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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周|神奇的文脉传承 ——散文集《在那东山顶上》


两年前一位朋友告诉我黄梅有个女民警赵琳,利用业余时间写作十年有余,挖到的第一桶金是诗歌,得了公安部“梦想与共和国同行”诗歌散文征文二等奖同时她又是全国公安文联网站原创文学版块版主,从2009年开始,连续五年荣获“十佳版主”,还先后两度被邀请到北京,参与公安部基层文化建设座谈会,赴人民大会堂,观看公安部春节联欢晚会。如今赵琳已经突破文体界限小说、散文、诗歌,还有杂文、评论、曲艺文本等,都写得不差。

经验告诉我:样一个女孩子的成功,应该个人努力之外因素。例如我的所谓成功,遗传基因,也益于生存环境极差苦苦相逼”:我的亲既在当地读书多的“土秀才”和“算盘顶头上打”的聪明人;母亲斗大字难三升,却有讲完的民间故事因此,我从小爱听故事,长大会写故事——这里理应有遗传基因;我的父亲原本县城里的税务警不愿当日伪保长而带领全家背井离乡,先在陈家岭生我哥成岭,在濯港街生下我濯街,长期东躲西藏地“跑日本佬”成疾,35岁便卧病在床,因生活所迫,父母三次将送人未果,父亲去世时我年仅12岁,生活留给我的“二选一”是:要么努力、要么等死

后来我才知道,赵琳同样得益于优秀的“遗传基因”与生活的苦苦相逼:她父亲人民警察,因聪明能干、表现出色,而从乡镇派出所调局里当预审科长;母亲出身于书香世家——遗传基因更于我赵琳的父亲为了破案,被别人打的遍体鳞伤;为了救百姓从屋梁上掉下来摔晕了等原因39岁便患病逝世,丢下了年迈35岁的妻子、9岁的赵琳3岁的妹——生存环境之艰难亦甚于我。

因此,赵琳散文集《在那东山顶上》的字时行间,满了苦难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虽然无形却助人成长所以她在《警察爸爸,生日快乐》中写道:

我一直在埋怨老天爷不公平,为什么好人会不长寿呢?直到有一天在书上看到了一段话,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天爷怕好人留在世上吃苦,所以才提前把他们接到天堂里去的。爸爸,如果真是这样才是女儿最欣慰的,天堂里没有警察,您就好好的享享福,补偿一下人间的劳碌和辛苦吧。

……

癌症是个什么慨念于我一直都是懵懂的,却因了您的病才认识到它狰狞的面目。……最奇怪的事情还是您去世的时候,一向聪明的女儿仿佛一夜之间变傻了,总以为您是睡着了,醒来后一切还会一如从前,居然都没怎么哭。爸爸,是不是您不忍心女儿太伤心了,所以才把女儿变傻的?您可知道,这悲哀在这随后的二十几年里一点一点渗透进我的血液,让我日日夜夜心痛难安?

有人评论说:赵琳的可贵之处在于她讲真话,能够传达出自己对生活的认知与理解,能够打动人心。其实,真话并不是一般想说便能说得出来的。没有切肤之痛者说出来的所谓真话,亦不过隔靴搔痒。赵琳能说出催人泪下的真话来,“苦命的孩子成熟的缘故家庭环境的“苦苦相逼”缘故

从某种意义上说,小说所写的是身外事,散文写的却大都是作家心中的事,小说容易碰到,散文却几乎是作家来的,是作家放下虚构的武器而对自己的纪实。从本质上说,散文真正是心灵的袒露,因此,真实是散文的生命,真切是散文的灵魂,真诚是散文的根基。

赵琳这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生存环境的“苦苦相逼”,从九岁开始其心志已经向成熟“迈进”。因此她年轮又一次让我读出了眼泪

母亲说:她第一眼看到父亲时,他手执一本语录,正在慷慨激昂的演讲。……落日的余晖,照亮了他的眉眼,身上洗至发白的衬衣,蓝色卡其布裤子,更显得眉眼极其动人,身姿极其挺拔。母亲一时看呆了。这一年,母亲十九岁。

……

自父亲离开人世,时已五年。父亲的影子于不经意间,时常便会出现在天空和心里。生命中的一幕幕回放成记忆中的老电影,无数纷纭的路人来了又回,终至淡去。那主角,始终只有她和他。由此,母亲决定,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取代父亲。这一年,母亲三十九岁……

(这一年13岁的赵琳已经体会到):生活和命运,时常便会掀起狂风暴雨。幸而母亲总以甜柔沉静的气息给我抚慰,伴我成长。

然,赵琳的成功,靠的不仅仅的基因环境。用她自己的话说:还有家乡黄梅丰富的文化底蕴在这样氛围下成长的,自幼便深受熏陶喜爱文学。我在默认赵琳见解的同时想要说的是,象演员的主要是一代代“血脉”承的道理一样作家存在某种代代传承的现象不同的是,前者凭借“血脉”凭借文脉

凭借“血脉”有点象四祖之前以衣钵袈裟为凭据的“一衣一钵一脉单传”的“方便法门”;而凭借“文脉”则好不传有形的衣钵袈裟,只传无形佛法“东山法门——暗合了赵琳的散文集的书名《在那东山顶上》于是,我很想用“愿文学的光芒,恰似东山山顶冉冉升起的那轮皎洁明月,照亮黄梅文学爱好者们在文学之路上前行的每一步”结束全文

不过,这句话刚写完,突然想起一件更神的事:二十年前家、赵琳的废名的老家成等边三角形而立——最上边的一点是废名老家,左边的一点是赵琳娘家,右边的一点是“神话周”老家,三者间的直线距离都不足百米。我真不知道这是某种巧合,还是冥冥中存在某种神奇的文脉传承

作者:周濯街,湖北黄梅人,国家一级作家。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理事、湖北省作家协会理事、湖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等职务。

周濯街从1982年至今他已经出版长篇神话小说99部,中短篇小说800余篇,约3700多万字。根据其作品《天仙配》、《黄梅戏一代宗师——邢绣娘传奇》改编的电视剧《天仙配》、《邢绣娘》在央视播出,深受观众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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