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勇的烦恼(12)
01
我叫王小勇，大学毕业工作一年了。谈过两次不成功的恋爱，工作过两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现在追随前同事赵国梁赵经理来了一个小公司。已经两个月了，我们三个新人业绩还是零。没有底薪，没有提成，出差也要自己垫钱。大家都已经入不敷出叫苦连天了，正在试着找新工作。
不过鉴于公司boss和赵经理的人格魅力，我们还是比较留恋这个小公司的。
其实公司也知道我们的惨状。经过公司多次头脑风暴，决定改变。于是请了两个老外去所有的客户那走了一遍，制造噱头，抓住人们崇洋媚外的心理搞营销。
发达的城市总是崇洋媚外的。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别的不说，首先老外工资高，因此很多人尤其女人就不要命地往上扑；再说，老外假货少，讲品牌，东西质量确实好，那些质高价也高的奢侈品品牌几乎都是他们出品…这么看来，对崇洋媚外现象也无须过多指责。
还是有了老外好办事。
看见老外，客户感觉自己终于傍上了大咖，倍有面子，于是纷纷合作打款成为经销商。一时间我们生意非常火爆，只要以前联系过的客户都纷纷上了钩。
水涨船高，公司生意火了，我们业绩也突飞猛进，钱也开始多多。
钱一多了，什么都变化了。各种买买买，行头变变变，从头到脚一派崭新形象。这时，大哥大时代刚刚结束，模拟数字时代刚刚来临，我们三个新人每人买了一个万元最新款时尚小巧手机。惹来众多羡慕的眼光，很享受这种感觉。
手机非常拿得出手，同时也是把妹神器。
02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我们公司有两个女财物，均是小女孩。社会无时无刻不在证明着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真理。一个女财物市区人，很漂亮，漂亮得我们青涩小生看都是犯罪因而都不敢看的那种；一个女财物城郊人，很普通，普通得她看见漂亮女财物就低到尘埃的那种。
她们继续着反差，漂亮女财物追求者众多，她从中挑了一个。这个男朋友天天接送，像对待小孩上幼儿园那样，说话低声下气，娘炮！极尽宠溺之能事。我们称这种男人没有自尊，但是人家就喜欢那样。
普通女财物则一直单着，无人问津。即使这样，哼哼，放心，她对我们这些外地穷大学生却未必看得上。
现在我们有钱了。有钱了真爽！
我们时不时也找个借口出去大吃一顿。是去那种正规饭店，大酒店，宾馆饭店。再也不是以前，每次经过这种高档地方只有流口水咽口水的份。那种穿着人模狗样进门有人开门然后一排迎宾小姐齐声高喊”欢迎光临”的感觉原来这么美妙；那种点菜时再也不用前翻后翻左算右算计算着口袋里的银子看菜吃饭的感觉原来那么好；那种酒足饭饱剔着牙昂着头大摇大摆出门然后那排迎宾小姐齐声高喊”欢迎再次光临”的感觉原来那么潇洒。
颇有点小人得志鸡犬升天的感觉。我们三个新人好像都蛮喜欢这样作。
还时常邀请两个女财物去同吃，漂亮女财物常以家里有事推辞，不去就算。而普通女财物基本一喊就去。看着她吃得有滋有味的样子，我猜想她应该跟我们一样，以前很少来这样正规大酒店享受美味。
看着我们三个新人中的诸暨胖子对普通女财物的照顾，我们经常开玩笑说：“你收了她呗。”
他装模作样连连摆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王小勇想吧。”嘴上说怎么可能，谁知道他肚子里怎么想。
大家一拿诸暨胖子开涮，他总捎上我。我知道，我和普通女财物是不可能的！
03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社会人都喜欢戴着面具生活。而面具一旦被揭开，里面其实都是不堪的。有些人一生都喜欢戴着面具生活，有些人却不怕直面惨淡的人生。
我们公司BOSS和附近一家宾馆签了协议，充了值，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他有间长包房。这是我偶然一个机会知道的。
刚来公司时，我以为这是个夫妻公司，后来才知道，那个和老板年龄差不多、工作上与老板配合默契更像一家人的、名曰助手实则权力大大的温柔女人不是老板娘。
中午，BOSS偶尔外出。大热天中午出去干嘛！此时温柔女人也往往不在公司。地点长包房…在中国这个社会，好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难怪真正的老板娘经常以外面饭菜营养不好来给BOSS送饭，不盯紧不行。
能干的赵经理是我们的”带头大哥”，偶尔也会在我们三个新人小弟面前述说他的辉煌人生史与恋爱史。
曾经他是个不省事的主。经常泡吧逛夜总会挥金如土。这时我忽然想起前公司大BOSS对他的评价-他太厉害了怕降不住他。看来这样狠的评价并非空穴来风。
