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5 话说班固书院——“比干树”的哭诉（散文）

你们知道吗？你们认识吗？我的名字叫皂角树，别名叫比干树，这也可说是绰号吧！

叫我皂角树，没错，我正是皂角树。同其他皂角树一样，我只是一种普普通通的落叶乔木，有着粗壮而坚硬的树杆，茂密而繁多的树枝，无数成双的羽状复叶，浓密而庞大的树冠，结出满树剑鞘状弯曲的皂荚。尤其是我那尖利而吓人的刺，一根根，一簇簇，一丛丛，这既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更是为了保留我们这个树种和我们的后代。

我又叫“镇宅树”，人们常把我种植在庭院或者屋后、庙宇中，说是我具驱邪避灾的意思，是吉祥或者好运的预兆。但是，我真的能镇宅吗？真的能避灾吗？真的能预兆吉祥吗？也许可以，但是，我却难以保护我自己。

从长相和用途看来，我似乎与别的皂角树没什么两样。但是，我的生长地很不平凡，它是陕西扶风班家谷；我的栽植者很不平凡，他是东汉年间的定远侯班超；这样，我的年龄很大很大，已经有近2000岁了。当时，一起栽树的，还有班超的哥哥班固，他栽的是青槐，并有他的妹妹班昭，她栽的是梧桐树。班固其所以栽青槐，是因为青槐不仅生命力旺盛，而且寓意吉祥，有保佑平安、健康吉祥之意。它还代表财富，在庭院植槐树，寓意宝贵安康，也能代表财源兴旺。班昭其所以栽梧桐树，是因为它干净、好看，又十分实用，结的梧桐子也十分好吃。还有一说是，家有梧桐招凤凰。小小的班昭，她真的以为，这梧桐树能招来凤凰，她也真盼望在自己亲手栽植的梧桐树上，能落下十分漂亮、五光十色的金凤凰呢！而班超其所以要栽皂角树，是因为他曾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一次，西周将领南宫适领兵出征，路过一偏僻之地，遇到一棵不知名的浑身长刺并结荚的树。南宫适急急向前，打马赶路，不防，它的战马被一棵树刺所刺。战马被刺，便发惊了，向前疯跑而去。但前面有沟有坎，有山有崖，马若再奔，必有危险……危急时刻，有一小皂隶甲兵奋身向前，进行抢救。南宫适受惊的战马虽被拦住，但拦马的小皂隶甲兵却被马踩死。南宫适见此，不胜悲痛。于是，南宫适便将此事报给周文王，周文王便给这不知名的树起名叫皂甲树，以纪念那位为抢救将军而英勇牺牲的小皂隶甲兵。但是，人们叫着叫着，便把“皂甲树”叫成了“皂角树”，这是因此树上结有皂角而得名的。

后来，姜子牙元帅在封神坛封神，南宫适便让将那位因抢救自己而英勇牺牲的小皂隶甲兵也予封神。姜子牙觉得对此小兵封神不妥，可不封又会伤南宫适将军的面子，遂将皂角树封之为“黑煞神”。因皂角树已被封神，那些对它有看法的人便愈来愈少，而各地的皂角树便愈来愈多，这也正是皂角树其所以少人砍伐并受人敬畏的原因。

自从班超栽植了我，我便在这里生根、成长，以至长成了参天大树。于是，我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见证扶风东汉以来的历史，尤其是班马耿窦四大家族的历史。

