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医学泰斗对氢的憧憬

11月6日，是上海进博会的第二天。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共享的除了机会无限的商机、玲琅满目的产品，还有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湛蓝的天，微凉的风，让人心旷神怡。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伴着秋风窸窣作响，徐克成教授一行专程驱车去拜访一位老朋友——巫教授。

 

巫教授是我国著名消化学病专家，从医近70年，成就斐然。其中最令人瞩目的当属以中西医结合治疗多脏器功能不全及重症急性胰腺炎。90年代的中国，由于缺乏适当的治疗方法，重症胰腺炎患者的死亡率极高。巫教授根据自己的知识和观察，制定出了针对国人重症胰腺炎治疗的路线，将中、西药的作用部位、作用环节罗列出来，并进行有机结合。他提出的全新的治疗方案，使得接手40多例重症胰腺炎患者无人死亡，也没有出现严重的并发症。

 

汽车停在了一幢古朴的居民楼前，巫教授的家到了。陈旧狭小的几十平米老房子，与大教授的身份多少有点不相匹配，却也符合他一贯低调朴素的作风。这位赫赫有名的医学泰斗与老伴久居于此，粗茶淡饭、读书为乐，过得宁静惬意。

 

巫教授和太太主动到门口，把徐克成教授一行迎进屋。不大的客厅里，一架钢琴格外显眼。钢琴上摆放了两张相隔六十年的婚纱照。二人如今虽已青春不再，但一直相濡以沫，恩爱如初。

 

“您现在还弹钢琴吗？”“老了，弹不了了。你看，现在手指都变形了！”巫太太呵呵说道。巫太太年轻时是位出色的钢琴家。她谦虚道：“他（巫教授）的妹妹才是真正的钢琴家，去年和朗朗在港珠澳大桥上合奏《我和我的祖国》。”

 

巫家是名副其实的名门望族、文化世家，巫教授三兄妹也很有出息。巫教授的大妹是复旦大学英语系教授。二妹是我国第一代钢琴家，也是经典名曲《梁祝》钢琴谱首创者和首演者。巫教授除了在消化界享有盛誉，也曾是了不起的歌唱家，擅长意大利歌剧。过去每回开消化病大会，巫教授总会高歌一曲。他高亢明亮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唱腔令人印象深刻。

 

大家坐下后，巫太太主动说起了丈夫的近况：前不久的一次体检，巫教授的肺部发现了6个小结节，其中4个排除恶性可能，但对于另外2个，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有人认为是原位癌，有人说是增生。由于“级别较高”，因此进行了一次全市大会诊。一番讨论下来，也没讨论出什么好办法。最后统一下来的意见是：观察，年底再拍片子。

 

救治病人一辈子，如今自己身体出了毛病却只能等待？巫教授不愿只是等待。

他了解到氢能“护”肺，于是坚持居家吸氢。他还认真品读了徐克成教授主编的新书《氢气控癌：理论与实践》。其中的某些章节令他印象深刻，比如氢对鼻咽癌放疗后严重副作用的改善。

巫教授对徐教授说：“现有的治疗手段，对这类问题几乎束手无策。你用氢让这类病人情况明显改善，很了不起！现在放射科的医生都不大相信（氢的作用），我说‘你们一定要看，看了你们就知道！’”

 

说罢，巫教授领着徐克成教授进入自己的书房，一边吸氢一边继续讨论。

 

巫教授的书柜里有一本Modern Cryosurgery for Cancer，这是世界第一本关于冷冻消融术治疗肿瘤的学术专著，作者正是徐克成教授。当年，徐克成教授完成此书后，特意将书稿交给与之相交40年、外语极好的巫教授审定。巫教授一丝不苟地对书稿做了认真严谨的校对。对此，徐克成教授一直心存感激。

讨论到氢的问题，徐克成教授拿出手机，展示他刚发表在国际学术期刊的文章。这是一例晚期胆囊癌病人吸氢后“起死回生”的个案报道。该患者在氢氧混合气吸入后 1 个月内，虽然症状和全身情况改善，但肿瘤大小不仅没有缩小，反而增大，肿瘤标志物也升高，继续气体吸入后，肿瘤才逐步退缩，标志物逐步下降，直至显著缓解。显然，初期肿瘤和标志物的改变是一种假性进展。这与PD-1抑制剂免疫治疗期间出现的假性进展十分类似。提示氢可能具有免疫调节作用。

 

“这个文章我看过了！看过了！这个人真了不起！”巫教授兴奋地表示。他说，胆囊癌是非常恶性的癌症，除了开刀基本上没有什么方法。像她这样接受过化疗等常规治疗无效的濒死病人，最后能“起死回生”，这种事在全世界几乎不可能发生。能通过吸氢气使原位肿瘤和转移瘤都缩小了，这个个案对其他难治的癌肿（治疗）很有意义。

 

“吸氢对肺的效果特别好！”徐克成教授说，他和团队目前观察了近20例肺结节患者，约1/3的吸氢后结节缩小或消失，1/3的没有变化，1/3的有增大。由于结节太小，不好说是不是癌，也可能是炎性结节，这有待进一步观察。另外，通过对十多例不在治疗期的肺癌病人吸氢前后的免疫指标进行检测发现，大部分病人的免疫功能在吸氢两周后显著提升。初步看来氢气对肺结节有一定效果的。由于吸氢没有什么副反应，作为居家保健手段可以长期使用，同时观察随访，有必要时还是要到医院积极处理。

 

巫教授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疑问和建议：这些吸氢的病人过去做的治疗对后来的好转有没有作用；吸氢同时联合其他治疗效果会不会更好；是否能做一些吸氢联合其他治疗与单纯吸氢的观察对照等等。精通中医的他认为，吸氢结合中药也许能有更理想效果，比如他正在使用的姜黄素。

 

临别前，巫教授拍着徐教授的肩膀道：“你这本书（《氢气控癌：理论与实践》）‘未病先防、异病同治’的观点了不起！氢能给肿瘤病人带来好处，将来会不会也像氧（指细胞感知和适应氧气变化机制）一样得诺贝尔奖？”两位老朋友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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