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十月这两个字,十月的日历已在又一场霜降的寒风中被吹得孤零零飘散,在素白的纸笺上,青春的伤痕丢失的没有丁点轮廓。故乡像一簇簇沙蓬草被风搬迁到更加遥远的牧场。那些写在沙漠之上的寂静或爱恋成了可有可无的回忆。
鸿雁在蓝得刺眼的天空划过,红红的晚霞是欲望托给明天的祝福,是呵,一切都在行走,一切都在路上。每一个十月,我用文字打开忧伤,但忧伤已经如风干的艾草。那些纯真的秋香散落在一个似曾相似的小树林边。黄叶落了满地,很多已知的和未知的纠结在风中飘荡。挂在电磁波之上的牵挂正在穿越千山万水。迷茫和幼稚的最末或最初正在降而未降的初霜中酝酿。
十月,所有的结束都将是一个新的开始,在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更迭中。告别敬畏也告别无知和流浪。或许真正的流浪是无法结束的。诗歌从一片树叶的经络开始,走过青春的秋水,走过长风的请柬,亦攀上红叶未红的狼牙山。
那一天,那一个午后或正午。狼牙山下百花园,近在咫尺的震动化为旷日持久的冷漠,日子和风霜在思维的幽谷里把流浪过早地画上了句号。对于美丽或时间,我终究是过客。留下孤独亦漂泊的灵魂,享受寂寞亦拥抱卑微。
百花在秋霜的背后欢笑地盛开,风沿着花带爬上狼牙的峰尖。诗歌和青春在“Forever love” 的誓言里分行或飘渺。
而我,在轻佻且古怪的风声里无可选择地走入到童年的梦里。
那一天,那一个午后,隔了近乎三十年的时光,和梦里的童话相逢。在薰衣草浓香的气息里,恍然有一丝馨暖从昨日飘来,但瞬间被淹没在对峙的风中。
对着阳光,对着耸立的狼牙,对着满山之间奔跑的花朵或往事,唯有裹紧单薄的肩头,在百花园的木椅上和时光里潜藏的温暖对话。
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结尾,童话里的姑娘和王子也终于牵手走过幸福的领奖台。爱的神箭却总在某一刻穿透岁月的琉璃也切碎灵魂的苍白。
诗歌在某一个日子里栖息了情感的翅膀。钟情于无所事事的传媒与喧嚣的的粉蝶在最后的怒放里借助风的力量跳上了百花的盛宴。
酒精总会在瞬间把魔鬼变为天使,更多的天使或魔鬼在十月的绯红里出镜并束之高阁。
在此之后,一切都将远去……
【狼牙山下的风语】
1
每晚八点钟,风会准时攀上窗台
狼牙锁不住孤单和恐惧
碎叶拍打着门扉
恍似故人来临
勇气与期待最终未能穿越时空
破茧成蝶
高空的眩晕,忽视了
白云背后伸出的搀扶
狼牙和狼牙对弈
成就英雄
也成就了美人
2
终于有一天
逃上崖顶
风在白云之上
催开,一枚枫叶的红或诱惑
一棵树与另一棵树
对望,守住秘密,也守住日光和风声
在云崖的边缘
一团粉红,正在不管不顾地生长
3
关于旅途,多年以前
我就是昏然的过客
草木兴衰,万马嘶鸣
都不过是一个江山赠送给另一个江山的风景
银花在落叶背后喘气
晚归的牧歌或风声被直立的峭壁阻隔
于是,在某次呼啸的寂寞过后
我们再一次谈到爱情
或虚无,或悲凉
都是诗歌留给夜晚的
另一种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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