这里的班以“四班”为代表人物。班彪字叔皮，幼喜古籍，20岁避战乱投天水隗嚣，曾著《王命论》劝隗嚣归善，隗嚣不听，他便投河西大将军窦固。汉光武帝赏其才，举为司隶茂才。他才高学博，专心史籍，作传记65篇，填补了《史记》以后的空白，为《汉书》的撰写打下了基础。班固为东汉著名史学家，他字孟坚，系班彪之子。他9岁能著文，16岁入洛阳太学读书，23岁继承父遗志，进行《汉书》的编撰。他初任兰台令史，转迁为郎、典校秘书，奉诏续成父书。他历时20余年，于建初中修成《汉书》，开创了断代史的体例，成为中国四大史书之一。汉章帝时，博学多才的班固被任命为玄武司马，曾撰《两都赋》和《白虎通义》。汉和帝永元元年，窦宪出征匈奴，以班固为中护军，行中郎将事，撰《燕然山铭》。因窦宪专权，被汉和帝密诏收缴印绶，兄弟皆被遣回原籍，诏令自杀。班固因之受牵连入狱，遭洛阳令种兢迫害，惨死狱中。班超字仲平，是班彪次子，他少有大志，喜舌辩，曾“投笔从戎”，被任命为假司马，率36人出使鄯善，杀匈奴使者，砍于阗神巫，搞斩首行动，平疏勒、莎车，使西域50余国摆脱了匈奴的奴役，统一于东汉王朝。他在西域官至西域都护，封定远侯，坐镇西域，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班昭字惠班，班彪女，扶风人氏议郎曹寿之妻，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史学家。她继父兄未竞之业续编《汉书》，共续编“表”八篇，“天文志”全部完成，此恰为《汉书》之精华。其文学著述亦丰，被和帝召入宫中教授皇后嫔妃，并曾以师傅身份参议邓太后朝政，被尊为“曹大家”。班超次子班勇也是一位伟人，他袭父职镇守西域，为东汉的稳定国家的太平立下了汗马功劳。当然，班氏先贤中，还有班婕妤这位世上“最完美的女人”，她是被千秋万代所称颂的。惜班超孙班始，虽有幸娶清河王公主，但因不堪忍受其淫乱而杀之，故犯下大罪，其同胞兄弟姐妹多被斩杀，这乃是班家后代匮乏的主要原因。

这里的马以马服君赵奢、伏波将军马援、大经学家马融、威侯马超为代表人物。赵奢为战国时赵国名将，与廉颇、李牧齐名，他亦为全世界公认的马家始祖。赵奢原本为赵国的一个小部吏，负责征收田租工作。因他不畏权贵，秉公执法，先斩平原君手下不纳赋税之人，后又向平原君晓以大义，故深得平原君赏识，遂把他推荐给赵王，让负责全国赋税，果然赋税均平，民生富足，国库充盈。赵奢的出名，还在于阏与一战。期间，秦国大将胡伤率大军攻韩，驻军阏与，赵奢领军前去救韩。赵奢先厚集兵力，严阵以待，而后抢占北山，占制高之地，再挥军攻秦，大破秦军。因之，被赵王封之为马服君。马服即指马服山，位于河北邯郸市西北，又名紫山，马服君即取意为赵奢乃像大山一般伟大的将军。赵奢之子即纸上谈兵的赵括。赵括长平一战，使赵国45万大军被秦大将武安君白起俘杀。因末代赵王迁重用奸臣郭开，迫害忠臣李牧、司马尚、颜聚、蔺相如，并必欲杀掉赵奢夫人和他们的儿子赵牧。迫不得已，蔺相如率蔺氏家族、赵牧率赵氏家族，一起逃至秦地扶风。赵牧先改姓“马服”，其子马服兴又取“服”为“马”，马氏之姓遂由此而来，这也是全陕西、全中国、全世界马氏家族的由来。继汉武帝时的重合侯马通之后，马氏一门，再经几代，诸如郎持节号使君马宾，玄武司马马仲，以及马况、马余、马通等。而最为出名的，莫过于东汉开国名臣汉光武帝太中大夫、陇西太守、虎贲中郎将、伏波将军、新息侯马援。马援字文渊，他先投陇西隗嚣，后依附刘秀，曾聚米为山，与刘秀谈军事形势，深得刘秀赏识。建武九年，马援被封为陇西太守，他率大军平叛，在临兆与羌人激战，大获全胜。建武十七年，马援率军平交趾（今越南）徵侧、徵征之乱。并在交趾修治县廓，兴修水利，铸立铜柱，标示汉界。建武二十四年，62岁的马援仍老当益壮，率军征讨反汉的五溪蛮，不幸感染时疫，病死军中，“马革裹尸”而还。但因被光武帝女婿梁松所诬，印绶全被追缴，丧事十分凄凉，后云阳令朱勃冒死上书为马援辨冤，才得以平反昭雪，追谥为忠诚侯。马援三子一女皆栋梁之材：长子马廖官至顺阳侯，次子马防官拜翟乡侯，三子马光官至许阳侯，小女马皇后为汉明帝皇后，是中国历史上最有贤德的皇后之一。她虽贵为皇后、太后，但生活十分俭朴，不议论朝政，不重用族人，深为历代称颂。马氏家族后代的兴旺，与马皇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严格要求自己的兄弟和族人有很大的关系。其孙马遵、马钜、马康、马朗、马度等皆封侯晋爵。马融亦为马援孙，他字季长，为东汉关中大儒。汉安帝永初四年，拜为校书郎中，负责校典秘事。曾任武都太守，迁任南郡太守，被大将军梁冀所诬免官。因厌恶官场黑暗，辞官故里教书，学生上千人之多，因其设帐教学而出名，教学地得名绛帐。他著有《三传异同说》及诗、赋、七言琴歌等20多部，同时，还注释了《论语》《离骚》等10多部古籍。其后再如三国时西凉太守马腾，腾之子马超、马岱皆为蜀汉名将。这里的马超即为罗贯中笔下《三国演义》中栩栩如生的人物。他字孟起，为马援之后，东汉西凉太守马腾之子。马超文武兼备，勇烈过人，初在凉州，与曹操相距于蒲阪，曹操曾叹：“马儿不死，吾死无葬身之地矣！”后与其弟马岱归降刘备，被拜为左将军，封“五虎上将”之一，后被追封为威侯。马氏之后还有马钧，他是著名机械制造家和发明家。此后，马氏一门，依然英雄辈出，豪杰不断，为中国诸大姓氏中最有作为的望族之一。

