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商环境的氛围与温州城市文化密切相关
文/王俊
一座城市的文化和历史往往影响着它的营商环境。在勤劳、守信、开拓进取的氛围下，这座城市往往具有活力，民营经济相对比较发达。温州在改革开放前，自然灾害频发，经济发展落后，但是穷则思变，没有饭吃就要自己找饭吃。当上个世纪80年代以万元户为标杆的时代，温州已经有了千万元户。是什么让温州人如此的先知先觉呢？
翻开历史的卷宗，我们就能看到答案。在历史上，温州素有其货纤靡，其人多贾的名声。上古时即盛产瓯器，东晋温州的制瓷技术已处于当时全国领先水平。三国时期所建的平阳横船屯是当时江南三大造船基地之一。当时温州人养育一年八熟的八辈蚕的养蚕缫丝业技术在广东到明朝才被掌握。宋朝时期温州是全国五大造纸中心之一。宋朝时期将温州经济推上了一个历史高峰。当时来温州经商的不仅有全国各地商人，还有日本、高丽、交趾、暹罗等国的商人。一个永嘉县的工商税收是全国各县平均水平的7倍。繁荣景象正如杨蟠《永嘉》中“一片繁华海上头，从来唤作小杭州”的名言所描述的那样。
宋朝时期的永嘉学派的思想折射了当时温州经济发展的现实，嘉学派又被称为“事功学派”或“功利学派”，主张“经世致用，义利并举”，希望通商惠工、减轻捐税来探求经济的发展。 “永嘉之学，教人就事上理会，步步着实，言之必使可行”（黄宗羲）。所以我们可以看出，在宋朝时期，温州已经形成以事为中心的务实实用主义哲学观，而不会去追求天理之外虚的东西。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种文化的形成与当地的自然人文有很大的关系。《宋本方舆胜览》有说“温居涂泥之卤，土薄难植。民勤于力而以力胜，故地不宜桑而织纫工，不宜漆而器备用”。由于大量历史人口的迁移，形成独居特色的瓯越文化。土地贫瘠，无法靠天吃饭，只能用“艺”和以货易货的方式谋生，能工巧匠多，“艺”和“商”的结合形成璀璨的商业文化。而商业文化的发达，其背后源于温州历史上农耕文化不够发达所致。所以在改革开放后，温州人总会先行一步，能够做到敢为天下先，与历史上所形成的商业文化基因有密切关系。“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的吃苦精神，历经千辛万苦，说尽千言万语，走遍千山万水，想尽千方百计的“四千精神”，是当年温州人闯市场的生动写照。语言是文化的符号。言必行，行必果。温州话所形成的圈层文化，只要说温州话，让深处异乡的温州人很快找到自己的文化，也在世界上建立了温州人的网络。如果一个人失信了，难么这个人在这个网络中就传递开来，失信的成本就会很高。温州商业文化所形成的低信任成本，是其重要的竞争力优势。
无商不富，商是富民经济的根本。从温州的商业发展历史来看，可以说，一座城市所蕴含的历史文化就是它软实力。这种软实力深深根植于当地生活土壤中，并发芽、成长。只有文脉不断,才会商脉不.断，用文脉赢得商脉。如何培育城市的商业文化和商业精神，则是培育营商环境氛围的重要因素。
（作者系中共天津市委党校经济学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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