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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丨这一程,只因有你

一】买张火车票去看你

说走就走的旅程,很多人做不到。我想很多人不是不想走,而是身不由己。

其实,做不到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一个人不光为自己而活,还为其他人其他事而活,比如亲人,比如工作。更确切地说,能有说走就走的勇气,需要一种自私。

而我,就属于自私的那种。这一程,我决定摆脱工作的羁绊,买张火车票去看你。

遗憾的是,在我决定好日期以后,在网上购票时才发现通往桂城的火车硬卧软卧票统统售完,在内心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果断地买了一张硬座票。我对自己说,等上了火车再补吧。可是后来上了火车以后,我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列车员几句,并没有认真去补。这时候我明白了,买票的时候我是在欺骗自己,我是生怕自己突然改变主意,于是先把票买上,叫自己再不能回头。

从来没有一个人出来旅行过,内心多少有点恐慌。我完全丢开原来的我,混迹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小心翼翼地进站上车,找了座位以后,静默地坐下来,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严肃的女人,一言不发,让邻座的旅客感到高深莫测。

火车从湘市出发,轰隆轰隆地要运行一个夜晚,才能开往心目中向往已久的桂城。从来没有去过桂城,因为牵挂一个人,继而想迫切地走进这个城。坐在火车上,毫无倦意,因为这是看你,因为在铁路线的另一头,有一个我生命中牵挂的人在等我!

火车终于开了,湘市那些林立的高楼在黄昏下被火车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被杂树覆盖的山儿隐约连绵地在我眼前展开,一个个小村庄在山坳里温暖地躺着,如睡在摇篮里的香甜宝宝。黄昏下,依稀看见左边是连绵的山峰,右边也是起伏的山峦,只是那些山很是秀美,山上布陈的植被丰富,惹眼的我只认识樟树,其他的都叫不起名字。

夜色很快降临,火车在追逐着夜色,而我依旧在追逐着风景。

在朦胧的夜色中,我终于看到了风景有富足,也有贫困。低矮的红楼与摩天大楼圈地而居,灰头灰脸的厂房和现代工厂相隔咫尺,这是一种新陈代谢的过程。夜色更暗了,尽管我睁大眼睛还在继续探索,可是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无奈,将视线收回,人就斜靠在位子上,两脚伸到对面的座位下,迷离的眼睛掠过身边都在看手机的男男女女,谁都不招式谁,大家一个姿势,微微垂着头用手指连贯地划着屏。我忽然想起微信上流行的一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在低头玩手机。这就是最真实的现代化时代,不知不觉中我们形成了一个习惯,这个习惯就是似乎离开手机我们就会有与世隔绝的孤独!

火车轻快地向前奔跑,中途不断地有人上车下车。自己一直有个习惯,如果初次到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不管有多远,旅途中能不睡觉就尽量不睡觉,因为睡觉后大脑里的地理连接会发生断裂,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辨别出新地方的东南西北,因为如此,旅行中总是要睁着两只不算大的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直到眼皮打架为止,所以这个夜晚我就在火车窗口的向外眺望中熬过。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乏味旅行,从黄昏到黎明, 火车终于一声长鸣,到达了桂城,到达这个我关注多年的城市。整个旅途,没有想象中那么煎熬,身体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疲倦。仅仅一个夜晚,我的内心经历了离别和迎接的过程;经历了得到和失去的过程;经历了重生和更新的过程。

买张火车票去看你,如果你不见我,我觉得也值了,因为坐着火车可以体验真实的人生苦味。途中景色总是连绵不断,没有尽头,新的一幕出现了,悠忽间又过去了,欢欣与痛惜的心情接踵而来,一层漫过一层。


二】圆梦桂城,相见欢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旅程,在穿越许许多多山水之后,火车终于一声长鸣,到达了我向往很久的桂城!

