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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商先驱王泰来】——第一章 京信传山庄@2

王自芳乃老东家国宾的长子,自振之兄,他生性憨厚,心细如丝,内向懦弱,胸怀如豆,幼时在家塾背诵“孟子见梁惠王”篇,一时语塞,气的李姓塾师背剪双手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闷葫芦”!就此三字,自芳三天辍学躺床水米不进,直至李塾师弃教而去。

其弟自振,字宏宇,天资聪慧,大气奇迈,胸怀可纳百川,胆略过人。兄弟判若两人。正由于此,其父病重之时,让老夫人呼二子到病榻前气喘吁吁地说:“为父少时贫困,长而坎坷,后得好人相助,立志创业,方有今日之家。你俩生性长厚,行不违父母之意,我心甚安!”他喘咳片刻接着道:“而今老父病入膏肓,危在旦夕,望儿谨记要以仁孝二字作为人的立命之本,治家以孝为先,孝悌并重,家和才能万事兴;置业要以仁为立足之基,以诚信为行商之本,不得见利忘义自断坦途。父去之后,本应由长兄掌家,但知子莫如父,果真如此是勉为其难。故父意是由自振掌家,自芳治内,外事不决可征询程大掌柜,内外大事难断,欲由你母裁决、、、、、、”说至此已老泪横流哽咽不能成声。

自芳恸哭失声连连点头,自振哀恸中忙说:“”谨遵父命!、、、、、正因有次一劫,大少东家除家内之事务从不过问。故而程大掌柜见大少东家来才起身辞去。

送大掌柜去后,没等自芳开口,老管家便回道:“园内工程俱已告竣,今日大老爷已看过了,只等二老爷看过若有不妥之处,再行改造。”自振立即说:“只要兄长无异议,即可定夺。我明日去看,即有另说也自当回兄斟酌。”

自芳说:“此事你看后再议,现在的问题是老母的寿辰将近,怎样宴请宾客,何时陪母观瞻,你得说个大略。”自振正欲问兄作何打算,一执事匆匆来禀道:“回大老爷、二老爷,京城张御史府有来使求见。门役已迎过吊桥,现在接官亭等候。”

自芳眼望自振,自振当即说:“快,快去迎接!”

执事手提红色纱灯引路,兄弟二人与老管家鱼贯而行。将京使迎至客厅将欲落座,使者便迈上一步口称:“在下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送书,现面呈庄主。”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在自振手中。

接信之际,在灯光下自振看到使者的脸上汗迹横七竖八并已与灰尘相溶凝为迹斑,知为白日炎热汗流,晚来凉而成迹,实为劳累所致。赶忙躬身抱拳拜而问道:“敢问贵使尊姓大名?”使者忙说:“不敢。本人姓张名忠,是御史大人亲随。”

见贵使旅途劳顿深感不安,遂说:“请贵使先行洗漱,用餐,休息,明日我们兄弟二人再为大人接风洗尘,不知意下如何?”张忠当即点头示意,自振即吩咐管家好生安排。京使去后,自振双手捧书呈于兄长。自芳展书自阅,不到片刻功夫,突然不语,只口吐白沫,颤抖中书信落地。自振立马将书揣入怀中,大喊仆人,一时里秋木山庄的内厅乱作一团、、、、、

自芳病榻前,一时郎中、役人离去,自振忙取出京文一看,脑子轰然欲炸。但尚未看完,人等又至。他忙将文揣入怀中。

天大亮时,自芳才从昏迷中醒来,睁眼一看,见弟弟与夫人小玉和侍女翠花等守在身边。他向小玉发气道:“自振有大事在身,你怎让他在此守候?”小玉面带委屈正要说,自振忙道:“嫂嫂多次促我离开,可兄长病重不醒我心如刀绞怎能离开。即使有天塌大事我也得让你醒来。好在请老先生诊治后说:“是急火攻心引发旧疾,服药静养几日料无大碍,望兄能遵医嘱,万事莫忧!”

自振拜别兄嫂,快步回到书房,从怀中掏出京信立即再度,只见一单便签上写道:

自芳自振贤侄:

令尊虽已过世,而我与之相交之情却每每绕于心,此你们当有所知。

近日早朝,见有御史启奏。其曾收到一帖书称:“山西泽商大贾王泰来,私建禁宫,广罗人众,显为图谋不轨之举云云。”此乃灭族之罪,皇上下旨欲着御史前往查察。

令尊在日,仁义善举名声远播,诚信营商有口皆碑。我想你等向来不违父意,断不会有犯此弥天大罪之想。然人言可畏,即使有同行或刁民空穴来风,陷人于罪,也不得有丝毫大意!

特此草书着我亲随面交。

顺问,你老母安好!

看罢来书,自振一时也大为震惊,一夜未眠之困,顿然全消。惊恐中他告诫自己,冷静!冷静!情绪稍定后他想: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来信指:所谓广罗人众,充其量不就是能指众店伙计与家内人役,江南新安大贾行商,家役达四、五千甚至上万人众尚且无事,我家区区一两千人,无刀无枪,各事其劳何罪之有?

所谓“私建禁宫”只不过是老母先是落魄,后与老父含辛茹苦创业治家,一生从未外出观瞻过大商埠,更休说见京城的辉煌繁华。常念为平生之憾!老父过世后,她老人家年迈多病,欲随出行而不能。他老少时习画,从我父亲处曾闻京城繁华,与皇宫建筑恢弘的情况,老父离世后,她老人家便因地制宜以其所闻所想绘为图样,我兄弟二人尊母意筑一堂皇之所,何罪之有?而今既有歹人妄谋陷罪,那我与兄计议将所建之中塑造金身,改为庙堂,待当朝大员来查时,看能有何说?想至此,他突然意识到,当务之急是将此意给御史大人拟写回书应对与宴请张忠,使其早日回京复命。于是他立即找老管家从速从优安排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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