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水道的异常,主要体现化、升、降三方面。
所谓化的问题,根在脾土。脾土主化,其在水液代谢中的作用,宛如大地对雨水的消化。少量的雨水落在土地上,会很快无影无踪。水从有形的雨滴,变成无形的湿土,即是化。脾土有异,即将松软的土地变成坚硬的水泥地、柏油路。当雨水滴落,地面不再具有消水化水的功用,有形之水从这里流动那里,始终是那一滩水。回到人体,脾土若不能化水,水液进入,便直驱下焦,自膀胱而出,势与此同。当然,如果水湿太重,困住脾土,譬如一场大雨滂沱之后,土地泥泞,水注沟渠,道理也是一样。
升的问题,根在肾阳。水从有形水滴化作湿土,所靠在脾。但仅仅是化作湿土,尚无从上升为云气。上升的过程属阳,阳从何处来?这里又提到一个反复用到的比喻,以锅烧水。液态的水变成气态,关键不在锅,不在锅盖,而在锅底的火。如果脾是这口锅,肺是上面的锅盖,那么锅底的火就是肾阳。肾阳不足,无以温煦脾土,被脾土化掉的水,就无法正常的上升,从而下趋下肢而为水肿。
降的问题,已无悬念,病在肺。试想从地上升的云气,不断在天空聚集,越聚越多,却不得降,类似“黑云压城城欲摧”,自然让人感到憋闷不适。云气在天,其位高,在人则为肺脏。肺脏中痰气聚集,如同家有内鬼;与之相合在体表的皮肤,就更容易招引外邪。
单从以上三步看,升的过程,与痰湿的形成关系最是紧密。当土中阳气不足,无力升举水湿上腾于天,水液便开始与泥土相混合。道路于是变得泥泞不堪,粘滑难行。如果路面因寒冷再薄薄的结一层冰,那种寸步难行的情形更是可想而知。我们见到的痰,粘腻滑溜,与这条泥泞的土路如出一辙。人马车辆走在泥泞的路上,无处着力,一步一跌;气血水谷行在痰湿停聚的体内,无处安身,步履维艰。
痰与湿有别,在《零》中已经讲过。上面讲到的主要是痰,湿又是怎样的情形呢?如果说痰是泥泞的土路,湿就是弥漫的大雾。在泥泞中行走固然不易,在大雾中行进也并不轻松。前方路况如何?是否有车辆行人?是否有潜在危险?都会影响司机的判断,进而影响到车行的速度。同样的,体内弥漫的湿气,也会阻碍气的运行。
可见,无论痰或湿,都会对气的运行产生不利影响。所以平日里痰湿偏盛的人,可能有更多的机会感受外邪,影响肺气,也就可以理解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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