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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重磅:绝了绝了!科学家首次发现细菌在抗生素治疗过程中耐药的原因,竟然是细胞膜上一个不起眼的“...

2016年9月份,哈佛大学和以色列理工学院的科学家发表在《科学》上的一项研究成果[1],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他们发现,在实验室条件下,大肠杆菌对达到最低致死浓度1000倍的抗生素产生耐药性,仅仅需要10天时间

当研究人员换一种抗生素后,也观察到类似的现象。而他们给研究过程录制的视频,更是触目惊心。

黑底的培养基从两边到中间分成5个浓度梯度(0-1000倍),培养基上面是白色的细菌从两边往中间(抗生素浓度由低到高)飞速往中间生长[1]

吃不吃惊?意不意外?害不害怕?

在我们吃惊、意外、害怕的时候,科学家却非常好奇:细菌究竟是如何在有抗生素存在的情况下产生耐药性的

近日,来自法国国家健康与医学研究院(INSERM)的科学家,终于揭开了这个几乎自抗生素诞生之日起,就挥之不去的耐药性问题[2]。

借助于自主开发的实验系统,他们不仅亲眼目睹了耐药性在细菌之间传递的全过程,还发现了在抗生素存在的条件下,细菌耐药的绝技。再次让奇点糕相信,“凡是杀不死你的,都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先给大家看图[2]

绿色的是耐药菌,红色的是不耐药菌。

红色菌里面的小亮点,是耐药菌传递的质粒的表现

注意看,很多红色的菌变成绿色耐药的了

亚历山大·弗莱明在1928年发现了青霉素,开启了抗生素拯救人类的历史。

然而,在这个抗生素使用了几年之后,一些金黄色葡萄球菌为了生存,被迫进化出了专门降解抗生素的β-内酰胺酶。没过多久,约50%的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用青霉素已经无效了[3]。

如上文所述,在理想的条件下,细菌只需10天,就能获得1000倍,甚至10万倍于最低致死剂量的耐药性

而人类发现一种新的抗生素,少则需要一两年,多则需要一二十年[4]。更要命的是,从1990年以来,人类几乎没有发现新的抗生素种类了[5]。世界卫生组织2017年9月份宣布,“确认世界的抗生素频临枯竭”[6]。

耐药细菌留给科学家的时间不多了。

来自WHO

熟悉细菌的人都知道,细菌有个独特的小圆环状DNA,它叫质粒,它可以在细菌之间自由转移(我们可以把质粒看做优盘,它可以即插即用)。细菌为了让耐药性便于在细菌之间传递,就把耐药相关基因存在了质粒上。

质粒这个巧妙的设计,让很多细菌不再惧怕抗生素。不过科学家也从这种耐药性传递方式中发现了破绽。

质粒虽然能在细菌之间传递耐药基因,但是基因生产出对抗抗生素的蛋白质,还需要一个很长过程。如果想办法阻断细菌蛋白质的合成,耐药性的传递就无从谈起了哇。

四环素就是这样一种抗生素。

(四环素在人类历史上的作用恐怕不用奇点糕再介绍了)

理论上讲,四环素能杀掉所有对四环素没有耐药性的细菌,即使不耐药的细菌临时从耐药菌那里获取了有耐药基因的质粒。因为,不耐药细菌体内合成蛋白质的系统已经瘫痪,携带耐药基因的质粒来了,也无力回天。这种情况下,耐药菌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耐药的同类,被四环素杀死。

不过,慢慢地科学家却发现,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现实是:即使四环素一直存在,没有耐药基因的细菌,一旦得到耐药质粒之后,就产生了耐药性

这简直是对四环素作用机制的侮辱啊

INSERM的Christian Lesterlin教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带这么欺负四环素的。

Lesterlin就想看看,不耐药的细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能从四环素的正义之剑下逃脱。

为了能看到全过程,他们首先开发了一个荧光显微成像系统,以便在单细胞水平跟踪携带耐药基因质粒的转移

然后选择大肠杆菌为实验对象,因为之前的研究已经发现,大肠杆菌利用质粒上的耐药基因,合成了一个四环素分子泵TetA[7],这个泵专门负责把进入细菌体内的四环素抽到体外,这样细菌的生长就不受四环素的影响了。

该图片由Gerd Altmann在Pixabay上发布

在四环素暴露的条件下,当他们把携带耐药基因的质粒,从耐药菌中转移到不耐药菌体内时,不耐药的细菌很快就出现了四环素泵TetA。

这个现象让Lesterlin和他的团队目瞪口呆

“F……四环素,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能让细菌合成四环素泵呢?”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四环素失职,它抑制蛋白合成的技能是被反复证实的,肯定不会出错。”

“难不成是,耐药菌在给质粒的时候,把四环素泵也一起捎带过去了?”