这里的“耿”以烈侯耿弇为代表人物，他协助刘秀平王朗，攻张晔，伐延岑，收上谷，定渔阳，取涿郡，平张步，败隗嚣，率兵平四十六郡，屠城三百未尝受挫折，即不但封侯并授大将军印绶。当耿弇大败张步于临淄并得其城后，光武帝刘秀曾对他说：“昔韩信破历下以开基，今将军攻视阿以发迹，此皆齐界，功足相仿。而韩信袭击已降，将军独拔劲敌，其功乃难于信也！”这里，刘秀将耿弇与韩信相提并论，并言其所立功比韩信更难，足以可见耿弇功勋之卓著。耿弇弟耿国，被汉光武帝封为黄门侍郎，迁升射声校尉，后封为五官中郎将。他曾向光武帝建议：联呼韩邪单于而御鲜卑，抗匈奴，保证了边塞的安宁。耿国长子耿秉，他体魄魁伟，腰粗八围，博通经史子集，善演《司马兵法》，精通征战策略，永平十五年，与窦固征伐北匈奴，敌皆败退，不战而还。

这里的窦以安丰侯窦融为代表人物。窦融初为王邑部下，后镇守河西，威镇羌胡。因见光武帝英明，果断予以依附，奉诏攻金城，斩敌千余。建武八年，窦融协助光武帝大破隗嚣。建武十二年，窦融升大司马，位列三公，与太尉、司徒共为负责最高国务的长官。窦融弟窦友子窦固，青年时匹配光武帝女湟阳公主为黄门侍郎，好读书，喜兵法，袭父职封显亲侯。永平十六年，窦固大破北匈奴于天山，击呼衍王，斩首千余级。次年，复出玉门击西域，破白山，降本师，威震羌胡。窦融曾孙窦宪，字伯度。建初二年，因窦宪妹被章帝立为皇后，窦宪被拜为郎，稍迁侍中、虎贲中郎将。汉章帝逝，和帝即位，尊窦皇后为太后。是时，窦宪任侍中，内主机密大事，外宣朝廷诰命。因有窦太后之势，窦氏一门，皆为朝廷亲要。窦宪位高权重，竟让人刺杀了光武帝兄刘縯的孙子刘畅，这连窦太后都十分震怒，遂将窦宪禁闭内宫。为保性命，窦宪请命出兵，讨伐匈奴，与北单于大战于稽落山（今蒙古国西南），追击于燕然山，斩名王以下13000余人，获牛羊骆驼100余万头，降者20余万。中护军班固为之撰文，刻石《封燕然山》以作留念。但遗憾的是，他功未抵过，胜而无功，又因兄弟等依权仗势，横行无忌，以致被汉和帝密诏收缴印绶，兄弟皆被遣回原籍，诏令自杀。至窦太后死，窦氏一门，所剩者或杀或斩，或迁或贬，立见衰败。

