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

我怎么哭了？

狂马

我是谁？我叫小敏。就叫小敏，没姓，怕对不起先人。小敏是第七个号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就换一个号，满怀开始新生活的憧憬。可换来换去，生活总是差不多，真没劲。

我多大了？这种问题不算礼貌，可老有人问。只好这样--我悄声地说：'21了。'然后缓缓低下头。挺纯的样子。

我知道我脸小，看不出年纪，且得再过几次21岁生日哩。说真的，我真不想长大，更不想变老。

我干啥？废话，没见我还在睡觉吗？

广播叫了，现在是北京时间中午13点。

听见了吧，13点。

我死命在床上抽抽了一下，然后考虑是否起来。现在还早，再赖会吧。

'亲爱的，亲爱的，亲……'

我听见有人在说话，暖暖的口气吹得我耳朵痒。我受不了啦，只好睁开眼。然后就看见了天花板。那石膏吊顶早已黄黄白白，难看死了。纯洁的东西总是不经脏。

今天阳光很好。

我的瞳孔慢慢打开，身体苏醒。然后，影影绰绰的白肉条子和轻轻的妖娆的哼叫充斥感官。Tmd，我周围那些不知羞耻的女孩个个几乎一丝不挂地在屋子里忙乱得如一群被掐去了头的蚊蝇。这真令人烦。

梦妮还在我耳边粘乎乎地呼唤着：'亲爱的，亲爱的……'，这家伙妖死了，而且不分对象。她说话的腔调蛮甜，可一张嘴臭死了。她常说，出门在外，大蒜当药。可真是有得有失呀。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是那种优雅得象古诗的叹息。

唉~~~~~~~~~~~~~~~~~~~

后来呢？后来也没怎么样。我起床了，然后和梦妮一起去冲凉。只记得在浴室中，我们的身体在中午的阳光下圣洁地发着白光，散着热气，挺生动，青春，而且美丽。
再后来，新的一天就这么平常地开始了。

说说我自己，我叫小敏，一个小姐。就年龄而言，当然是小姐，职业也是。

花子姐姐说过，我还是个女娃的时候，小姐就成为职业了，属于第三产业。经济学我不懂，也不关我的事。反正，我是小姐，就是小姐而已。

我是西安人，当然，稍微虚荣了一下。实际上我是西安郊区的人，郊区的郊区，算了，不说了，再说我是乡下人了。乡下人，城里人是不待见的。所以，我是西安人。

以前，我是个学生。人生总是从学生开始的。我学的是农业，农业职业中学。挺没出息的，是吧？我成绩不好，所以就没出息。到底为什么成绩不好，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我的成绩就好了。

做学生的时候，我挺没自信，因为我看上去很小，不成熟的样子。我的同学多数都比较壮，很适合拿锄头的样子。

我看上去很小很弱，像个孩子，那种干不了什么，时刻需要人照顾的孩子。这令我总希望有人帮助我。的确，大家总是帮助我。那段日子并不难过。

接着，我就毕业了。然后真的去了西安。我有个姑姑在西安，给我找了一时装店营业员的工作。在店里我认识了花子姐姐，那会我们算是同事。花子姐姐也在店里卖衣服。
后来，哼哼哼，后来，……

人生就是这样，你常常认识了一些人，然后你的一生就变了，也许没变，本来就该那样。这就是命运吧。

我老老实实在店里卖衣服，一月工资200，包吃包住，当然吃住的质量一般。花子在我到店里二个月后就走了，说是跟她男朋友去南方看看。

一年后的冬天，花子姐姐回来了。非常的衣锦还乡。

是真的，她穿着水貂领子真皮衣，手指头上套了好些戒指，黄的、白的、闪的全有。而且还有大哥大。你知道，在我的城市里，大哥大只有大哥才有。

花子姐姐发财了，我喜欢，觉得她很亲切，比她和我同事的时候亲切多了。这算势利吗？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不同些。也许，我也想，想发财什么的。我知道，花子姐姐肯定知道些诀窍。

