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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退死神 -- 一个非同寻常的生死故事


    这个关于一位患颅内肿瘤的女医生在生死边沿挣扎、搏击的真实故事,无论对病人还是医生,甚至对未患病的人和将要当医生的医学生来说都是一个生动的教材。从生命现象的角度看,这个故事的意义远远超出了医学范畴……

            

 

  一  



护士用推床把俊荷从病房推向另一幢楼的脑血管造影室时,她一点也不紧张。她自己就曾在外科工作多年,了解经颈动脉插管作脑动脉造影的每一个步骤,何况做手术的医生都是她认识的水平很高的专家。消毒、铺巾、局麻,直到穿刺前医生把她已经歪向左侧的头再往左侧推压时,她才感到极不舒服。当粗大的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她的心“紧”了一下,她知道,医生马上就要把粗大的造影导管沿颈动脉插入颈总动脉……。突然,她脑子里充满异乎寻常的嘈杂音响,这声音仿佛来自天边,又像发自大地深处。随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出奇的安静!她感到自己飘了起来,从那些她认识的医生肩头上方,飘到天花板上。她看见自己的身子一动不动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护士已忙成一团。“快!快!心跳呼吸都停了!”有人惊呼!有位护士开始给她口对口人工呼吸,一位医生开始作心外按摩。护士长则在给静脉滴瓶加药……。她听见医生们在对话——“真他妈活见鬼,愈是熟人愈要出事!”“我做了上千例插管,从没有遇上这么倒霉的事!” “注意心脏挤压的节奏!”——她对这样的抢救场面太熟悉了。她看着医生们在抢救自己,似乎在看剧本已熟记在心的一场大戏……。



颈动脉插管可能因刺激动脉脉窦引起反射性心跳骤停,临床上发生机率极低,但遇上了就有死亡危险。即使经抢救心跳呼吸恢复,大脑缺氧时间超过5分钟以上,也可能永远醒不了,成为植物人。经专家们奋力抢救,俊荷心跳呼吸恢复了。参加抢救的医生护士虽然松了口气,但个个人表情凝重。因为他们知道病人颅内本来就有巨大肿瘤压迫,现在加上心跳呼吸停止几分钟,犹如雪上加霜,后果不堪设想。当俊荷慢慢睁开双眼,左盼右顾之时,护士长兴奋地冲着她吼了起来:“你把我们吓死了!……大家抢救你时好紧张啊!你死里逃生,知道吗?”俊荷微微笑了:“谢谢,我知道……”。护士长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完全没有理会俊荷说的“我知道”三个字非同寻常的含义。俊荷太疲倦了,不想再说什么。Out of the bodyexperience(脱体经验)——她在想,过去只是在文献上看到过,这次亲身体验了。当心跳呼吸停止,即临床死亡后,在一段时间里,“死人”可以听见外界的声音,这事医学教授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啊!莫非真有Life after Life(生命之外的生命)? 难怪千百年来无论中外都流传着灵魂升天的故事……。

                             

  二  


俊荷,70年代毕业于华西医科大学。曾在外科工作过,也当过病理生理教师,后来从事神经生理研究工作。她病倒之前正夜以继日地为出国研修作各种准备。

几年来她经常头痛,视力略下降,眼前似有蚊子在飞——飞蚊症。她并不把健康问题放在心上。只顾拼命学习和工作。她去过医院看病。被诊断为“神经血管性头痛”。这是女性最常见的毛病,谁都不会认真对待。加上她曾摔倒一次碰撞过头部,也被认为是经常头痛的原因。但近一年,头痛加重,有时伴呕吐。她偶然发现,跑步出汗后头痛明显减轻。这一现象使她突然悟出了什么——难道颅内有问题?脑细胞有肿胀?否则运动出大气出大汗之后头痛怎会减轻呢?身为医生,她知道运动时换气、出汗过度有“脱水”作用使颅压下降,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她心上。入院前三天,头痛加剧,不能入睡。她先生出差不在家,只好让妹妹陪她立即去看急诊。她让医生赶快给她降颅压。值班医生是位年轻博士,自然对俊荷这位学长不敢怠慢,但对病人对自己提出“降颅压”的要求觉得未免觉得有点荒唐。


“俊荷老师,你是内行。头痛几年,并未出现神经压迫症状,凭什么说今天是颅压增高呢?你的心理作用是否太强了?”

