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能交游小考

摘要：晚唐诗人薛能，一生仕宦他乡，游历众多地方，交友甚多，尤其是与和“咸通十哲”的交往密切，往还唱和之作颇多。今选取“咸通十哲”中郑谷、许棠、张�、周繇四人和友人李频进行考证。
　　关键词：薛能 交游 考略
　　
　　薛能（817～882）①晚唐著名诗人。《郡斋读书志》、《唐诗纪事》、《唐诗品汇》、《唐才子传》均载为：“薛能，字太拙，汾州人（今山西汾阳一带）。”仕宦显达，官至工部尚书。时人称其“诗古赋纵横，令人畏后生”② 。“僻于诗，日赋一章。”(彭定求,等.全唐诗[M].卷558,北京：中华书局，1960,6474页)《新唐书・艺文志四》著录《薛能诗集》十卷、《繁城集》一卷，有散轶。《全唐诗》存诗四卷三百余篇，“谐谑”及“补遗”补五首，断句四句。《全唐诗补编》补一首，断句二句。事见于《唐才子传校笺》卷七。后世著名选本多未提及，两《唐书》之《文苑》亦未为之列传。③
　　唐人交游之风盛行。薛能一生仕宦他乡，游历众多地方，诗多寄送赠答、游历登临之作。晚唐一些著名诗人多与有诗与其唱和。
　　
　　一、郑谷
　　
　　晚唐诗人。“谷，字守愚，袁州人。” ([宋]计有功.唐诗纪事[M].卷70,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040页)以《鹧鸪》④ 诗闻名，人称“郑鹧鸪”。两《唐书》无传。薛能诗集中没涉及郑谷之作，然郑谷与薛能确有交往，郑谷诗序中多咏及之。“谷勤苦于风雅者，自骑竹之年⑤ ，则有赋咏……及冠，则编袖盈笥，求试春闱……故薛许昌能、李建州频不以晚辈见待，预于唱和之流，而忝所得为多。”(郑谷.云台编原序.文渊阁四库全书[Z].1083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450页)《唐诗纪事・郑谷》云：“幼受知于李公朋、马博士戴。求试春闱，故薛许昌能、李建州频不以晚辈见待。”祖无择《都官郑谷墓表》云：“当时正人多称其善尤工于五七言诗，为薛能大拙所有。”(祖无择.龙学文集.文渊阁四库全书[Z].1089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833页) 知郑谷早年曾受薛能之奖掖。按：《云台编原序》云：“游举场凡十年。” (郑谷.云台编.文渊阁四库全书[Z].1083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1083册，833页)诸书载谷以光启三年（887）年登进士第，除该年不计，上推十六年即为872年，观上可知谷与薛交往最早当在872年至873年之间。
　　郑谷《献京兆尹薛常侍能》云：“耻将官业竞前途，自爱篇章古不如……唯有明公赏新句，秋风不敢忆鲈鱼.”《旧唐书・懿宗纪》载咸通十一年（870），“十月，以给事中薛能为京兆尹。”(刘�d，等.旧唐书[M].懿宗纪下,北京:中华书局,1975,676页)能即本年十月为京兆尹，谷之献诗当在十月后或次年初。
　　郑谷《故许昌薛尚书能尝为都官郎中，后数岁，故建州李员外频自宪府内谈，拜都官员外。八座外郎皆一时骚雅宗师。则都官之曹振盛于此。予早年请益，实受深知；今忝此官，复是政秩，岂为俯慰孤宦，何以养继前贤，荣惕在衷，遂赋自贺》云：“都官虽为是明郎，践历曾闻薛许昌。复有李公陪雅躅，岂宜郑子忝余光。荣为后进趋兰署，喜拂前题在粉墙八座外郎于省中题记多在。他日节旄如可继，不嫌曹冷在中行。”(云台编[Z].卷9,162页)“（谷）乾宁四年（897），为都官郎中。”(傅璇琮.唐才子传校笺[M].卷9,北京:中华书局,2000,162页)谷诗言语之间再三追述薛能、李频对其特殊赏爱，对薛的延誉之恩充满感激之情，且愿承其光辉业绩。
