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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吟丨说人生

人们惧怕死亡,是因为死亡很冰冷;人们也惧怕活着,是因为活着太泥泞。


梁山一百单八位好汉,终究落得个七零八落的下场!足见江湖之人岂能玩得过庙堂政治。狡兔死走狗烹,当权者出尔反尔的结果就是:没过多少年,北宋皇朝也不复存在。历史的教训值得记取。


花和尚
鲁智深说过:四海之内皆兄弟。可现如今,四海还在,兄弟没了。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屈尊草料场,竟然连半把座椅都不给他,说到底,这不止是大丈夫能曲能伸的简单问题了。然而有时候,相较于古人,我们真的又“连鸟都不是”。

一句话看《三国演义》:百年人生,瞬间光华。一句话看《水浒传》:人间恰似水泊,天地宛如山寨。一句话看《西游记》:苦苦等待千百年,弹指一挥转瞬间。一句话看《红楼梦》: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读历史,看真相。读历史,也不一定都能看到真相。对于个人,50岁时,30岁、40岁的你就是历史;你的历史也缺乏真相!只因为你所处的年代是混沌的。我们不少的人,都没有活在真相中;我们不少的人,都是活一天算一天。因为我们不是历史,因为历史不是我们所写!留待后人吧,可是后人翻看着混沌的我们,也还得继续为真相所纠结。

人生最大的一种痛,不是失败,而是没有经历自己想要经历的一切。张爱玲也说过: 你年轻么?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


有美女小童鞋说:唉,我以前一直无法理解,怎么可以有人做一份工作就十几、二十年。我还以为自己做一份工作最多三年就要跳槽呢,结果如今都四五年了……大叔我回应她:我嘛,第一次跳槽隔了一年,第二次跳隔了三年,第三次又隔了一年,而现在过去快20年了,却还是身在原处……


时不时看见身边一些出校门也没多久的年轻一辈,说起房子、车子、票子时,那种心事满腹或志在必得的样子,感觉的确与我当年所纠结、所注重的东西很是不同。作为一个不幸早已“三高”甚至“五高”了的过来人,我真的很想诚恳地说:这世间,年轻是最大的拥有,什么都不能与年轻比拟,年轻才是真好,年轻才是真有!


说到房子,现代人对于房子,总归是一大死结。不少人的很多心血和光阴,都无可奈何地耗尽在房子上了。其实,人对房子的感觉是四时八景都不一样的:年轻的时候,有再好的家室,我们却总想着往外跑,越远越好。年富力强的时候,有再好的家室,我们却总是奔波在路上,甚至是彻夜不归。等到年老了,我们却只需要那么小小的几十平方米,离菜场近些,离公园近些,离医院近些,离人群近些,离灯红酒绿远些、再远些……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拼命。就算真到万不得已了,总也还剩有一辙:那就是转身。

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这基本上不是常人,基本上不是凡人,基本上不是人。有时候,低俗是可以为自己减压的;因为人要保持高尚地活着,谈何容易啊。


日前又有姐们问我,幸福是什么?唉,就是这个“什么”,已经搞了我这么多年的脑筋,还是了无结果。时至今日,我只想说,幸福对于我,就是小钱一赚,小风一吹,小酒一喝,小曲一听!不贪大,大了吃不消;不贪多,多了胃不好;不贪高,高了下不来……其实我也知道,如此以小见大或是以管窥天的行径,已经是要得很多了。


久雨终于停歇了。蛰伏了好些日子的人蚁,又集群出动了。水岸是老人操、女人舞、小孩跳;路旁是练摊的、喝啤的、烧烤的……生活或许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饿的时候,即便只有一碗汤,那也是天堂;弱的时候,即便只是一个眼神,那也是来生的情人。


大多数中国人活着,真的只是需要很少很少的惠及与拥有,就可以满足和被满足的。

不是所有的人生都不留痕迹,也不是所有的流逝都没有记忆。
又是新中国妈妈的生日了。年少时写作文,总喜欢称自己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以严格区别于从民国、从旧社会过来的父辈,一副身上插满了孔雀羽毛的样子。而今,也已趋近父辈的年纪,但对于家国、天地、人寰、生死的感悟,却依然有限。孔子说,不知生,焉知死。还请在意有生的日子吧,个人是这样,国家亦然。


上了点年纪后,感觉还真是受人尊敬了许多。你看:银行凡推出100万级的理财产品,总要短信找我“商量”一下——需不需要啊?加国、澳国这样的地方也开始理睬我了,他们的移民部长什么的过来,也会通知我去捧场了,真的受宠若惊啊!不过,我还是要像甘肃人那样地谦虚一下的,我只是个瘪三,以前是小瘪三,如今是老瘪三,仍是要让你们失望的。


50岁肯定是个分水岭。50岁前似乎
特在乎“组织”,50岁开始则更在乎旧雨新知。想来应该是50岁以前,心里总还藏着掖着一些对“组织”的企望。在一个唯“官僚成功学”的国度,“组织”神气威武,甚至可以比祖宗先人还要紧许多!50岁了,任它什么“组织”都像包袱一样地卸下吧,回归自己,回归内心,爱谁谁吧。

既已“知天命”,今后愿意将更多的时间,从客观世界的倾轧中,回归到主观世界的自我过滤来:多检点自己,多审视生命,多跟家人亲朋在一起。如果说前几十年过得尽是一种散发性的生活,那么在未来那些不可预料长短的日子里,很有必要将“散发性生活”尽可能地再收纳一些。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春种秋收,自然规律不去违背。