“Psychopathy(心理有病吧?)”另一位医生开玩笑说。

俊荷坚持自己的判断无错,内心突然有一种恐惧感,她会很快昏迷,她那时将无法再表达自己的感受和意见了。她坚持留在医院不回家。她对犹豫的妹妹说,如果不脱水,颅压再高会把脑组织压向枕骨大孔形成脑疝,脑干是生命中枢,一但缺血,自己会很快死掉!在她坚持下,只好急诊做CT检查,结果一出来,医生们惊呆了:俊荷颅内1/4的空间已被肿瘤占据。鹅蛋大的肿物处于右大脑额叶及颞叶之间,初步诊断:蝶骨脊脑膜瘤混合型。正当医生们还在讨论这么大的肿物压迫应该有味觉障碍,情感障碍和下肢运动障碍,为什么病人却没有出现时,俊荷的妹妹惊恐地喊了起来:“姐姐、姐姐,你怎么呐?”

俊荷昏迷过去了……。

  三  


幸亏抢救十分及时,脑水肿终于得到控制,俊荷慢慢苏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脑外科病房。她的爱人也从外地赶回,守护在他床旁。她知道自己又经历了一次The Hour of Death(死亡时刻)。可能大脑皮层是处于出国前的亢奋之中吧,她脑海里不时冒出英文词语。但她明白,出国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她目前面临的是“To be or Not To be”(生存还是死亡)——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中的名句,现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当她从医生那里知道自己颅内肿瘤的大小、位置、性状之时,她的双眼变得凄楚、迷茫。她明白,自己这么年轻已身陷绝境。但她的爱人齐先生并不知道这点。齐先生是学工科的,他对学医的妻子格外钟爱,平素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现在俊荷深情望着自己的爱人说:“你要有思想准备,可能我在开颅手术中就走了。如果我活下来,很可能是偏瘫。将来日子会很艰难,没有办法,这就是命运!但有一点我提醒你,我可能神志混乱,情感异常,对我得任何要求,你要自己判断对与错,千万不能盲目听从……”。

在等待开颅摘除肿瘤的日子里,要先进行mata’s训练:用个特别设计的装置,像刑枷一样安放在病人颈部,当病人用左手压下操纵杆时,右侧颈总动脉被阻断,头部供血骤降。病人十分难受,可出现幻觉甚至昏迷。这时左手自然会放松,血供又恢复。这是一个危险的“死亡游戏”,因为可以造成脑水肿或死亡,只有在医生监督下才能进行。训练的目的是造成左右脑血供的压力不平衡,右侧血管内压力骤减时,左侧血流可冲开平时闭锁的血管的“交通枝”,从而使右脑得到左侧的血液供应。这样,当脑手术中被迫扎结一侧血管时,脑组织可得到对侧血供而不致完全坏死。训练成功的指标是阻断一侧颈总动脉血供10-15分钟都不晕厥。大多数病人不能认真进行Mata’s训练,因为这训练太痛苦、太恐怖。但是,俊荷记住了母亲教导她的话:“不要让病压倒你,你要压倒疾病!”母亲几年前做了结肠癌手术,现在活得健健康康,就凭这个精神!俊荷每天坚持作mata’s训练。这种顽强精神使她赢得了病友们的爱戴。大家开始用尊敬的眼光看待这位矮胖胖,团团脸,有一双明亮大眼睛的医生病友。有人说:“全病房就一个不像病人。”正是因为她在mata’s训练中让脑细胞反复经受了“缺血——水肿——脱水”的适应性训练,使她平安度过了那场意外——颈动脉窦受刺激引起心跳呼吸骤停!这样坚强的病人,在医生们的记忆里也是少见的。一般病人mata’s训练进行十天左右,俊荷却进行了两个月。但手术日期仍未确定下来,她开始不安了。每当问起何日手术,医生们总是闪烁其词,总是说:“快了,快了……”。聪明的俊荷一下子明白了,没有一位脑外科专家愿意给她主刀手术!因为她是本院医生,谁也不愿意亲手将她的生命结束在手术台上,或者让她永远瘫痪……。这时罗俊荷似乎看到了死神露出的狰狞面孔……。