挤在陌生人中间,又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严肃的游客,一言不发,开始出站,但心早已开始不安宁,一点一点开始沸腾,或许是马上就要见到桂城的模样,更或许是马上就要见到他。出站以后,看到他的短信,说他不能及早赶到,他一个姓李的朋友过来接我。看看表,时间正指向六点,桂城已经苏醒, 瞧,天边已是东方欲晓,晨曦初露,一抹绚丽的朝霞开始染红天边的云彩,街市的路灯还淡淡地照着空旷的水泥路面。

绿色是桂城的主题,她让我从柠檬色的梦中醒来,开始挣破眼球和心肺,不紧不慢地开始搜索五颜六色的美丽。风从湿润中来,我开始一点一点地贴近桂城人,悠闲地在火车站附近散步,没有目标,表情淡定,我似一缕风从他们身边倏忽而过,我不想我的相机成为他们的心病,我很随意的拍摄,并不笃定盯着谁,我这么做只是想留下最真实的桂城人早晨的痕迹。大约七点,李先生发来短信,说路上堵车让我先自己吃点早饭,他可能半个小时以后才能到。于是,我在火车站附近寻一朴素的早餐店用餐,在那一刻最清晰的感觉就是亲切,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很惊讶,一个我从来没到过的地方,却让我有如此深切的归依感。大约七点半左右,我和李先生终于照面。他连声说着抱歉,而我从他那虔诚的目光里看到的依旧是亲切。在车上,李先生像一名称职的导游,一路给我讲解桂城的变化,讲解新城区的日新月异,讲桂城人的喜好,生活习惯。短短一段路,一个个性鲜明,爽朗,热情的李先生展现在我的面前。

近午时分,他终于出现。依旧没有一点点陌生,也没有一些异样,我们就微笑地面对了!有时候人的感觉很神奇,买张火车票来看他,他在我心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朋友?我曾对女友说过,他给我的感觉像一个临家的哥哥,他深沉的样子,给人安全感,让我那么渴望他的倾听。而事实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每每自己遇到烦心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随着时间地游走,他和我逐渐地走入对方的内心,我曾经对我的闺蜜说:“生活里最懂我的男人就是他。”这话真的不夸张,事实是我也只有在他那里才是最放松的,有了委屈,有了烦闷,我首先想起了他,我也任性地不去考虑他是否可以承受了。曾经很自然地告诉他:“我想你了。”真的,这种情感真的就这么纯粹。想他的时候我会生气地说:“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因为你我把自己丢了。”

联系了这么多年,对他的尊重来自很多方面,而我最敬佩他的一个原因是他是顾家的男人,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姊妹七八个,因为家庭的原因他早早背井离乡,独自外出打拼,等自己在一个城市站稳脚了,又把兄弟姐妹逐一带了出来,这一点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在内心为他竖起大拇指。我喜欢结交智者,在他的身上,我看到的是努力与打拼,上进与争取,关怀与热爱。以前对他的认识都源于一些生活细节,而这次,当他站在我和李先生面前时,他的友人李先生是这样告诉我的:“你结交的这个人是一个精品男人,无论在为人处世还是交朋结友,都能真诚相待,倾心相随;他有着聪明的头脑,丰富的人脉资源,所以他的生意做的比较好。”走进桂城,听到友人对他如此高的评价,我内心再一次对他肃然起敬。一座城会因为一个人而感觉温暖,桂城便是因为他而让我倍感亲切,圆梦桂城,相见欢。

我的南下之旅计划了很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一旦找准机会,我是铁了心要来桂城,尽管当时没有买到卧铺票。如今,在桂城,我们就这么亲切地见面了,也算圆了我心中的一个梦!他开车,带我和他朋友穿梭于民族大道,这个大道也是十里长街,绿树成荫。李先生介绍说,大道上的民族广场更是人民庆祝的场所,美丽的南湖公园就建在市中心,外地游人游过都说桂城市政府做了一个大自然氧吧,桂城不愧为是绿城。就在我眼目四处流离的时候,陈瑞深沉的歌声从车里飘荡出来,穿过我的耳脉,感染着心的神经。是他也喜欢这种深沉而伤感的音乐吗?还是他精心为我挑选的音乐?不管是哪一种猜测,我好象都可以读懂他的内心,听懂音乐中所蕴涵的一切,当音乐结束了最后的音符,我也仿佛徜徉在这音乐的长河中醉了一会。李先生一路幽默,他说:“有品位的男人选择的音乐就是这么有韵味,大家在音乐中就感觉到精品男人的睿智,还有精品男人细腻的情感,你一定要小心呵护你的情绪。”我知道这是一句玩笑,但此刻我从心里越发尊敬这样的朋友,我们一路走来,不同的地方总会有相同的旋律,这一程,只因有你......