花子姐姐是有些诀窍，而且不保密。

那天，我们一起去逛骡马市，花子姐姐说给我挑几件漂亮衣服做礼物。我们一边磕着瓜子，没教养地到处乱吐瓜子皮，眼睛四处溜，有一句没一搭地说着，走着。

我们进了几间时装店，那里面的衣服我觉得都漂亮得不得了，可没一件花子能看入眼的。她见过大世面了，当然口味要挑些。

终于被她挑中了一件，说是要我试试。

再后来，我就跟花子姐姐离开了西安，开始了漫长的旅行。

就这么简单？是呀，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有多复杂？

记得，试衣的时候，花子姐姐望了我好久，然后说，'呀，你这女娃，呀！'呀得挺感叹的。

我打量了一会自己，觉得自己确实还挺好看，文静，匀称。

花子姐姐说，'呀，你这女娃，要跟我去了南边，一定会红，会赚大钱。'

红是什么涵义，我不太清楚。但赚大钱我喜欢。谁不喜欢？

所以，我就说，'那你带我去吧，我想。'

'真的？'花子姐姐的眼睛大了一大。

我说，'那当然真的。'

就这样，我们就来了南方。当然还有些别的女孩一起，人多势众嘛。花子姐姐能干，她回西安就是招兵买马要当妈咪的。

'妈咪'不懂？妈咪就是小姐的头，组长或者经理人什么的。

常常有朋友问我，你就这么出来了，这么不考虑后果？

这可真是奇怪。后果这东西事前能考虑出来吗？现在是什么就是后果嘛。我觉得好多人做人实在太复杂了，累。

花子姐姐说得没错，我红了，而且赚钱了。不算多，可比以前做营业员收入好多了。多了许多倍。

这值得吗？这可是个傻问题。不是说了吗？比我做营业员值多了。

当初跟花子姐姐走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干什么工作。不就是陪男人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吗？这没关系，一个女人一生总要和些男人干这些的。再说了，不干这些，我怎么赚钱，男人付你钱，你总得为他做点什么吧？这是交换，和我卖衣服收钱是一个道理。
是不是还和男人睡觉？真无耻。这样的问题也问。无耻。嘻嘻。有时吧。很少。我不和不喜欢的男人睡觉。和喜欢的男人睡觉是错吗？你说。

对了，除了第一次。第一次很疼，而且价值昂贵。花子姐姐这么教我的。

第一次我和一个好男人在一起。他有点老，很斯文。老问我是不是不疼吧。动作很轻。我有点疼，可我说不疼，然后就真的不那么疼了。这事就这么过了，你不问，我都快不记得了。记得他给了我5千。就是这么多。比咱家乡娶亲的彩礼多点。

不说了，说来说去就这些。简简单单。反正是工作呗。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多复杂？嘻嘻。

一般我下午是不上班的。梦妮她们生意不好的才下午上班，其实下午生意也不好。做小姐如果生得不吸引人而且不聪明，总是生意不好。不过下午竞争少些，机会多些。呀，挺惨的不是吗？哪一行现在都不容易。商业社会，竞争激烈呀。

我现在很自信，有许多男人喜欢我的样子，就是那种弱小而且显得纯洁的长相。这可是奇怪，男人出来不正经，却要找个看上去正经的。特矛盾。

当然，我特开心。

我比较贪睡，多数下午也在睡觉。睡觉挺好，又舒服又养颜，而且不用出去花钱。你知道，现在什么都贵，怎么赚钱也觉得不够花。

说什么？我收入高？瞎说啥呀。我认识的个个比我有钱。没钱的敢来这里？这可是最高尚的娱乐场所。你秀逗了吧？

说什么？我当然有些学问。不看我接触的是什么人？你以为现在还是农民企业家的年代，没文化的人能发财吗？现在这个年代？

所以说了，这叫近墨者有文化，懂吧？嘻嘻。耳濡目染，对吧。

有没有男朋友？嗯嗯嗯，我不想告诉你。我有没有为什么要告诉你。随便说说也不行。
哎呀，算有吧。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说了。