 

  四  


最后院领导决定把已去筹建成都市脑外伤急救中心,有“西南一把刀”之称的著名脑外科专家高立达教授请回来给俊荷做手术。复习了俊荷的病历资料,并为她作了检查之后,这位经验非常丰富的专家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扬起他那头发花白的头,对俊荷说:“你是学医的,我坦率地讲,手术风险很大。脑膜瘤地特点是血管异常丰富,病程这样长,粘连会很厉害……”

俊荷这时十分冷静。她对这位自己崇敬的老师说:“请不要因为我是你的学生而有任何犹豫。也不要考虑我生命的安全或者什么后遗症。再不手术,我随时可能死掉。只有一拼了,拜托啦!”她还坚定地告诉高立达教授:“手术台上一切由你处置,当机立断,不用征求家属意见,百分之百信任你。”她想消除高教授的一切顾虑,让他轻装上阵。但俊荷心里却在说:我不会死!而不会瘫!!我要活,好好地完完整整地活着……。


院方和脑外科领导对俊荷的手术可谓是高度重视。他们为高立达教授配备了最强的手术班子,并在后勤方面作了最稳妥的准备。早上六点半,俊荷就被接走。同室的病友,值班的护士都用关切的目光为俊荷送行。有位姑娘的眼睛湿润了,使这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悲戚……。

手术室十分肃静。无影灯下,俊荷的头皮已被切开,翻起,颅骨暴露,手术电钻嗞嗞的噪声在这时听来十分刺耳和震撼人心。开颅在即,是福是祸,谁也难料。高立达教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危险就在眼前,也许,某一个瞬间,就会变成永久的遗憾!

颅骨被打开了,软脑膜密布的血管怒张,肿瘤已膨胀到了极限,似乎马上就要崩裂。更让大家紧张的是右侧大脑的主要供血动脉被紧紧地包裹在肿瘤内,要把它从周围脑组织的粘连中剥脱出来又不能伤及主要供血动脉和正常脑组织,需要何等高超的技艺!许多参观过高立达教授手术的人,对他娴熟的刀法技巧和遇到难题时的果断机敏常常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给高立达当助手的医生是幸运儿,可以近距直观高立达如何处置危局。高教授利索地夹住一个个出血点又迅速一个个结扎。有时又用电灼办法止血。但是,剥离开的创面,广泛渗血,压不住,止不完,鲜红的血,让肿瘤和脑组织无法分辨。


“这样下去,手术作不完就不行了……”高立达对助手说。在死亡与偏瘫两难的选择中,他果断选择了后者:“结扎颈内动脉!”。但颈内动脉位置很深,结扎也不容易,而且结扎之后脑供血阻断,脑组织坏死,一些脑神经可能从此丧失功能,后果不堪设想!此时已是下午时分,高教授让麻醉师再加一剂全量麻药,他要稳稳当当,不慌不忙把这台手术进行到底。

手术整整进行了12小时。俊荷麻醉后就一直未再醒来。会不会从此就永远不再苏醒?所有的手术医生、护士都有这个担心。

 

