔会喝红酒,不过我的高脚杯已经落满了灰。
我慢慢发现,有些事情不说、不做,也会变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我始终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此刻落笔的我不禁在想另外一个自己,是否早已实现了一番峥嵘,有爱人陪伴,在地球的极端共赏绚丽的极光……
时光惊雪,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毕竟,暗夜还有影子相陪。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
点击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