我还想睡觉，我要睡觉，昨天六点才上床，没睡够。下次吧，下次再和你说。

ByeBye

我又上了床，但已经没有睡觉的意思了。

我有男朋友吗？什么是男朋友。供养我的男人吗？不是天天有吗？

那不算。

男朋友得是个我天天都想，而且喜欢我的男人。而且要给我很多钱花。我哩，就不出来做小姐了，做他一个人的小姐。天天伺候他。我会叫他做'老公'。

当然，我不会真要他做我老公。愿意要我做老婆的男人，这个城市里肯定没有。这我知道。我不属于这个城市，我会走的。

我们已经走过四个城市了。

做小姐总是在一个地方做不长，等到一个地方熟悉了，麻烦也就来了。总是些和男人的瓜葛，和当地什么人的矛盾。又或者客人玩熟了，觉得不新鲜了。总之，这样的情况一发生，我们就得走。好在，花子姐姐能干，总能找到下一个好地方。

我们常笑着，而且满自豪地说，我们是飞来飞去的雁群。可我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大家多少有些厌倦，甚至有些变态。压力蛮大的。

女人嘛，总是想安稳地生活。我想，连花子姐姐也想。

她有时偷偷拉我出去喝酒，然后红着眼圈说：'我再做一两年，钱赚够了就不做了。真的，我向你发誓。'

我知道，花子姐姐不是向我发誓，而是在对自己起誓。其实，我们都很矛盾，钱是赚不完的，也总觉得不够多。可我们时不时就希望结束现在这样的生活。我们又知道，如果结束现在的生活，我们就赚不到那么多钱了。

再想想，我又糊涂了。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想了好久，我才觉得我肯定是准备不做小姐之后，什么也不做。因为，很显然，我除了做小姐之外，的确什么也不会做了。

就这样，我开始渴望长期的男人，渴望一张比较稳定的长期饭票。也不要太长期，就是让我歇歇就好了。这样的希望并不是奢望。挺现实的。

我们一起出来的有好几个都被有钱的男人包过，多则一二年，少则几个月，收入稳定，工作轻松。而且有一段真正的感情生活。日后讲起来也是有血有泪的，算是真爱。

女人呀，总是渴望真爱，实在没有，赝品也聊以自慰。否则，我们又不自信了，会想，真的？真的我们没人爱吗？

对吧。

有许多男人喜欢我，也不知真的假的，算是半真半假吧。可够资格做我男朋友的真不多。其实，我要求也不高，别太老，斯文一点，当然，一定得有钱，否则，我图啥呀。

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这个月，我的运气来了，很好的运气。有个姓丁的男人常来找我。几乎天天都来。

说起这段事，也挺简单。就在这里认识了，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们两个都很斯文，也就是喝喝红酒，跳个亲密的慢舞什么的。

丁先生很年轻，估计三十不到，蛮高大威猛的样子，也不多话。唱歌唱得特好听，可以用动人来形容了。我觉得他唱歌的样子很感动人，尤其是女人，是那种很怀念和忧郁的样子。

于是，我喜欢他。从他第一次来就没有收过他的小费，这样的行为我从未有过。

我不想要他的钱，至少暂时不想要。

因为，我想表达我的意思：我不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他知道吗？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总来，我比较安心。等于钓鱼一样，你必须有耐心，尤其是对男人。不是吗？哪种女人比小姐更了解男人呢？这是个经验的问题。