东汉以后，自唐宋至元明清，以至民国年间，以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我的命运都没有多大变化，参天大树仍是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仍然枝繁叶茂，浓荫蔽日依然浓荫蔽日……但是，到了上世纪60年代以后，我的命运便发生了变化——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愈长愈矮，愈长愈小，愈长愈干，愈长愈瘦，树杆愈来愈细，枝叶愈来愈少。这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当时搞“三线建设”，有一家工厂搬到了这里，他们在此修了条公路，把我“封锁”在了公路边上。这当然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扶风的历史、班家谷的历史，他们并不知道我是班超的手植树，不知者不为罪嘛！最可悲的是，那公路是水泥抹的，这自然便是我的灭顶之灾了。须知，我的性格很怪，我是吃软不吃硬，吃泥土不吃水泥啊！正是那硬硬的水泥路面，阻断了老天爷赐给我的雨水和营养，使我好像人类断水断粮断食物一样，我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断绝了。这本来也不要紧，因为我还可以自给营养，比方像我落下的叶子，比方像我掉下的枝条，比方像我枝头停留的飞鸟撒下的鸟粪，它们都可以成为我的肥料。可是，现代人生产的这种叫作水泥的东西很讨厌，它把我们树木自我生存和保护的一切本能和手段全毁灭了，你说我可怎么办呢？于是，我只有控诉，只有哭诉：那些好心的人，你们快来救我、救救我吧！不是说，绿水青山就是银山银山嘛！不是说，要保护古树名木嘛！可你们怎么不保护我呢？我已经近2000岁了，难道还不古吗？我是班超的手植树，难道还不名吗？你们完全可以在我的身上挂一块牌子，说我是古树名木，再把我根部上面的水泥铲一铲，形成一个土坑，让它低于水泥路面一点点，这样，每逢天阴下雨，就让它自然流得一点点雨水，并不会给你们人类添多少麻烦，可我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怎么就得不到满足呢！当然，我不敢奢望，会有那好心的人，来给我浇浇水、施施肥什么的，也留得我一条老命，使我能得以生存，这岂不是善事一桩。可是，我的控诉有什么用呢？我的哭诉有什么用呢？我的命运又有谁管呢？既然没有人管，那我就只能自残。于是，我先挖掉了我的心，我用我的心来养护我的主杆；我再削食我的体，用我的主杆来养护我的枝叶；我再矮化我的身，用我的身躯来养护我的皮毛。于是，我便空了树心、矮了树杆、少了枝条、削了树冠，变成了如今这样一种说活不活、说死不死的样子。如今，人们一见我这空空如也、皮皮毛毛、老态龙钟的样子，便都叫我“比干树”。

是啊！我是比干树。对于比干，想必大家一定都很熟悉，他不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吗？也就是天生有七个洞的心脏，但因为他直谏纣王，得罪了纣王、妲己。妲己便说自己得了心脏病，只有吃了比干的七窍玲珑心才能病愈。于是，纣王便令比干剖胸挖心……这样，没有心的比干，怎么还能活呢？比干虽然死了，但他却被誉为“亘古第一忠臣”。这么说，我还比较荣幸。我虽然挖了心，朽了杆，落了枝，瘦了身，只剩下一些皮毛，但我却依然活着，十分顽强地活着，人们见没心的我依然活着，就把我同忠臣比干相提并论，我还有什么可怨恨和遗憾的呢！