有一次，赵经理在夜总会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有位当天值班的女服务员实在没办法了，就把他带到了她的住处去了…结果这个女服务员就成了嫂子了。虽然ta们还没有拿到一纸证书。
赵经理曾带我们三人去过他的住处，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嫂子。不知是夜总会工作的惯性，还是她听说有小弟来要给赵经理撑门面，她那天化了个浓妆。跟想象中比较，我有点失望，那浓妆艳抹的样子就是一个农村进城打工失足妹形象。
不过，只要赵经理喜欢就行。
04
传说有江南七怪，扬州八卦，现在有社会十八怪，其中之一-理发店再也不理发改按摩了。这，见怪不怪也。但，里面有多怪，对小白的我还不知。
我们住的那片街区有很多这样的按摩店，单身的人们早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有次，住旁边的一个交游广阔的哥们曾经带着其中一个按摩店女老板来我们出租屋玩耍。说是老板，其实还是个女孩，四川人，染发+打扮，倒也不丑。因为共同语言不多，她没作太多停留就走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不，听说我混好了，我的前同事好基友”理工男”来找我了。
我少不了请他吃饭，吹牛打嗝。他说他现在前公司已经从工程部调去零售部做店长了，是那种手下只有一个营业员的店长，但也是店长。当年同住的另外两个哥们”大眼镜”和”小火爆”怎么样了，我没问，他也没说。
礼尚往来。吃完饭，理工男说请我去洗头。再是小白听也听多了，洗头是个含糊用语。哟，有进步哦，看来这哥们在社会上锻炼得不错哦。
我不能说，好啊好啊，去。好歹我王小勇是受党培育多年的传统文化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去那场所呢；我要假客气说不去，他如果真不去了呢，那甚是可惜，实际上我心里是想去见识见识一下那里面是何方神圣的。因此我最好是不表态，只管跟着他就行。
夜幕掩护下，两个身影闪身进了一间屋。
一位农村进城混了些年数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哟两位帅哥，是洗头还是按摩。”
“洗头。”哥们说。
“好好，洗头，小红小丽有客人了，快来快来。”
两个打扮入时穿着不多的女孩出来分别招呼我们坐好，然后手脚麻利地干洗起来。蹉跎了半天头发后冲洗，再在头上和肩上按摩起来。
看到按摩上来了，虽然这不是旅游区，没有天价海鲜，但还是问清楚价格好。于是我在闭目养神享受中听着理工男问：“这…这多少钱呀。”
“洗头+头部肩部按摩一共18。”其中一位个高稍显老成的女孩小红答道。
价格还好。我看见理工男长长吁了一口气。
05
按摩女边服务边闲撩。
她们一般问，老板贵姓，现在哪里上班或做什么生意，平时都玩什么…我们一般问，叫什么名字，多大，哪里的，来杭城多长时间，生意怎么样，平时都玩什么…
当然”多大”是我们故意问的，对这个问题，她们一般会嗲声嗲气扭扭捏捏地卖萌说，你们不知道吗，女孩的年龄是秘密。而她们问的所有问题无非是围绕着两个中心：一是我们有没有钱，二是我们舍不舍得花钱。
闲聊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甚至一句真话都没有也说不定。
“帅哥，差不多了，再做个全身按摩吧。”此项服务差不多的时候，她们得为下一项服务做准备。全身按摩是不是传说中的有料环节呢。撩得人又紧张又好奇，血脉偾张。
“今天有人请客，我说了不算，你问问老板。”我说着，指指理工男。
“这不已经按摩了吗。”理工男接话了。
“帅哥，这是头部肩部按摩而已，那是全身按摩，肯定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这个，咱们进去里面再慢慢说。”
“哦，不是在这按摩呀。”
“当然不是啰，这是椅子，是洗头和头部肩部按摩用的；那里面是床，全身按摩用的床，肯定不一样。”小丽适时插话说。
“哦，那…那全身按摩多少钱。”
“48元一位。”
“那我考虑考虑。”理工男装着思考的样子。
小红小丽一个劲地劝：“老板呐，才48，考虑什么，就是一盒烟钱，吃个自助餐都不够。去吧去吧，去嘛。”
看着ta们你一言我一语你来我往地说着，我也不便插话。估计48一位这个价钱，理工男有点滴血的感觉。可以理解，想想1-2个月前，我连吃碗面和蛋炒饭的钱都没有。何况进去了那房间里面…谁敢保证出来时48还够。
“考虑好了没有哇。”对方一个劲地催。
“算了，今晚还有事，改天吧，改天一定做全身按摩。”
“切！”希望成为泡影，两个女孩马上草草结束手中的服务，气鼓鼓地一言不发。
我们俩赶紧撤离，理工男出来了还嘟囔一句：“怎么服务这么差！”第一次洗头按摩就这样草草结束。
内容不完整，理工男一定会有下一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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