“肯定是这样。”

“不对啊,质粒和蛋白会一起转移的观点,30年前就有人提过了[8],到现在都没有人能证明这一点。”

经过上面一番挣扎(对话过程纯属虚构,思考流程大概如此),Lesterlin团队还是决定,先检验最容易想到的原因。如果被证实,也是个大发现啊。

遗憾的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拿不到耐药菌把四环素泵转给不耐药菌的证据

来自INSERM

就在这“山穷水复疑无路”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位作者提出,“要不我们研究下AcrAB-TolC吧。

要是搁在平时,大家肯定会认为这个实验员是被实验过程折磨的神经错乱了,是会被嘲笑的。

因为这个AcrAB-TolC也是个泵,它几乎存在于所有细菌中,没有特异性,啥都能往外排,而且效率极低[9,10]。

这么说吧,如果把四环素泵TetA看做是超大功率抽水机的话,那AcrAB-TolC就相当于一双小手(很抱歉,标题里把它说成“狗洞”了),它能把一些物质一捧一捧地捧到细胞外。当然,也不是说它完全没用,在有害物质非常少的时候,它也能起一定的作用。

那行吧,既然也找不到突破口,就“死课题当活课题做”,先研究研究AcrAB-TolC吧。

耐药的机制示意图

结果又让研究人员目瞪口呆了。

居然真是AcrAB-TolC帮了大忙。

他们发现,这个被小觑的AcrAB-TolC并不是通过把细胞内的四环素全部清除干净,让细胞对四环素耐药。而是通过AcrAB-TolC“这双小手”,尽可能把细胞内的四环素控制在一个适中的浓度,恰好给了质粒上耐药基因一个合成四环素泵TetA的机会

这可真是个大肠杆菌版的励志故事啊。

在随后的研究中,研究人员还证实,大肠杆菌的AcrAB-TolC“小手”不仅能搞定四环素,连氯霉素、红霉素和利福平来袭时,它也能出手相救

大肠杆菌耐药的故事告诉我们,不管处境有多艰难,只要一息尚存,就应该努力,哪怕是一捧一捧,一步一步。

只要你做了,就一定会有改变,等到机会来的时候,你才能接得住啊。

好像跑题了……

总而言之,这个研究让科学家意识到了AcrAB-TolC这个多药外排泵的重要性。虽然大肠杆菌很努力,精神也很感人,也值得我们学习,但是堵死AcrAB-TolC这个泵,可能是避免耐药菌产生的关键步骤。

好了,到此结束。

让本奇点糕找个地方哭一会儿,确实被大肠杆菌感动了。

编辑神叨叨

2017年,科学家发现,他汀可以神奇地消除超级细菌的耐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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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Baym M H, Lieberman T D, Kelsic E D, et al. Spatiotemporal microbial evolution on antibiotic landscapes[J]. Science, 2016, 353(6304): 1147-1151. DOI:10.1126/science.aag0822

[2].Sophie Nolivos, Julien Cayron, et al. Role of AcrAB-TolC multidrug efflux pump in drug-resistance acquisition by plasmid transfer[J]. Science, 2019, 364(6442): 778-782. DOI:10.1126/science.aav6390

[3].Fishovitz J, Hermoso J A, Chang M, et al. Penicillin‐binding protein 2a of methicillin‐resistant Staphylococcus aureus[J]. Iubmb Life, 2014, 66(8): 572-577. DOI:10.1002/iub.1289

[4].Silver L L. Challenges of Antibacterial Discovery[J]. Clinical Microbiology Reviews, 2011, 24(1): 71-109. DOI:10.1128/CMR.00030-10

[5].http://apps.who.int/iris/bitstream/10665/258965/1/WHO-EMP-IAU-2017.11-eng.pdf?ua=1

[6].http://www.who.int/mediacentre/news/releases/2017/running-out-antibiotics/zh/

[7].Saenger W, Orth P, Kisker C, et al. The tetracycline repressor—a paradigm for a biological switch[J]. Angewandte Chemie International Edition, 2000, 39(12): 2042-2052. DOI:10.1002/1521-3773(20000616)39:12<2042::AID-ANIE2042>3.0.CO;2-C

[8].Rees C E D, Wilkins B M. Protein transfer into the recipient cell during bacterial conjugation: studies with F and RP4[J]. Molecular microbiology, 1990, 4(7): 1199-1205. DOI:10.1111/j.1365-2958.1990.tb00695.x

[9].Thanassi D G, Cheng L W, Nikaido H. Active efflux of bile salts by Escherichia coli[J]. Journal of bacteriology, 1997, 179(8): 2512-2518. DOI:10.1128/jb.179.8.2512-2518.1997

[10].Li X Z, Plésiat P, Nikaido H. The challenge of efflux-mediated antibiotic resistance in Gram-negative bacteria[J]. Clinical microbiology reviews, 2015, 28(2): 337-418. DOI:10.1128/CMR.00117-14

本文作者丨BioTal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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