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也要学会好好说话
今天（12月21日），饶毅先生在自媒体“饶议科学”发了一篇10万＋的文章《致：为造神而践踏原则、牺牲科学的伪君子们》（点击但原文链接：致：为造神而践踏原则、牺牲科学的伪君子们 (qq.com)）。主打对象是似乎是张文宏医生。
话说得很激烈，溢出主题的枝蔓比较多，逻辑就不太规整…也由于出拳时发力过于重了一点，也就难免顾此失彼，会有破绽。关于这点，评论栏许多”饶粉”也一反常态地对“批张”表示了不同观点。
科学家追求的是“道”，惟精惟微没错；医生面对的众生，就会有很多无奈。实验室里可以错一千次，成功一次就可能就成就了一位科学家；诊室治了99个病人，但死1个往往就毁掉了一个医生。总是“以道驭术”，居高临下地看问题，好像也不是什么高明的做法——甚至也不那么厚道。
不由想起了长眠在纽约撒拉纳克湖畔的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 中文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名言：“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翻译得简洁而富有哲理。
疫情3年，其来也迅忽而凶猛，如洪水猛兽，暴殄生命；其去也迟迤，腾挪演变多端，危害人间。新冠肺炎既然是前所未遇病毒，国家投入规模空前，经济结构受损严重，社会生活、学习方式改变巨大……科学家也一时无破解的法理（即使是全球的分子生物学的大家）。那么一线医生面对医疗挤兑的焦急和无奈的同时，还要给病人和社会“安慰”，也就是很可以理解并值得同情的了。这个时间段，对一线的医生（即使是有缺点的医生）放箭，好像也是很不合适的——哪怕是以科学的名义。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很渺小。纵观病毒与人类的纠缠史，真正被灭绝的很少，而更多的是“共存”。天有天道，人有人道；而病毒的“道”，好像就是毒性渐减、并有此获得自己的“生存权”——毕竟，宿主全被害死了，病毒也就彻底没“活路”了。
这，大概就是大自然的法则吧？！
饶先生和张医生，都是我很尊重的人。“饶毅科学”是我追读的对象；张医生每有关于疫情防治的话语，也是我时刻会关注的内容。只要边界清楚，不去“包打天下”，就都是有价值的。
其实，饶先生上周还有一篇《疫情尚未结束，请勿“派性争斗”》的文章中，我倒是很喜欢的。文中呼吁：“大家不要闹矛盾，应该沉下心来、严肃对待病毒，而不是对付其他人”，“不要派性争斗，甚至准备秋后算账，疫情还没结束。需要实事求是，对待未来'如履薄冰’”。（而今天的文章，那就只是针对一派、甚或是只对着一个人发力了！）
而张医生去年在上海“人代会”大声疾呼的：逐步放开是个趋势。但我们的社会必须准备30-50的“整备”，必须要抓紧时间——“我们准备好了没有？！”（大意如此）是一个有担当的医生的良心话。
回想这一段时间。从11月21日卡塔尔世界杯开幕式，多少国人看着海湾球场8万多来自全世界的现场球迷狂欢的镜头，觉得自己就像受限的“小动物”：一面羡慕得“流口水”，一面沮丧地说着“牢骚话”……
而随着世界杯渐入佳境，1/8决赛甫毕，12月8日，我国也放开了！很有意思的是：球照看，牢骚照发。看球的话语一仍既往；牢骚的话题却变了——怎么就这样说不管就不管了吗？
其实，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即使世界杯这样开心的事，我自己心情亢奋地每场不拉看下来，到今天也还在身心俱疲，打字时晕晕乎乎驱之不去地神思迟钝、不断改错……
何况疫情之事大！封控有封控的代价，开放又开放的代价。封控是为了防止病毒凶险快速地吞噬生命，代价是经济受损、生活质量下降、治理成本愈来愈高……开放的前提是是病毒的毒性渐减，现实也要走出”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的社会生态；但病毒的传播速度会大大加快，如风之过水，无处不起波浪。这世界上，就没有弯道超车的捷径！
想起了人类先民走出东非大裂谷迈向全球各地生息的足迹；想起了《出埃及记》的记载：
”一座沟通黑暗与光明的桥梁。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在这片土地上……虽然我只是一个人，但你陪我一起走。原来，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荒唐到一定程度时，没有人会相信，但不代表不存在。“
人类每一次走出灾难、每一次新的前行，都要会付出代价、甚至直接就是生命！
国际社会为什么会在今年3月以后逐渐进入了平稳期？那是因为经历了大量感染，艰难地爬山之后才走过来获得了群体免疫力（今年初国际社会每周死亡人数达到高峰）。有时我们只是看到了他们足球场上的笑脸，而没有去关注他们失去亲人时的泪水……
任何一个国家只要走共存模式，都必然要经历一个多轮感染的爆发高峰的艰难时期，然后才会逐步滑落到平稳期，即便奥密克戎也是如此。感染基数大了死亡的绝对数值必然上升，这是一个常识。这是病毒特性决定的，是科学规律，不管你是今年放开还是明年放开，每个国家翻越这座山峰时的曲线形态都会是趋同的的，差别只在于山峰的高度和宽度略有差异。
尽管放开后出现了一些乱象，我倒认为不是坏事！该付的代价总是要付的，艰难跋涉以后成熟就会快一点。国人惯性在被作主的时间太长了……这次放开最大的意义，就在于让作回自己——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再慢慢地有自己的想法、自由意志吧……
陈农 2022年12月21日 于三亚清水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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