人的两种欲望——拥有至高的永恒和拥有丰饶的生命,永远都是不可能同时达到的。


晚上又有幸做了一回美女的“垃圾桶”。难道大叔我身上真附有“人生导师”的特点与潜质吗?要真这样的话,那我也得考虑考虑80岁学绣花,改行做个心理咨询师了:听人倾诉,驱人心魔。正巧,白天见一兄弟换了个“心魔即魔,心佛即佛”的QQ签名,我也跟着狗尾续貂了一下:立地成佛,转身成魔。成佛成魔就在方寸之间呀!呵呵。


有聪明美貌女子说:都不知道甚样的婚姻可以到老。大叔我答曰:是无嗔无痴了的那种吧。又说:以前总认为婚姻是一生一世的事。又答:还得相互都到那里了,一人到了另一人没到,还是不行的。钱钟书杨绛算是的吧。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小老百姓过小日子的那种,相依为命。再说:现在的诱惑太多了呀。再答:是的,是人的心里没底了。


这些年里,走过一些路,看过一些景,也经过一些事,遇过一些人,方才一脚踏在了“知天命”的门槛上,尚可开始有些“倚老卖老”。窃以为,看男人要看胸怀,胸大心大,没心胸者任其咋样也都是白搭!看女人要看肌理,玉骨冰肌,没质感者纵是三千弱水也难为一瓢!

你已远离江湖,江湖却仍有你的传说,这是一种境界。人的一生,初品纵情,中品繁华,上品归真。


少年寒窗苦读,青年四海漂泊,壮年逐流随波,老年傻傻呵呵。人这一辈子,都是差不多的。《仁王经》里讲到,“一念之间便有九十个刹那,一刹那有九百生灭。”人生的确很短,既已知天命了,那还真得应该静下来想想,怎样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又是生日。很多年前的今天,造物主带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少时撒野乡村,长大蜗居城市。简爱曾经说过:活着,就是含辛茹苦。因此,时至今日,对于匆匆的人生,深心不再有更多的奢求。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本质上都只是一束灿然绽放后渐渐消隐的焰火,来自于尘土,必归于尘土。一念感谢上苍!二念感谢父母!


还是早间的时候,乘坐931路公交车,一路上侧听三个老太在聊天。一大把年纪了,说起年少时,还言必称我娘怎么、我娘怎么的!突然感动:再年长你还是有娘亲的!随后又想起红色大导演翟俊杰说过的话:我一个快70岁的男人了,回家还有老娘可以叫,能有比这更幸福的吗?刹那间感到,幸福其实就是这个样子!


一觉睡醒,就看见了美女李老师转发的、80后艾明雅写的《文艺和爱都是体力活》。还真是的。以前,对四季轮回毫无感觉;现在,一阵风一场雨,身体就会有不适的反应。以前,可以一气码字滥情到凌晨;现在,但凡看见超过1000字的就头昏脑胀。以前,常把爱与不爱当饭吃,当酒喝;现在,光看着别人的爱与不爱都会觉得累……老之将至啊老之将至,体力、心力都不行了,不承认都不行。所以,亲们,还须趁年轻,好好地文艺,好好地爱!

萧红女士说过:人就和动物一样,忙着生,忙着死。


当年,全民下海,结果是搅浑了海,淹死了不少人,便宜的只是一些“公家交学费”的官商。现在,全民炒股、投资理财,结果不是套牢的、上街的,就是跑路的,便宜了的是那些动辄年薪百万的“理财顾问”。任何事情,都怕一个“全民化”。昔日也有晋商、徽商的,谁说他们经商赚钱的牛逼就比今日小了?但那时候的世人,该读书的依然读书,该种田的依然种田。


各种的浮躁,各种的失衡,各种的交相纠葛、互成鸡肋;各种的虚幻,各种的梦魇,各种的患得患失、自我喧嚣……一切,其实都是欲望膨胀,万目皆物!物是什么?物是器,物是呆,物是死;物为我盛水,为我淘米,为我代步,为我栖身,而我终归不能为物所累。


许多的愿望,应该是与钱无关的;许多的憋屈,也是与钱无关的。有关的只是你所选取的活法,你所忍受的活法,决没有高下、好坏、优劣之分。骨子里的流浪者,终是没法日夜安于市声而不觉的。常常会惊起,常常会孤独到深处……


每每这个时候,没睡的话,就会站在窗前,看对面楼房里那些仍然亮着灯光的窗口,看那些灯光投映在水面的些许斑驳。我不知道,依然醒着的人们是否各怀着心事,也不知道已经睡下的人们是否一切都太平……我只知道,人间的岁月恰似这微澜的水面,或许你看不见它的涌动,可小小的一阵风,就可以激起它的点点涟漪,暗流四起。

有的人看遍寰宇,心里依自不留一物;有的人枯坐遐想,胸中仍有万古江河。

平常的日子,总会见到这样的两个人:一是每天步行上班时经过的街角,那多年一贯地坐在椅子上、管理着自行车停放的中年男人。另一是新村小区的外面,那每天早晨拎个小板凳、坐在马路边默看上班人流的老先生。我真想知道,那个就守着一把椅子的位置、过着壮年日子的男人,是怎么想的;那个或许经历过大风大浪、却又回到一个小板凳的老人,又是怎么想的。


我所服务的单位里,最早建造起的一个微小园林,名叫“简园”。每天从它身边匆匆走过,凡二十多年,从来不曾驻足。这次突然停下来打探它,则感觉着另有一种意味:能简则简。是啊,你只不过是13亿分之一,70亿分之一,纵使再任性,也就是一颗微尘。


夜雨敲窗,一天的活泛又将归于静寂。许多年来痛失过许多的机缘,有时甚至痛失过自己。后来再想想也就明白了:所有的人生都只是个过程。对于自己,是一种业已走过的路径;对于别人,是绝不可能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一切随心,一切随缘。


仿佛像水面泡沫的短暂光亮,是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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