【三】心系小城,痴情为哪般 

我计划离开桂城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那日清晨,我醒得很早,躺在床上静静地听。帘幔很厚,一点光线也透不进来,我有一种冲动,想去寻觅烟雨南方的踪迹。披衣起身,撩开帘幔,打开窗户,透过青瓦白墙,雨中的桂城其实就是一幅风景秀美的山水画,只一动心思,就会抒情得让人沉醉。

在和他告别的时候,他突然邀请我去他做生意的小城看看,不知道是舍不得分别还是想继续欣赏南方优美的景色,我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坐进他的车里,我觉得这是一种机缘,到底是怎样的机缘,我自己很难讲清楚。他带我一路向南,我不知道小城离桂城到底有多远,对地理我一向都是弱智的。

大约三四个小时,车子徐徐挺进小城。 走进小城,我感觉自己终于累了。到桂城的前一天,我在火车上一休没睡,到了桂城,因为美色的吸引,我的神经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睡眠少的可怜,而到了小城,我的心终于放松了,似乎回到自己的家里,各种神经逐一疲惫起来。他因家里有急事要处理,把我安顿好以后匆匆离开,而我则在酒店里慢慢开始沉睡。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小城的夜幕已经降临。一个人下楼,茫茫然走出酒店,这个时候我有点郁结,到底朝左走还是朝右走,还真在我心里成了一道选择题。望着大道两边的匆匆行人,我最后决定出门朝左走。

心系小城,痴情为哪般?在转身的时候我瞬间被这句话问住,只是一瞬,却足以让我沉闷了许久。这是一个梦想中的城市,这一次突然挺进,只想更亲切地把心贴进去。

我扮作一个旅行者,悠闲地穿梭在这个城的大街小巷。听树与风的对话,看夜与月的梦景,还有汽车和霓虹,那些夜晚闪耀在城市的元素,在这个小城随处可见。夜色幽幽,小城如画,这个时候我的思想兴奋起来,选一条特别热闹的美食街,融入他们的氛围中,大口大口的尝着这些小吃,在迷失中寻找,在寻找中迷失,偶尔和陌生人说说话,感受着不一样的生活气息。

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也不怕找不到来时的路。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突然看到一个公交车,大胆地钻上去,我想跟着车看风景,比步行来的更精致吧!选一个空位坐下来,透过窗外,望着霓虹斑斓的夜街,忙碌飞驰过的城市计程车,高楼林立的酒店大厦,繁星点点的寂寞夜空,突然感觉自己不知在何时就被剩下来了,没有人会知道你是谁,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也都不属于自己,都与自己无关。

下了车,我闻到了海的气息,可是找了很久,眼前依然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没有找到海,也听不到海的咆哮,我再次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旁观者,正在观看着一部璀璨的夜景都市电影。夜色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渐渐稀疏起来,而我因为没有看到海,心情霎时有些茫然。在坐出租车回酒店的时候,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个上岛咖啡,于是招呼司机停下,一个人沉闷地走了进去。在上二楼的时候,突然想起电视剧里的一个情节,一个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说:如果我看过你看过的风景,到过你到过的地方,是不是就能更靠近你一点......

咖啡厅人不多,很清静,点一杯摩卡,加糖,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三圈,慢慢的搅拌。因为一个人的原故,显得我有些孤独,有些与众不同。却无人明白,此刻我同样享受着与众不同的孤单,我看过你看过的风景,到过你到过的地方,其实还是不能靠近你一点点。心系小城,痴情为哪般?其实,我那么爽快地答应来这里,只是因为这是你的城,这一程,不为其他,只因有你。

这一程,游览了你曾经生活的绿城,又走进了你现在做生意住的小城,我多想剪下一片月光,精心绣上你的名字,然后把它挂在树上,让我的牵挂和祝福在月光里生长。

要走了,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去,带着一些美好而温暖的回忆。在坐上火车的那刻,我还是想把顾城的那首诗送给你——

草在摇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那你住的城市,我到过就够了。

旅途上的故事,请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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