　　知遇、奖掖之恩使郑谷对薛能推崇备至。宋人刘克庄云：“郑谷多佳句，而格调不高。甚推薛能。”(刘克庄.后生先生大全集[M].四部丛刊[Z].卷175,北平:白云观藏正统道藏本)谷诗《读故许昌薛尚书诗集》高屋建瓴的对薛能诗歌成就作了评价，尊其为“楷模”。诗云：“篇篇高且真，真为国风陈。淡薄虽师古，纵横得意新。剪裁成几箧近世诗人述作公篇什最多，唱和是谁人。华岳题无敌，黄河语绝伦《华岳》、《黄河》二诗序云：‘此皆二京之内巨题，自序不贞不负’。吟残荔枝雨，咏澈海棠春公有《海棠》、《荔枝》二诗序云：‘杜子美老于两蜀而无此咏’。李白欺前辈公有《寄符郎中》诗云：‘李白终无取，陶潜故不刊’，陶潜仰后尘公有《论诗》一章云：‘我生若在开云日，争遣名为李翰林’。难忘嵩室下公有《嵩山》巨篇，不负蜀江滨公尝从事蜀中，著《江干集》。蜀思看山眼，冥搜倚树身。楷模劳梦想，讽诵爽精神。落笔空追怆，曾蒙借斧斤。”从“落笔空追怆”知含悼薛之意。此评虽有过誉之嫌，但谷对薛诗歌的欣赏和肯定是不可争的。
　　郑谷亦有诗《借薛尚书集》云：“江天冬暖似花时，上国音尘杳未知。正被蚕声喧老耳，今君又借薛能诗。” “又借”言谷亦多次赏阅薛能诗集，爱不释手。
　　
　　二、许棠
　　
　　晚唐诗人。“棠，字文化，宣州泾县人……有《洞庭》诗为工，时号‘许洞庭’” 。(唐诗纪事[M].卷70,1037页)《唐才子传》载：“咸通十二年，李筠榜进士及第，时及知命。”⑥知许棠终身困于场屋。郑谷曾以诗送云：“白头新作尉”。又《唐语林》卷七云：“许棠初试进士，与薛能、陆肱齐名。”⑦（王谠.唐语林[M].卷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258页）据许棠《献独孤尚书》云：“已经三十载，登龙曾见一千人。”独孤尚书，即独孤云，据《唐方镇年表》卷八载，独孤云在咸通十一年在天雄任职，故此诗当作于咸通十一年（870）。“退��三十年”言其科考落第，困于科场已三十年，推知许棠应试最早于会昌元年（841）年左右，就已经与薛能、陆肱齐名。
　　许棠《寄周至薛能少府》：“满县为云水，何曾是近畿。晓庭猿集惯，寒暑吏衙稀。……依旧着山衣。”“薛擢第，尉周至，肱下第，棠并以诗送之。棠登第（871），薛已自京尹出镇徐州，陆亦出守南康，招棠为�y。” (唐语林[M].卷7,258页)《唐诗纪事・陆肱》：“肱大中九（855）年登进士第，咸通六年……辟许棠为从事。”(卷7，258页)许棠此时疑似作于此期间，寄诗于薛能以倾诉远离皇都的惆怅之情，仿佛是向亲人诉说着什么。
　　薛能有《送进士许棠下第东归》诗云：“长安那不住，西笑又东行。若以贫无计，何因事有成。……谩忝相于分，吾言世甚轻。”⑧ “谩”犹徒、空。“相于”相亲相厚。薛诗句句饱含深深的劝勉之情，同时对科考取仕制度充满怀疑。唐人重进士科， “方今俊秀，皆举进士。”(李肇.唐国史补[M].卷下,上海:上海古籍，1979,51页)《唐语林》卷七云：“薛能尚书镇郓州，见举进士者，必加异礼。” (同前，252页)《北梦琐言》“李动尚书发奋”条所载相同。(孙光宪.北梦琐言[M].卷3,北京:中华书局，2002，52页)康骈《剧谈录序》：“既未能匡世之功名，又安得舍穷愁之翰墨。”（陆辛源.唐文拾遗.(清)董诰,等.全唐文[Z]卷33,北京:中华书局，1983,10747页)的社会风气习染之下，众多举子涌向滚滚科考浪潮之中。但“在晚唐科场竞争十分激烈……由于各种人为因素的干扰，科举取仕亦不可能完全做到客观公正。”(房锐.唐五代文化论稿[M].成都：巴蜀书社，2006,271页)宋人洪迈《容斋随笔》卷五载“唐世科举之柄，颛付之主司，仍不糊名。又有交朋之厚者为之助，谓之通榜。故其取人也，畏于讥议，多公而审。亦有胁于权势，或扰于亲故，或累于子弟，皆常情所不能免者。” (容斋随笔[M].北京:中华书局，2006,686-687页)故许棠之就困场屋之因可见一斑。
