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一个从热带雨林里生长出来的神奇乐土,是人们去云南旅游的必去之地,也是我国主要茶产区之一。尽管如此,如果不是因为从事茶行业,或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西双版纳密林里的村寨,这些地方不仅出产好茶,更是最为原生态的秘境所在。
譬如我们今天要说的那卡,一个见证了无数风云变幻、远藏于勐海县勐宋深山里的老寨。就像红酒讲究酒庄一样,云南普洱茶由于地理环境的不同,各地所产茶叶的口感滋味也不同,尤其是各个名山头都有着特定的口感,那卡便是其中之一。据载,那卡竹筒茶在清代就闻名遐迩,每年都要上贡“车里宣慰司”,就连缅甸国王也曾十分喜爱那卡茶。
于是,我们循着那卡茶的脚步,来到了向往已久的丛林秘境。云南的茶山,往往都连着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从勐海县城开车过来,可以通过公路直达那卡村口。但想要进村,却并非易事。
通往那卡的公路有着陡峭的起伏和U形弯,且很长一段路程都是土路。一遇到下雨,裸露的红土会和着雨水一起淌成泥河、冲上道路。严重的地方,只有人力推车才能前进。等天晴了,太阳烤干了道路上的泥泞,路面又成了高低不平的坑洼。20公里不到的路程,也要走上2个多小时。就算你没有晕车的毛病,此时胃里也会感到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路虽难走,景致却好极了。举目环视,茂密的原始森林叠嶂如峦,白色的云于林中自由穿梭,阳光偶尔从云缝中透下来,明暗交替。但闻鸟啼风鸣,只觉天宽山阔,心明如朗。就在这片美轮美奂的布景之中,藏着约660亩左右的古茶园。高大的古茶树大多散落在密林之中,有的古茶树之间甚至相隔几百米,与竹子、芭蕉、果树及各种叫不出名的花草树木混生。
微雨过后,古茶树旁的野果显得格外诱人。随手一个抓拍,都让人心生无限向往。而且,那卡位于有西双版纳屋脊之称的滑竹梁子山东侧,平均海拔1700米,年平均气温16℃,年降水量1800毫米,甚少受到打扰,生态环境相对比较稳定。
在这样的一个物种丰富且自成良好生态系统的深林中,高大的古茶树往往是以藤蔓攀附、青苔众生的形象出现。这片生态林,亦成了富集养分的天然培育床,不仅为古茶树提供了优秀的生存环境,也让近几十年种下来的小树,能够良好地继承并延续这片山林的优良基因。由此而出的那卡茶,条索紧结、芽头较小;汤色金黄透亮、香气高昂、经久耐泡;香气突出,回甘生津强烈而明显。于是,无数爱茶之人前赴后继到此。
那卡世居拉祜族,建寨300多年才106户人家,算全了也才500多人。进入村寨,还能看到有的人家门口生长着茶树,一座座新修建的房子掩映在绿树之间。虽已是21世纪,这里的老人大多还是习惯赤脚走路,小孩也是三五成群地光着脚在地上跑来跑去。老人们大多身体强健,即使六七十岁了照样上山采茶。还记得之前刷爆朋友圈的百岁采茶老太吗?就是那卡寨子里的人。
也许是长期与山林相依相生,拉祜族天生喜欢花。无论是经济条件好坏,村里家家户户的屋前都有一个小花园。但就是这样一个一片祥和的古朴村寨,以前却是贫困之象,甚至穷到一家人出门可能要轮着穿裤子。直到村干部开始卖茶叶,并积极引入各家茶企,这一情况才得以改善。
我们询问了在那卡深耕已久的茶企陈升号的副总经理唐海滨,他回忆说:“以前的那卡真的很贫困。把竹子砍了之后砸扁做墙,上面是石棉瓦,再搞几根棍子,将竹子横着竖着绑在上面,合起来就是房子。”
现如今,这里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改善。很多村民不用出去打工,在当地的制茶所工作,就可以直接解决生计问题。据村长扎儿透露,现在村里的农户靠卖茶平均年收入能达到20万元左右,刚好修一套房。
而那卡的茶,也有机会能走到更多爱茶人的杯中。
走完一整圈,忍不住感叹:好一块茶园宝地。临走前,扎儿为我们用当地特有的搪瓷缸泡了一杯正宗的那卡茶。金黄透亮的茶汤刚入口,就有带着清凉气息的甘甜不断涌进口腔;高扬的茶香,久久萦绕不散,恍若带着这片遗世秘境的特有神秘感,让人浮想联翩。
我想,我们此生是再也无法忘记那卡这个深山中的茶园明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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