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曼斯考途遇沙尘暴（纳米比亚组诗之三）

遭遇沙塵暴

陳農 2019-10-07

      九月二十五日，辭克依蘇曼往鬼城考曼斯考。未明即起，穿行一天藍紫掩映的土路，迎初陽曙光轉入西向莽沙地帶。有新修柏油道直入沙漠深處，車行無阻而快當；風漸起，掀動旅裳而涼意爽暢…漸有飛沙自路旁隨風旋舞道中，細黃與黑直交錯複雜，柔媚喜人。不道轉瞬飛黃迷眼、沙塵暴起，片時已風狂石走，天日俱昏而不辨徑涯矣…煎熬兩小時穿越沙塵暴區，重見天日，而風力仍然近十級，一片蒼黃的鬼城考曼斯考已經在望了…一切勞辛都值了…

蕭蕭車鳴初，融融月褪霜。

天紫垂前路，塵白起道旁。

方喜沙作舞，轉驚風漸黃。

撲窗勁且厲，催砂复囂張。

四野遮迷幕，六合覆冥蒼。

舉目皆昏沌，心下意徊徨。

相辨問疑途，定性走大荒。

狂飆搖車側，飛磧阻西方。

扶輪趋凝慢，移時出混莽。

悲風廽天地，猶來牽旅裳。

回首望煙川，穿雲見日光。

豈無行路難？男兒自昂藏。

注：考曼斯考原為德國殖民者採集鑽石之礦場，後以礦源漸枯而沙進人退，遂成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