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上海)·东写西读
中华书局新出《掌故》丛刊第一集,徐俊主编,严晓星执行主编,顾问有钟叔河、董桥、陈子善、赵珩、白谦慎,均为一时之选。
平日好读掌故,也留意关于掌故的论述。掌故最早是官名,亦称掌固,西汉开始设置,属太常,主要职责是“熟习礼乐制度等典章故事,备咨询”(吕宗力主编《中国历代管制大辞典》)。后来把各种关于典章制度及相关人物的遗闻轶事称为掌故。知堂老人喜读笔记,他在《秉烛谈》的“曝背馀谈”一文中把笔记分成这么几类:“其一是卫道,无论谈道学或果报。其二是讲掌故,自朝政科名以至大官逸事。其三是谈艺诗话与志异文均属之。其四是说自己的话。”在同书另一篇“谈笔记”的文章中,知堂又说:“与这种神怪报应相反而亦为我所不要看的有专讲典章掌故的一类,如《啸亭杂录》《清秘述闻》《郎潜纪闻》等,无论人家怎么看重,认为笔记中的正宗,这都不相干,我总之是不喜欢,所以不敢请教,也并不一定是看不起,他们或者自有其用处,实在只是有点隔教,和我没有什么情分。”
关于掌故的论述,最为全面的要数瞿兑之为徐一士的《一士类稿》所写的序言,可以说是一篇“掌故学”概论。瞿在序言中说:“从大体来说,通掌故之学者是能透彻历史上各时期之政治内容,与夫政治社会各种制度之原委因果,以及其实际运用情状。”而这也正是知堂老人所不喜欢的内容。瞿兑之提到的几种清代著名的掌故笔记,就有《啸亭杂录》和《郎潜纪闻》,认为这些笔记作者“所处的地位又多是便于考究朝章国故之类的,所以隶事立言,大都能不悖于著述之例绝不是泛泛传闻可比”。
掌故虽然本意是指典章制度,但也往往不限于此。瞿兑之将清代掌故笔记的内容分析概括成三类:“一是记制度风俗的变迁,或是记某种特殊制度风俗。一是记某人的事迹,或是关于某人的佚话。一是记某事的经过,或是关于某事的特点。”中华新出的《掌故》显然是偏重后两者。
(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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