  五  


疲倦到极点的高立达教授从手术室出来叮嘱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长说:“每小时给我电话,告诉我俊荷的情况!”。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回家的路。在他的记忆中,这样大的肿瘤摘除,不成偏瘫好像还没有先例。但愿他的这位女学生能保住年轻的性命……。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参加手术的医生、护士、麻醉师都没有回家,守在俊荷床旁,像在守候一场比赛的最后结局。按常规,病人早该醒来了。和大家焦虑不安相反,麻醉师比较镇静。她说:“今天麻药的用量几乎是常人的二倍,耐心等吧!”护士长忍不住用针戳俊荷的大腿,没有反应。用手指去拧她的臂膀,没有痛苦表情。护士长在心里祈祷,上帝保佑我们的俊荷医生,千万别成为植物人啊!

其实,俊荷已经苏醒。但不能动,不能说话。她听得见周围的人在说话,在为她担心。一直到0点,俊荷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用左腿蹬了一下盖在身上的被子。

“醒了!醒了!”医护人员不是在呼喊而是在欢呼!

“快给高教授打电话,让他好好睡一觉!”护士长发出指令。

次日,高立达一早就来到病房。值班护士一见高教授来了,立即迎上前去,恭敬地陪他朝俊荷的房间走去。在年轻护士眼中,高立达教授是谜一样的人物。灰白茂密的头发一丝不乱。脸部线条明晰,五官端正,称得上是位美男子。个头不算高大,但体态适中,走起路来腰板挺直,总是风度翩翩。更让人羡慕的是高教授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有一种特殊的韵味,极富感染力。他是位杰出的医学专家,却浑身上下渗透着艺术家的气质。也许正是这点让年轻的女医生和护士们迷惑不解。但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高立达是华西坝的才子。上世纪五十年代他主演的苏联话剧《我的一家》、《普拉东·克里齐特》荣获四川生大学生文艺会演的头等奖,在大型诗歌联唱《凉山战歌》的演出中,他激情的朗诵,曾令多位女生倾倒……

高立达现在步伐轻盈地来到俊荷床旁,微笑着望着自己的学生和病人。

“祝贺你度过了险关!当然,我也保住了晚节——真害怕退休前让自己的学生下不了手术台啊……”高立达的声音显得特别悦耳。

俊荷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异常高兴。她向高立达教授伸出了左手,高教授颇具绅士风度地也伸手与她相握。为显示肌力,俊荷突然用力把高教授往怀里一拉,高教授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竟站不住一下子扑在床上,好像在拥抱自己死里逃生的学生。病友们被这动人的场面感动了,鼓起掌来,值班护士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高立达教授站起身来,像父亲一样用手拍了拍俊荷得脸颊,“我们成功了,成功了!”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这笑声这样爽朗、清脆,在大家心里引起共鸣。

术后的头三天仍属于“危险期”。脑水肿不仅存在,而且正达高峰。俊荷的丈夫、妹妹每天轮替守在床旁。俊荷的老母在家也忧心忡忡。俊荷作为神经生理专家,她知道早期康复训练对神经系统疾病的极端重要性。对她来说,越早开始用脑子越好。她已开始在心里为研究生选修课的英文教学大纲打腹稿,还用英文给脑外科的医生护士写了一封感谢信。她让自己的上肢下肢肌肉收缩、绷紧,又放松、扭动。三天刚过,她竟背着脑室引流管子和输液瓶下床行走,并在未得到护士允许的情况下,忍痛一把扯掉带有气囊的保留尿管,自己上厕所,吓得护士长在后面紧追:“嘿,你自己是学医的,咋敢这么不遵守规矩?”护士长惊恐的表情,让病友们笑了。俊荷在他们心中是英雄。这么大的手术,三天后就下床走路,他们还有什么害怕的呢?全病房的病友都受到鼓舞。


