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对狙——布拉格战场上的诺瓦克

提到诺瓦克，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可能不少人会想到塞尔维亚的网球巨星。

▲20个大满贯得主诺瓦克·德约科维奇（焦科维奇）

不过，今天这篇文章里的诺瓦克却是一位来自捷克的神枪手。他作为瑞典军队的一员，曾经在1648年围攻布拉格的战斗中有过惊人表现。

▲三十年战争始于1618年的布拉格，也终于1648年的布拉格

1998年的《轻兵器》杂志上刊登过一篇很有趣的文章《狙击步枪的祖先》（感谢瑞典手枪骑兵提供资料）：

在诺贝特·查托希的回忆录中描述了一位狙击手在30年战争中的经历……9月初，瑞典人开始在莫尔道河左岸竖立一个高高的木塔，其顶部立一堡垒。当木塔建好后,由一狙击手守卫。9月8日，狙击手居然射死了河对岸指挥各哨所的军官，这使河对岸的防御者遭到了较大损失。布拉格人马上弄清了谁是木塔里的狙击手。原来,瑞典人从南波西米亚(也是布拉格人)收买了一位射击技术高超的狙击射手，此人因杀死对他不忠的妻子及其情人而被判了死刑。他被告知，如果他愿意服役，将给予宽大处理。为了讨得主人的恩宠，他每天必须射死9个布拉格人。他所使用的武器是一支小口径的“特申”燧发枪，这种枪当时在特申和其他西里西亚城市曾大量生产。“瑞典的狙击射手最终被布拉格方面的2个同行打死了。这2名神枪手注意到，瑞典的狙击射手每打一枪都要伏在堡垒胸墙上看一看打中目标没有。这2名射手中的1名藏在城墙后面，举着套在一根杆子上的帽子等待他瞄准射击。此时，另1名射手则等待他在木塔里露面，并瞄准射击。于是，命中第一名射手高举着的帽子成了这位“瑞典射手”的最后一次战果。

这段文字相当有趣，也颇为传神，不过大概是由于辗转翻译的缘故，多少还是有些偏差。鉴于文中用伏尔塔瓦河（Vltava）的德文名莫尔道河（Moldau）称呼这条捷克母亲河，作者大概率是翻译了德文节译材料。还好，文中提到了这则轶事出自诺贝特·查托希的回忆录，于是就可以很容易断定这里提到的是扬·诺贝特·扎托奇尔（Jan Norbert Zatočil）的1648年布拉格守城日记。

▲扎托奇尔著作的捷克文版本封面

据捷克历史学家瓦茨拉夫·利瓦（Václav Líva）考证，这位射手来自捷克中南部的塔博尔城，名叫诺瓦克（Novák）。从扎托奇尔日记中的信息，还可以看出狙击战应当发生在围城战即将结束的10月而非《轻兵器》杂志中所说的9月。

▲1827年刊行的扎托奇尔日记德译本

从捷克文和德文版本中，还可以得到如下有趣信息：

诺瓦克是个相当精明的射手，自然知道守军早晚也会发现他的位置，用“狙击手”干掉“狙击手”。于是，他还采用了看似原始但也很有用的防御装备，把一块四分之一肘尺（10-15厘米）厚的大木板当作护盾使用，中间打出一个圆形射击孔，四周用铁钉和夹子固定起来。要不是在最后对狙时习惯性地多看了一眼，他想必还会给布拉格人制造更多、更大的麻烦。

▲扎托奇尔书中的诺瓦克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