我知道，丁先生很有钱。男人是不是有钱，仔细观察一下就知道了。

譬如他的皮带是真正的名牌而不是赝品，又或者饰物极少，但有一件必然价值不菲，……这些都是感性的经验。

这些日子，丁先生常来夜总会，有时一大帮人，有时一个人，但总是找我上台。这是个喜讯。在外人眼里，丁先生已经是我的新马子了。

梦妮昨天偷偷跟我说，'你那个新马子肯定很有钱，我看见了，他开的是奔驰。'她说得很恭喜的样子。

我没表示什么，她们太注重外在，这显得市侩。我知道，男人总希望一个女人爱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钱，他的车。非要这样，男人才觉得自己有魅力，然后自信。

男人总是追求女人，又抛弃女人，主要就是体验这一种建立自信的过程。这我知道，是一个据说是心理学家的男人告诉我的。

听上去有道理吧。

所以，从第一次起，我就下意识拒绝了丁先生的钱。这也许给他一种印象，我被他迷上了，因为我对他的态度是如此与众不同。

可现在，我有些着急，因为除了每夜的见面之外，我们的关系毫无进展。

这算什么？我在钓别人的时候，把自己也给钓起来了，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后果会怎么样呢？

在我患得患失的时候，后果成了我希望了结的心事。

我睡不着，而且觉得烦躁。

夜晚终于来了，我起了床。然后仔细地化妆。我的妆很轻，但是精致。这是一种素质，职业素质。我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容颜。

当我放下眉笔的时候，我在镜子里看到我的面容如同一滴清水，那是清澈见底的感觉。
那就是我。

我笑笑，小嘴一湾。我知道，今晚我会干点什么。譬如说我爱你什么的。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因为，我知道，虽然我年轻，可我也没理由为一个男人长久等待呀。

机会大把，对吧。

我常常这样，性子一上来就不再等待了。

我坐在吧台上，这里灯光明灭，所有的人表情幽暗。夜晚喧嚣。音乐的节奏令人怦然心动，而我们开始焦急不安。

总是这样的，夜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对即将开始的事情一无所知又充满欲望，欣喜或者懊丧很快就见分晓，这的确刺激。

曼妮几个在闷闷地抽烟，对于条件不太好的小姐来说，夜晚开始的过程是一种折磨。她们必须等待，等待红小姐瓜分完好的客人之后能够运气的留下一些不那么糟糕的男人。这是这份职业特有的残酷，如果你老了，丑了，而你还在做，每一分钟的职业生涯都是一种考验，考验你的忍耐性和信心。

我躲在阴影中打量着大门口，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快快来到。心中有一泓响水。

今夜，我不太沉静。

我的故事顺理成章地发展。

丁先生来了，和一大帮扬着头走路的朋友一起来的。他熟门熟路地走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揽入怀中，骄傲地说，'这个是我的。'并且很豪迈地向他的朋友们笑着。他的朋友们用哄堂大笑和一些让人脸红的话回应着。

我很激动，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热情的开始。

在包厢里，我用红色的酒充满了他的酒杯，用娇小的身体充满了他的怀抱。在他的胸膛上我用水湾湾的眼波瞄着他的脸，他的笑，并且深刻记得他的容颜。做这些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心动，似乎一些情绪是真挚的。

看得出来，他对这一切有些喜欢，而且觉得惬意。

夜晚漫长，屋子里人们在笑闹着，歌声此起彼伏。红色的酒消失在唇边，欢乐弥漫在空气中。大家都很快活。这本是一个供应快乐的商店。

很久之后，我们有些疲惫，但是更加亲密。不管是否真实，这一夜，许多双双对对之间都有些默契和缘分，那一种感情并非仅供出售。

我在他的怀中依偎了很久，我们一直微笑，歌唱，饮酒作乐。我喜欢。

后来，我就问他，'你喜欢我吗？'

'当然。'

'真的。'

'真的，当然真的。'他很肯定地说。

后来他低头打量了我很久，虽然有些奇怪的笑容在他唇边闪烁，可他的眼神非常严肃，甚至严厉。我有些害怕。这个人比较深沉，令我猜不透。而且，他和我一样，久历欢场。莫非，我的一切把戏他都知之甚详？这令我忐忑不安。