当然,代价是要付出的,俊荷因用脑过度而感到不适,这让大家又紧张起来。对俊荷友好的医生们甚至不忍心她那么苦熬着坚持康复训练,要想限制她了。但是有付出就有收获,脑外科手术后通常至少10天才出院。俊荷8天就回家了——同病室的两位病情比她轻的病友手术数月后还在床上呻吟呢——俊荷走出医院时,她发现外面世界的阳光格外灿烂……。


  尾声  


时间:2003年12月12日

地点:成都华西坝——华西医院内科大楼

在三楼有着最先进脑电监测设备及计算机的房间里,俊荷医师给我讲完她十几年前勇闯鬼门关惊心动魄的故事后补充说:“出院后复查CT,发现肿瘤摘除后留下的空隙,积聚了鸽蛋大小的陈血。血块是高渗胶冻物质,会吸收脑组织水份,逐步胀大,又会变成另一个“肿瘤”。医生当即要给我钻孔抽吸,我拒绝了。我服中药活血化瘀,其中包括服东北参。三个月后复查,血块消失了,大家都很惊讶。中医是祖国瑰宝,我们学西医的常常忽视它。中药使我整个脑组织微循环改善,现在脑子比过去还好用。我在海外做研究工作时,西方人及台湾学者对我的水平和能力给予很高评价,他们不相信我脑子里摘除过巨大脑膜瘤。台湾专家说,大陆医学界竟创造过这样的奇迹,怎么大家不知道啊?后来,台湾医学界邀请高立达教授访问台湾,请他作关于《巨大脑膜瘤摘除术》的学术演讲。

“我现在还难以相信你经历过颅内大手术……”我说。

“其实,并不是没有后遗症。例如,我遇见熟人常常很尴尬,记得人家的相貌、体形,其他信息却完全丢失。只好试探着问,现在你在那工作啊?更奇怪的是,我术后早期训练英语,结果把中文忘了不少。有时一个词想不起来,只好从英汉字典上找中文……”

“啊?!”

“还有,我味觉丧失不少,迄今未完全恢复……”

“那怎么办?”

“学习!一切重新学习!我现在经常对病人家属讲,训练,愈早愈好,这是脑部疾病康复的诀窍!脑部手术后,头痛、偏瘫、失忆并不全是器质性病理损害造成的,其中相当部分是功能性障碍,甚至是病人自我暗示和过分关怀的结果。人脑功能潜在的代偿能力很强。只要早期训练,许多病人可以站起来,走出去,过正常生活。如果医生、家属只是去呵护而不去强迫早期训练,这个病人就真的完了,即使不死也失去了生命的质量。”

“你作颈动脉穿刺时心跳呼吸骤停获得的Out of the Body experience(脱体经验)给人印象太深……”我说。

“所以我现在总是告诫年轻医生,病人临终和死亡的一段时间里,一定不要乱说话,要对死者有礼貌,要尊重死者,他听得见!”俊荷一脸认真的表情。

论资排辈,笔者算俊荷的学长,但对这位学妹的学识、智慧,特别是她面对死亡所表现的坚毅、刚强,真是由衷地钦佩。我决心要把她和死神搏击的故事写下来和读者分享。心想,配上一幅她的近照更好,于是我拿出了照相机……。

“呵,不,不,我不当明星!我相信妈妈的话。她说,人要急流‘隐’退。”俊荷谦逊地笑着说,又强调道:“不是‘勇退’,是‘隐退’!”

我与她握别走出华西医院内科大楼时,心里在回味她在交谈中说的一句英文:There are nodiseases but patients on the world(这世界上没有疾病,只有病人)。我想俊荷是想告诉大家:人的疾病,即使看起来是局部病变,也是人整体的问题。疾病最后的转归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病人有没有和疾病作斗争的意志和勇气。在凶险可怕的疾病面前,只有坚强才有生存的希望和机会。

 

       ——本文选自《健康新视角》彭子京、豁剑秋著(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




【作者简介】彭子京 教授: 四川医学院医疗系1961年毕业生。曾任华西医大医学视听教育中心主任, 首任华西教育电视台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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