　　
　　三、张�、周繇
　　
　　晚唐诗人。“�，字象文。” (唐诗纪事[M].卷70,1040页)“生而秀颖，幼能为诗。”两《唐书》、两《五代史》均无传,《新唐书》卷六O《艺文志》、《唐诗纪事》卷七O《张�》条、《郡斋读书志》卷四、《十国春秋》卷四四《张�传》所载俱同。
　　张�有《送徐州薛尚书》诗。薛尚书即薛能。郁贤皓《唐刺史考》定薛能刺徐州在咸通十四年（873）至乾符五年（878）。(唐刺史考[M].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818页)《唐方镇年表》亦云咸通十四年（873）薛能节度徐州。“《通鉴》注：�乾符初，能镇徐州�。”（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97,2087页）“能入为工部尚书，复节度徐州” ([清]吴廷燮.唐方镇年表[M].北京:中华书局，1980,324页)从史料知能曾两次出镇徐方，故此诗当作于咸通十四年末亦或乾符初，此时张�应在长安候考。诗云：“上将出儒中，论诗拟立功。州从禹后别，君自汉来雄。远驿销寒日 ，严城肃慕空。龙颜有遗庙，犹得奠英风。”诗人高度赞扬了一介儒生出镇徐州重镇的雄风，对其将有辉煌业绩深信不疑。清人吴廷燮《唐方镇年表・叙论》云：“大中而后，羌胡残破，河朔清晏，方镇无事。杜��、薛能辈操风雅，盛供张，以养威望。” (1468页)观其诗“儒将不须夸�S�e，未闻诗句解风流。”⑨ (薛能《清河泛舟》)“呜呜吹角贰师营，落日身闲笑傲行。”(《彭门解嘲二首》)“身防潦倒师彭祖，妓拥登楼愧谢公。”(《题彭祖楼》)⑩ 宣称自己是当之无愧的博学尚文的高级将领，足可窥其坐镇徐方颇为得意之态。
　　张�有《送薛郎中赴江州》诗。薛郎中即薛能。诗云：“几州闻出刺，谣美有江民。正面传天旨，悬心祷岳神。尺书先假路，红旌旋烧尘。”江州，地名。据《地名大辞典》载：“江州，晋初分荆州及扬州置。为今湖北旧武昌府及江西省地。治豫章。今江西南昌县治。后移武昌，今湖北武昌县治。后移治寻阳，即今江西九江县。宋齐因之。梁又移江州治豫章，改置西江州于寻阳。陈复合为江州，理豫章。寻罢，隋复合为江州，改为九江郡。唐复为江州，改曰：‘浔阳郡’。” （臧励��.中国古今地名大词典[K]香港：商务印书馆,1982,325页）薛能何时出镇江州史书无记载。据《旧唐书・僖宗纪》：“广明元年(880)三月,贼悉欲寇襄阳，江西招讨使曹全晟与襄阳节度使刘巨容谋拒之。时营于荆门，贼军一万屯于团林驿。全晟命巨容悉以精甲阵于林薄之中，自以骑军挑战，伪不胜而遁。”(706页)历史上称此事件为“汉南兵变”。 薛能有诗《汉南春望》亦云亦云：“独上春色上高台，三月皇州驾未归。几处松筠烧后死，谁家桃李乱中开。”汉南即今襄阳，旧属武昌县治。“几处松筠烧后死”亦与汉南遭兵变相符。“三月皇州驾未归”一句殊堪注意。据《旧唐书・僖宗纪》载:“广明元年十二月……上与诸王、妃、后数百骑，自子城由含光殿金光门出幸山南……中和元年春正月庚戌朔，车驾在兴元……乙卯，车驾至西蜀。”（709-711页）中和二年车驾仍在西蜀。又《旧唐书・僖宗纪》载中和三年（882）至启元年（885）：“三年（883）春正月戊辰朔，车驾在成都府……光启元年（885）春正月丁巳朔，车驾在成都府。”（714-720页）知僖宗曾连续几个春外奔。