后来，他就眯着眼笑了，特和气那种。他说，'你很可爱，跟我走吧，女孩，我们走，好吗？'

就是这样，我就跟他走了。

在寂静的马路上，车行平稳，车里有真皮和香水好闻的气味。我们都没说话。细碎的音乐在收音机里哼哼着。我有些茫然，觉得意犹未尽。不要误会，我不是说还没有开始的事情。我觉得事情似乎转变得太快，没有什么过渡。

在此之前，我们并没干什么，不过是普通的商业关系，可突然，就现在了。我们对将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可如果事情发生了，对我意味着什么？

这很滑稽。

我想，我希望，……应该是那样，你知道的。

可我不知道他想什么，希望什么。我们能一致吗？这是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还缺乏必要的沟通。这出乎我的意料。

这个时候，我们进入了一家大酒店的门厅。

直到走出电梯，我仍然有些不情不愿。这算什么？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停了车，然后大摇大摆搂着我就进了。我到底在干什么？我越来越糊涂。可看样子，他肯定很清楚他要干什么。他的样子就是那种目标明确，态度坚定的男人的样子。这令我恐惧。虽然我还不清楚自己恐惧什么。

在那间豪华的房间里，我似乎迷失了，我被他指使着更衣、沐浴、上床。他说话的态度很和气可是不容拒绝。显然，这符合逻辑，如果一个男人不是如他这样杀伐决断不容置疑是不可能发财的。我不敢违逆他，可也不是很情愿。事情在脱轨，有不再受控制趋势。

可我无能为力。等待是我唯一的态度。

房间里暖气很足，热、不安、挑逗和单方面的奔放，后来我也被溶合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太强大，无法抗拒，也可能我的欲望在释放，并且内心中准备顺其自然了。这是复杂的氛围。

后来，在狂野之后，我们都互相觉得依恋，这是一个好的时分。我温柔地吻他，憧憬着他被融化，或者感动。我很真诚地说：'我爱你，真的，爱死你。'我不觉得肉麻。我真爱的是心中一点不过分的希望。

我看见他的表情柔和，我说，'我做你的女人，好吗？我不会要求很多，你知道的。'

他的确知道，而且懒洋洋地颌了一下下巴。这似乎是同意的意思，却又不明确。我忍耐了很久的情怀终于无法抑制了，我紧紧地抱他，狠狠地亲吻，跟咬一样……

就是那样，过程比较混乱，然后我破泣为笑，一脸心想事成的得意。

灯光熄灭，他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沉地呼吸着进入睡梦中。

我平静地躺着，凝望着黑暗，那一种奔放和发作之后的疲惫和放松令我安详。我得逞了。因为他终于亲口答应了，他会喜欢我，会喜欢很久，直到我变老之前，直到他不再喜欢我，我们将一起同居，我们……他答应了我很多，我说的，他都答应了。

就是说，我找到了爱人，用一个小姐的方式。虽然说起来平淡无奇，可对我十分重要。
后来，我就渐渐淹没在满足的释放中了……

当阳光穿进房间，小敏仍在熟睡的时候，丁先生穿上衣服在小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出了门。小敏是让电话吵醒的，一个好听的女声说：'您好，王先生已经退了房，请您十五分钟内把房间交给服务员打扫好吗？'

小敏疑惑得立即清醒了，王先生是谁？

丁先生不见了。她在房间里到处找了一气，丁先生没有藏在哪个角落里。在枕头边，她找到了一小迭钞票，有二十张。

小敏望了望窗外的阳光然后望着钞票上四位神圣的老人，样子很困惑。

后来，小敏跪在地毯上，双眼一眨不眨。

她好怕惊动那两行如队列洪流在她脸上浩荡开过的青春泪水。那表白着一次心疼。

而阳光告诉我们，新的一日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