我活着，那是对历史的一种见证，我见证了自会诉说，我要诉说班马耿窦四大家族的历史，我要诉说古老扶风的历史：不是早在西汉时期，以长安都城京兆为中心，左有冯翊，右有扶风，合称三辅之地嘛！东汉时，国都东迁洛阳，然右扶风仍为右辅，地名不改。此后，扶风或为郡或为县，均取其右字改之为扶风。今之扶风，仅限于本县那780.43多平方公里的地方，别无所指。

正由于班马耿窦四大家族英雄辈出，豪杰甚众，文才武将，不胜枚举，所以，远在唐宋明清时，即有“班马祠”“三班祠”“四班祠”“伏波祠”“三马祠”“乡贤祠”建于紧依扶风县城的飞凤山上。据《扶风县志》载：昔班马祠所祀为班固和马援等名贤；三班祠所祀为班彪、班固、班超；明万历中，知县刘瀚芳重修被毁的三班祠，再增祀“曹大家”班昭，故名为四班祠。伏波祠虽不在飞凤山，但在距此山不远的扶风县城西关坡上，为清时唐宣所建，乾隆21年邑人汪盈科重新为之修碑。三马祠在飞凤山，旧专祀马援，宋元佑五年修建。康熙57年，知县丁松重修，增马融、马超，故才称三马祠。乡贤祠亦在飞凤山上，所祀为汉侍中光禄大夫班伯，望都侯班彪，伏波将军新息侯马援，大司空安中侯窦融，尚书令申屠刚，光禄勋张湛，并州刺史郭级，好畤侯耿弇，兰台令史班固，定远侯班超，大司马耿国，侍中贾逵，司徒鲁恭，颖州太守秦彭，司徒韦彪，顺明侯马寥，翟侯马防，将作大将马严，虎贲中郎将马敦，南郡太守马融，度辽将军马续，河西太守马棱，西域长史班勇，将军马腾，左将军威侯马超等，共25人，皆为扶风籍历代名贤。一个地方，一个县内，能出得这么多历史名贤，在历史上并不多见。因而，那唐诗宋词里，对于扶风人杰不乏赞美之诗，最著名的莫过于李白的《扶风豪士歌》了。诗云:

东方日出啼早鸦，

城门人开扫落花。

梧桐杨柳拂金井，

来醉扶风豪士家。

扶风豪士天下奇，

意气相倾山可移。

作人不倚将军势，

饮酒岂顾尚书期。

有时我也会想，与其我就这样老气横秋、窝窝囊囊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但是，我又想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我必须活着：我究竟有什么责任和义务呢？我应当告诉人们，人必须有忠心，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家乡，像我都近2000年了，不还一直扎根在扶风这块古土上么；人必须有孝心，我其所以能活这么大的年龄，那全是因为我可以剖腹挖心、刮骨削体养育我新生的枝条，这不正好似人类做父母的，在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后代一样么；人一定要虚心，常怀谦虚之心，便会多一分清醒，少一分陶醉，多一些合作，少一些孤立，多一些警惕，少一点危险；人必须有良心，没良心者即为禽兽，良心是一种美德、一种修养、一种立身之本、一种品行的体现，做人无愧天地良心，无愧朋友家人，常怀感恩之心，滴恩涌泉相报，只要善心待人，才会有精彩人生……其他还有很多，但我重点告诉人们的是：人，一定要有忠心、孝心、虚心和良心这样四心。

其他，我还有很多话，那就留待以后，留待以后我再与大家交心……最后，我想说什么呢？我突然听说，就在我们这班家谷里，办了一个班固书院，这使我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看到了春天的生机，看到了重生的希望！啊，班固书院，要么是班固书院的院士们、专家学者们、有识之士们，尤其是那些班氏后裔们，你们快来救救我，救救我这班超的手植树、历史的见证人、四大家族的代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