按《通鉴》载乾符六年（879年）：“十月，以山南东行军司马刘巨容为节度使。”（2083页）直到中和四年（884年）“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奔成都注巨容所以奔成都，以天子在蜀故也。”知中和二年刘巨容时镇襄阳。且刘曾为薛能之部将，《唐摭言》卷一五载：“薛能尚书镇彭门，时溥、刘巨容、周岌俱在麾下。”（[五代]王定保.唐摭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162页）故薛能作客襄阳亦是情理之中。结合薛诗和史书记载，知薛能《汉南春望》一诗最早应作于僖宗中和二年三月幸蜀期间，且诗人尚在汉南。回顾张�诗“红旌旋烧尘” （“旋”，顷刻、不久之意。）应当指汉南兵变。结合周繇同题作，姑且系本诗作于广明元年（880）汉南兵变之后，由此推之，薛能赴江州亦应在汉南遭兵变之后。
　　周繇，晚唐诗人。“繇，字为宪，池州人。”亦有《送江州薛尚书》：“匡庐千万峰，影匝郡城中。忽佩虎符去，遥疑是鸟道。……王事行春外，题诗寄远公。”从 “闲载客行春”、“忽佩虎符去”，诗句可获悉薛能是在战乱时刻领命坐镇江州的，但诸书无此记载。“王事行春外”，犹且值得注意，当指僖宗幸蜀事件，此诗当作于此期间。
　　
　　四、李频
　　
　　晚唐诗人，“频，字德新，睦州人”。《唐才子传》所载亦同。薛、李二人友谊深厚，二人常被并提为 “一时骚雅宗师” ，彼此诗集中有不少寄托思念之作。李频有《关东逢薛能》、《送薛能少府任周至》、《送薛能赴镇徐方》三诗。
　　李频《关东逢薛能》：“何处不相思，相逢还有时。交心如到老，会面未为迟。苦学缘明代，劳生欲髭须。唯君一度别，便似见无期。” “何处不相思”获悉李频对薛能思念之情深矣。按文宗开成四年（839）年冬，频赴京谒姚合，合出为陕虢观察使，频随之赴陕州，文宗开成五年（840）春夏间，频已回到长安。(谭优学.唐诗人行年考续编[M].成都：巴蜀书社，1987,255页)李频此诗疑作于开成四年到五年之间，此时频与能均为二十三，二十四岁，由此亦知频与能相交甚早。
　　李频《送薛能少府任周至》诗云：“不才甘下第，君子蹇何重。相送昆明岸，同看太白峰。数飘留顷刻，残照迫从容。好去烟霞县，仙人有旧踪。”从“不才甘下第”、“同看太白峰”知能任周至时，频尚未及第，亦知此诗作于长安。按《唐诗纪事》中“大中末”作“大中八年”。按，宣宗大中十四年（847～860）“大中末”应在十年（856）年之后。据《登科记考》载薛能，会昌六年等狄慎思榜进士第。([清]徐松.登科记考. [M].北京：中华书局,1984）《郡斋读书志》：“……大中末，书判中选，补周至尉。”([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M].台湾广文书局,中华民国五十七年,807页)故可知《唐诗纪事》、《唐才子传》、《郡斋读书志》所载有误，薛能补周至尉必在大中八年之前。
　　李频有《夏日题周至友人书斋》云：“修竹齐高树，书斋竹树中。四时无夏气，三伏有秋风。……窗西太白雪，万仞在遥空。”薛能尉周至，亦有《周至馆舍新竹》诗云：“心觉清凉体似吹，满风轻撼叶垂垂。无端种在幽闲地，众鸟嫌寒凤未知。”诗人以新竹自喻，患人之不知己也。两首诗所描写气候、景物特征颇似相同，故周至友人疑是薛能。
　　李频亦《送薛能赴镇徐方》“列土人间盛，彭门属九州岛。山河天设险，礼乐牧分忧。……虽同却谷举，却谷不封侯。”徐方，即徐州，古称彭门。《旧唐书・僖宗纪》乾符元年（874）三月，“以银青光禄大夫、京兆尹、上柱国、岐山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窦浣、检校户部尚书、太原尹、北都留守、御史大夫，充河东节度使。”（691页）则窦浣之为京兆尹最迟应在乾符元年初或咸通十四年，继薛能之任。清人吴廷燮《唐方镇年表》亦列薛能赴徐州在咸通十四年。故此诗应作于此年。
　　薛能亦有《寄李频》诗云：“长安千万蹊，迷者多自迷。直性身难达，良时日易低。……那得同君去，逢峰若爱齐。”《唐才子传》载“频性耿介，难干以非理。”正与薛能“奉法谨慎，恣性傲忽”的性格相似，薛能对友人耿介的性格持以肯定之态。
　　“十哲”、 李频与薛能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十哲”的及第不同程度上受到薛、李的延誉和提拔。“咸通末，京兆府解，李建州时为京兆参军主试，同时有许棠与乔，及喻坦之、剧燕、任涛、吴罕、张�、周繇、郑谷、李宪远、温宪、李昌符谓之十哲……其年府试月中桂诗，乔擅场……其年频以许棠在场席多年，以为首荐，乔与喻坦之复受许下，薛能尚书深知，因以诗唁二子。”（唐摭言[M].114页）（薛能有《寄唁张乔喻坦之》），京兆府解在咸通十一年，且这年薛能权京兆尹，李频之主试官一职盖薛能命之，据以上考察，薛能与李频不仅是上下级关系且早为诗友， “十哲”则作为一个活跃在懿宗咸通年间的作家群，与其二人有着密切的交往史。
　　
　　注释：
　　①诸书未载薛能生年，且卒年亦有争议。闻一多《唐诗大系》王辉斌《唐人生卒年录》定其生卒年为817-882，今从之。
　　②无可《送薛秀才游河中兼投任郎中留后》，《全唐诗》第813卷。
　　③此指《唐诗别裁集》、《唐诗三百首》、社科院《唐诗选》诸书。唐人《又玄集》（选两首）、《才调集》（选七首），见元结等编《唐人选唐诗十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
　　④《鹧鸪》：“暖戏烟芜锦翼齐，品流应得近山鸡。雨昏青草湖边过，花落黄陵庙里啼。游子乍闻征袖湿，佳人才唱翠眉低。相互相应湘江阔，苦竹丛深春日西。”（文渊阁四库全书[Z].第1083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470页）
　　⑤“小儿五岁曰：‘鸡车’；七岁曰‘竹马之戏。’”（晋 ・张华《博物志》）“郎骑竹马来，�v床弄青梅”（李白《长干行》）。
　　⑥《论语・为政》：“吾十有五志于学……五十而知天命。”
　　⑦薛能有《下第后春日长安寓居二首》、《下第后夷门乘舟至永城驿题》诗，两言下第，据徐松《登科计考》卷22载，薛能会昌六年（846），狄慎思榜登第。知在薛能及第前有过应试之举,次数已不可考。
　　⑧西笑典出(汉)桓谭《新论》：“人闻长安乐，则出门而西向笑。”言许棠高兴来到长安，又失意地东归。
　　⑨�S�e，儒将。《左传・僖公二十七年》：“晋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曰：‘�S�e可……悦礼乐而敦诗书。’”《国语・晋语四》载：“文公问元帅于赵衰，对曰‘�S�e可，行年五十矣，守学弥��。夫先王之法志，德义之府也。夫德义，生民之本也。能��笃者，不忘百姓也。请使�S�e。’”“�S�e将中军，以为大政。”唐人常用此典比喻高级将领或节度使。
　　⑩谢公指谢安，少有重名，累辟不起，每游赏，必携妓以从。事见《晋书》卷七九《谢安传》。谢安，文武兼备的将相之才。《晋书・谢安传》：“谢安，字安石，尚从弟也……征西大将军桓温请为司马……寻除吴兴太守。”“时苻坚强盛，疆场多虞,诸将败退相继。安遣弟石及兄等应机征讨，所在克捷……拜卫将军。”
　　
　　（赵素青，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